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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她不好的时候画下的。”安弃淮说。

    君蔺兮低头一幅画一幅画看着，他看得很认真，却眉头紧蹙。

    “当年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国，而且还弄得那么狼狈，她捡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

    “那天雨下得很大。”

    安弃淮至今都还记得很深刻，明明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抱着安安坐在车里面，看见了站在一家店门口躲雨的苏染，那个时候她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可是安弃淮就是注意到了她。

    苏染仰着头看着昏昏暗暗的天空，伸出了接雨水，她好像是在看天空可是又不太像，她表情太认真了，认真到跟着她一起站着躲雨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看天上到底有什么。

    他当时就那样看着，突然苏染露出一抹笑，笑得很孩子气。

    之后安弃淮莫名叫司机将车开到了苏染面前。

    苏染看见了坐在他怀里的安安，她笑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纸叠的千纸鹤，递给安安，他还清楚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

    “送给最美好的小天使。”

    安弃淮把苏染带回了家。

    安弃淮让人拿东西给苏染收拾，他回过头就看见女孩坐在沙发上，见他过来，笑得很开心却也很孩子气，说：“我也有个小天使了，不，是，两个。”

    她那个时候太小了，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反应了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有些觉得意外。

    君蔺兮听着安弃淮说，能想到苏染当时的表情，可是安弃淮说她当时笑得那么开心，可君蔺兮一点都不觉得她有任何好开心的，孩子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负担，或者……罪孽。

    安弃淮看着君蔺兮说：“七七没过多久就得了抑郁症。”

    君蔺兮眉头皱得更紧，眉心中有一抹痛苦之色。

    安弃淮说：“她不知道自己要坚持什么，她总是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找什么，或许……”

    或许什么安弃淮没有说，他只是看了一眼君蔺兮。

    安弃淮知道抑郁症患者或多或少都有自杀的倾向，特别是苏染这样严重的，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

    安弃淮甚至不记得那些时候天有晴过，他总感觉那时候的天就跟第一次见苏染一样的昏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苏染自杀的那晚白天她就和平常一样，一个人坐在那，她将自己封闭起来。

    那晚还是佣人发现苏染当晚的药没有吃，她给苏染拿药，敲门的时候一直没人应，她觉得不对劲赶紧找上了安弃淮。

    苏染就坐在浴缸外面，血流得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刺得人眼睛都疼。

    “你也看见那手腕上的伤痕了，就是那天晚上留下来的。”安弃淮说。

    君蔺兮手连画册都差点拿不住。

    安弃淮转过头去看，“她可以自己都忘了，她那个时候不爱说话，但是也会说话，她经常提起的就是你。”

    君蔺兮身子狠狠晃动了一下，安弃淮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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