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瞧，往这瞅，看看家里有没有；

    新产品，新工艺，日本迷你盘发器；

    长头发，短头发，用上它千变万化；

    随便拧，随便扎，轻松就能卷成花；

    半分钟，三十秒，三下两下就盘好；

    盘美丽，盘高贵，越看越有女人味；

    盘气质，盘典雅，散发魅力和潇洒；

    要啥型，整啥型，弄个外国最流行；

    不累手，不累腰，就像在练广播操；

    ……

    随着楚河说词，夏雨晴的头发在他手上变换出一个又一个靓丽的发型。

    这让五个围观女生大开眼界。

    一会盯着夏雨晴头发看，一会又瞧着楚河，听他嘴里念念叨叨。

    哇！帅哥手上的小东西叫盘发器吗？好厉害的工具啊，能盘出这么多发型！

    好多发型我都没见过耶！

    我要是有盘发器是不是也能盘出好看的发型？

    楚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播到四处，扩音器是50瓦大功率的直流电无线播放器，音量调节到中段，能覆盖方圆30米以内的范围。

    该范围内地的人都能清晰听到楚河说话声。

    这时进出各家批发商场的顾客听到了一套一套的顺口溜，循着声音看见五个女孩围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坐着的女子，不知道再干什么。

    好似理发的，又好似卖货的，叫什么盘发器？

    好奇心驱使不少人向鞋城这边走来。

    不大一会儿，楚河身边围观者已经扩大到三十多人，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

    许多人都没在商场见过盘发器这玩意，今天看到楚河把一个小小的塑料东西，使得上下翻飞，一个个发型在女人头上展现，围观的女人们大感惊奇，也感到惊喜。

    盘发器，好东西！

    比五分钱一个发夹好用多了！

    再也不用寒酸的猴皮筋扎头啦！

    女人们像发现了新大陆，怀揣着兴奋欣赏楚河一双妙手、变换不断的表演。

    楚河一边给夏雨晴做发型，一边用眼角扫视周围。

    里三层，外三层，最外围的观众，由于个子矮小，有的翘着脚，有的还一蹦一蹦的，往他这张望。

    风雨不透的人群，外围的观众现在只能听到楚河滔滔不绝的说口，却看不到里面卖的东西到底是啥样子。

    越看不到，人们就越想看，“前面这多人围着，都不散，一定是好东西？”

    羊群效应在人群中散发。

    还有几个老爷们，即便听到人群里卖的是女人用的扎头的玩意，自己用不上，但好奇心致使他们也想看完东西是什么样子的，才走掉。

    其中人群中不少人是开店摆摊卖货的商家，很多人打着主意，要看到楚河的东西，看完他的表演，买似乎一个，然后拿着它到批发市场寻找此货源，也跟着卖。

    按理说现在围观的人足够多了，该到下货的火候，可是人们只顾看，瞧稀奇，竟然没有人出声问盘发器的价格？

    楚河心想，还差点火候。

    再添一把柴吧！

    也不急在一时，今天主要任务是教会夏雨晴卖盘发器。

    于是他又给夏雨晴做了二个发型后，停下手，冲一直举着说明书看的夏雨晴说道：“晴姐，都学会了吗？”

    “没，有的明白一半，有的弄懂一点。”她轻轻摇头。

    “没关系，现在你起来，看我用模特演示，用心记，一会你来用模特演示卖货。”

    夏雨晴起身，将凳子放到一旁，静静站到一旁。

    楚河回身掀开后备箱盖，从里面拿出拉车，把拉车立着放到夏雨晴原来坐着的位置。

    接着放下拉车承载货物的底盘，哈腰拎起扩音器和电瓶，二者放到底盘上，有这二者不轻的重量压着，竖立起的拉车不至于被风吹顷倒。

    拉车的拉杆本来就是美女，在家时也用发夹弄过几样发式，又看过一遍说明书。

    再看楚河当面演示一遍后，三个简单的步骤，她立马就学会。

    只是需要多多练习几遍，把各种发型记牢，巩固不忘这门手艺就算出徒了。

    夏雨晴一边盘发，一边嘟囔着楚河刚才说过的，她记住的几句顺口溜：

    盘发器梳妆快，美发师都不敢来比赛；

    从南方到北方，哪个女人出门不化妆；

    从一楼到七楼，哪个女人出门不梳头；

    ……

    除了尼姑跟和尚，

    家家户户用的上。

    ……

    最先到来的五个女孩看了两遍，已然学会两种盘发器用法，再看夏雨晴的演示就索然无味了，现在她们跃跃欲试想着买来盘发器，给自己头上盘个新发型。

    就丸子头吧，挺好！

    她们看着夏雨晴头顶的大丸子花苞很是羡慕。

    一名红衣服女孩忍不住，站到楚河面前，问：“帅哥，盘发器你卖吗，多钱一个？”

    等候多时了！

    终于等到瓜熟蒂落，楚河心中高兴，喜笑颜开，“卖，卖！”

    有钱赚了，换谁都高兴。

    他说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女人盘头不用愁；

    万水千山总是情，只卖二块行不行！”

    “二快啊，我来一个！”

    “不，来两个。”

    “我也来俩！”

    女孩们开始翻荷包，掏钱。

    二块钱不贵，虽然比发夹和皮筋贵几倍，但造型也比发夹皮筋好看多倍啊！

    能让女人更美丽动人的东西，多钱都物有所值。

    女人啊，在跟同伴或对头比较容貌时，有的嫌鞋丑，有的嫌衣服不时尚，有的嫌项链不贵重，有的嫌发型不美观。

    说实在的，那些东西都是外因，最主要是……脸蛋不漂亮！

    脸丑，怎么打扮也是丑。

    看着女孩们鼓胀的荷包，楚河又说道：“今天是厂家搞宣传，买一个盘发器是二块，买三个让利一元。”

    “五块钱仨啦，五块钱仨！”

    他从车盖上的纸壳箱内掏出一大把盘发器，高高举到头顶，挥动手臂，大声吆喝：

    “全天下美女必备的盘发器让利卖啦！”

    “帅哥，五块，给我三个。”

    “我也来三个。”

    听到有便宜可占，女孩们迅速把手中零钞换成一张五元的递给楚河，换来塞到手上的三个盘发器。

    女孩们兴高采烈挤出人群，到一旁没人的角落，撕开包装，试着盘起头发来。

    “好用，很简单啊！”

    “小红，看我比以前好看吗？”

    “好看！你看看我的发型好看嘛！”

    “嗯，美极了，小心回家你麻麻认不出你！”

    女孩们盘好丸子头，相互观看，比较，相互夸奖。

    “小师傅，给我来三个。”

    “师傅，我买六个，能再送一个不？”

    就像决堤的洪水，在女孩们掏钱的带动下，围观久已的人们哄的一下宣泄开了，纷纷掏钱买盘发钱。

    三个，三个，还是三个……

    楚河接钱给货，实在忙不过来，他便让夏雨晴停止演示，跟着一起卖货。

    卖货赚钱是正事，等收完钱，打发走这一批掏钱的人们后，再给剩下没掏钱买货的人演示。

    暂时没买货的人可能是后来的，没看见演示，不晓得盘发器的作用，只要她们没走，就是潜在客户。

    接着表演，伺候好她们，再赚钱。

    走了一波，夏雨晴继续表演，楚河看她鬓角见汗，于是换过来他再演示一番。

    夏雨晴休息一阵，再替换楚河。

    有来有往，一波又一波，从开始表演卖盘发器，人群就没缩小过，只是观众换了一茬又一茬。

    照此情景，楚河预计能卖到天黑，商场关门，街道没人。

    不过，二个小时后，楚河便摘下耳麦，收拾模特，拉车等道具，装车，不买了。

    带来的一箱盘发器都卖光了。

    也饿了。

    中午俩人都没吃饭。

    “散吧，散喽吧，我真没有货了。”

    “大姐，我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小伙，能欺骗你嘛，再说我还能有钱不赚？”

    楚河打发着最后没买到盘发器的十几名中年妇女。

    一箱五百个盘发器一个没剩，连他手上演示的那个，也让人买走了。

    坐上雷克萨斯，启动发动机，楚河载着夏雨晴出了大胡同，拐进一家“八大碗”饭庄。

    夏雨晴掰着手指，合计着今天卖盘发器赚了多少。

    楚河说，成本算二毛一个，一箱是五百个。

    大多都是五块钱三个卖出，三个赚四块四。

    今天赚了730多块啊！

    要是多带来一箱，一下午赚一千块不成问题。

    她心想，比牛筋梳好赚钱，就是麻烦点，需要不少道具，还要记住好多的顺口溜，和各种发型手法。

    不过，能多赚钱，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且，楚河说，这些麻烦事也算是一道门槛，能挡住不少偷学者打算卖盘发器的想法。

    轿车停到饭庄门口，下车进屋，点菜吃饭。

    俩人进餐，用不着奢侈，夏雨晴要了粗八大碗，不到一百块饭钱。

    夏雨晴喝着清鸡汤，问忙着往嘴里塞海参丸子的楚河：

    “明天开始我不用卖牛筋梳了吗？”

    “嗯。”

    楚河鼓着腮帮，点头。

    “以后我就卖盘发器了吧。”

    “嗯……”

    楚河叼了一口烧鲤鱼，摇头。

    ？

    夏雨晴

    “……”

    又吃了口青虾仁，元宝肉嚼进肚里，有了三分饱，楚河才说道：

    “盘发器是过渡，是熟练手法用的，这东西我过几天交给其他人去卖。”

    “你卖百变发梳。”

    “卖一辈子。”

    “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