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能帮我问问大丫和小川在哪个包房吗？”

    铁军惦记妹妹，终于还是没忍住，想到舞厅老板对冬雨和晚秋恭敬的态度，开口求晚秋帮忙。

    “没问题，等着，马上回来！”

    晚秋莞尔一笑，拉起楚瑶，姐俩出了包房，铁军伸手掏烟，却摸出了晚秋车上那包软中华。

    “嗨，这丫头，啥时候塞我兜的？”

    铁军自言自语一句，点上烟，靠进沙发角落，看着新疆美女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今天史密斯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冬雨的提前离场也不正常，铁军莫名心慌，感觉无形中有张大网就悬在自己头边往铁军嘴里插烟，铁军一躲，开口问道：“她是混血？”

    “混血？”

    “中苏混血？”

    “不是吧，她老爸可是新疆石油管理局的老大，怎么会......”

    “谢谢！”

    铁军慌忙起身，追了出去，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像的人，他要弄明白阿依古丽的身世。

    出了包房门铁军傻眼了，舞池里都是人，卡座里也都是人，要想找人，太难了。

    不会是走了吧？

    铁军抬脚往大门跑，出了大门，一眼看到了阿依古丽，站在台阶上，双手合十，面向月亮。

    铁军轻轻走到阿依古丽身后，同样抬头看向月亮，过了很久，阿依古丽转过身。

    “嘻嘻，晚秋说的真对，你的心果然很软，谢谢你能出来找我！”

    阿依古丽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就是个小把戏，铁军松了口气，也叹了口气。

    “妹妹，我能问你几句话吗？”

    “我长的很像你说那个什么娜？”

    “嗯，叶琳娜，苏联最好的芭蕾舞演员，今年22岁！”

    “哦？这么巧，我也22岁，她丢了？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她吧？”

    “她在天堂，你当然不是她！”

    “啊？”

    阿依古丽惊呼出声，铁军点点头，心中刺痛。

    “叶琳娜的母亲也是跳芭蕾的，她父亲以前是援华专家，以前就是在你们新疆搞石油。

    后来回国受到了批判，一直被排挤，开始每日酗酒，在叶琳娜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都不在了。

    你跟叶琳娜简直就是一个人，你还是新疆的，父母又都在石油管理局工作，所以，我才......”

    “我是被抱养的，我父母告诉我，一次井喷事故，我亲身父母都遇难了，他们才抱养了我。

    看来，他们一直在骗我，我也不是维族，名字也不是我亲身父母给我起的，叶琳娜可能就是我的姐姐或妹妹。”

    阿依古丽情绪有点低落，很多疑问此刻渐渐明了，比如：

    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是蓝色的？

    为什么那些滞留的苏联伯伯和阿姨，对自己格外关心和体贴？

    为什么那些年爸爸被批斗的时候，自己会成一项罪证？

    “如果，今天我不提叶琳娜的事，你会想到你是苏联人的后代吗？”

    看阿依古丽陷入沉思，铁军轻声问道。

    “我早就怀疑了，我们管理局有很多苏联夫妇，他们的女儿都跟我特别像，眼睛也是蓝色的。

    而且，我从小跟他们一起玩，俄语学的一点不费劲，就连考大学，我俄语都是满分，原来，那才是我的母语。

    另外，我还专门去档案馆查过，新疆石油管理局之前叫中苏石油股份公司，和苏联的合作有几十年历史。

    我妈也说过，在我们新疆，和苏联合作的还有民航公司、有色金属公司，说那时我们国家没钱、没设备、没技术。

    说是合作，其实都是苏联人在管理和经营，后来两国关系变化，合作取消，才成立了石油管理局。

    所以，在我们新疆，苏联人很多，他们都改了国籍，有很多跟我一样的，现在都成了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