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男人至死是中二(二合一,求订阅!!!)
作品:《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孤独的乔治?”楚子航说,“有读到过,书上称它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动物。”
楚子航是在一本冷门的科普杂志上读过的,他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挑剔阅读的内容,不论什么书他都会从第一页逐字看到最后一页,他仍然记得书上对那只叫“乔治”的平塔岛象龟的描述。
南美洲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曾经是象龟的栖息地,象龟是陆地上最大的龟类, 它们的平均体重远超成年人,最大能生长到两米,这些笨拙的大家伙们在岛屿上与世无争地生活。直到被偶然路过岛屿的水手发现,水手们会把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大家伙们搬上船,作为储备粮食。
因为水手们无尽的掠夺和外来物种的入侵,加拉帕戈斯群岛的象龟几乎濒临灭绝, 遇害最严重的是平塔岛,原本繁茂的丛林被外来的野山羊啃成了光秃秃的荒岛。当科考队到达那里, 只剩最后一只雄龟孤独地爬行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纯种的平塔岛象龟已经从世上绝迹,唯一的一只被科学家们保护在繁殖基地,它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同类,人们称呼这只平塔岛象龟为“孤独的乔治”。
“源家其实本来已经被家族判定为绝种了,直到他们在山里找到了我和弟弟,我们当时还在读书,有人来告诉我说我是源家的后裔,我被接到了蛇歧八家,成为了源家的家主。”源稚生说,“说是家主,可整个源家其实也就只我一人,当我读到孤独的乔治时,我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象龟,等到家族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我想去看看它,听说它现在生活在加拉巴戈斯国家公园。”
“那你的弟弟?”楚子航问。
“他……应该已经不在了。”源稚生轻轻摇头。
“说起来我也有个弟弟, 但我也不太好说他在不在。”路明非又灌了口烧酒,忽然插话进来, “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一场梦,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然他的性格怎么会那么鲜活那么深刻,一声声哥哥不嫌烦地叫着,就连印象里他的脸都是有颜色的……梦里的人会是有颜色的么?”
源稚生对向路明非的眼睛,他显然有些喝多了,眼神迷离,深处却如水一般清澈。
源稚生有一刹那甚至觉得对方在描述自己,他和弟弟也如同一场幻梦……可他至今仍忘不了弟弟的脸,那张色彩分明的面庞时如同幻梦,时而如同梦魇,逃也逃不掉,避也不避开。
源稚生举起烧酒杯与路明非轻轻的碰上,然后他也仰头灌尽。
“没想到大家小时候都过得不容易。”恺撒也举起酒杯凑过来,“不过有时候父母双亡不见得是坏事,至少我们更自由不是么?而且科学研究表明,孤儿往往比普通的孩子更早熟也更独立,动漫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父母祭天,法力无边!”
“别咒我啊老大, 我爹娘活得好好的,满世界乱跑,健康得很!”路明非连忙摆手,“师兄的老娘也好好的,见过了夏弥估计更好了。上次去师兄家,我听到楚妈妈和她的姐妹们说楚子航交了这么棒的女朋友,她一定要活到两百岁,怎么也得见证到孙子的孙子出生才行。”
楚子航黑着脸,这番话倒确实像他那個无厘头的老妈说的,但他不明白这两个醉鬼喝多了为什么一定要把话题扯到他身上
“是么,那真可惜,所以怪不得我是组长呢,就我的父母死全了,这件事上你和楚子航都比不上我。”恺撒似乎已经醉得开始说胡话了。
“庞贝家主不是还健在么?”源稚生问。
“他是父亲么?他只是个混账。”恺撒夹了块生鱼片送入嘴里,“我当他死了很多年。”
楚子航不想参与到这场二不兮兮的酒鬼夜谈中,于是他凝视着源稚生递来的刀。温暖的烛光与清冷的月光混在刀刃之上,暖色与浅色的光芒却并不相融,这柄刀锋利得似乎能把光都给切分开。
“源赖光时代流传下来的刀剑是名副其实的古刀,居然还能使用。”楚子航将蜘蛛切双手奉还源稚生。
“里面添加有炼金工艺。”源稚生接过蜘蛛切说,“任何东西都有他的宿命,刀打造出来就是该使用的,这便是刀的宿命,直到崩断的一刻都是。那些被关在展览柜或是宝库里的刀才是悲哀,它们只能蒙尘。”
“你很相信宿命论么?”楚子航问。
“不好说。”源稚生轻轻摇头,“老爹和我说过,宿命是这个世上最操蛋的东西,你相信它时它剥夺你的希望,你不信它时反而偏偏砸中你的头,“我不想待在东京,我想找一个小城市,那里没人认识我,我也不是什么少家主,我可以一事无成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放着堂堂的黑道家主不当,反而想把这辈子混完。”恺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蔑的弧度,“我的父亲也曾这样说过,他觉得家主的位置和加图索家的血统都是累赘,他的志愿大概是睡遍全天下他看上的所有女人,可那些女人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为他的财富和地位才愿意给他睡,也许还有他的脸,但那张脸也是家族的血统给予他的,如果他不是生在加图索家而且长相丑陋,只凭那混账性格不会有任何女人愿意嫁给他。”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黑道少家主,我连一份卖防晒油的工作也找不到?”源稚生问。
“不,那时候你根本就不会想卖防晒油。”恺撒说,“人们都是这样,身居高位的权力者嚷嚷着想要自由和清闲,所以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在乡下买别墅,可他们少有时间去住,把房子放在那里当成一种心理安慰。但身在底层的人却又向往着财富和权力,为了爬上高位他们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句话说,你总会对你拥有的不满足,向往你没有的东西,不管那东西值不值钱。”
源稚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加图索君,如果你是那只叫乔治的象龟,你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恺撒没能理解源稚生想问什么。
“乔治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科学家们从世界各地找来母象龟们和他交配,想把这珍贵的物种延续下来,可乔治对任何母象龟产生兴趣。”源稚生说,“这些母象龟里一定有象龟界的大和抚子或是象龟界的奥黛丽赫本,我的意思是,乔治见过全世界的漂亮象龟,但它不想和其中任何一只交配,因为这不是它想要的,在象龟界乔治只是一只平凡的象龟,它的地位和意义都是人类冠以它的,不论它如何珍稀如何衣食无忧,它仍然向往着当年的平塔岛。加图索君,如果你是乔治,你会和想象龟界的奥黛丽赫本繁殖后代,还是会想爬回当年的水坑,在泥里打滚。”
“虽然奥黛丽赫本很难让人拒绝,但我依然还是想爬回自己的水坑。”恺撒皱眉,“繁殖后代的工作应该是基于爱情之上,如果是为了科研而被一群身穿白衣的神经病们和一个绝世美女关起来,被观察我们交配什么的……想想都令人恶寒!我会忍不住把这群恶人都给咬死。”
“所以加图索君,我和你父亲不是同一类人。”源稚生轻声说,“我小时候过着很平凡的生活,我的身份是骤然富贵起来的,可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源家的延续和声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平凡与富贵两种人生我都体验过,去天体海滩上卖防晒油依旧是我的人生理想。”
“你现在就可以去,你是一个独立的人,独立的人就该是自由的,虽然你走了可能会被家族的官吏骂成最不负责的少主,但你在乎这些么?”恺撒反问,“你在乎的应该是漂亮女孩都坐在飞机的经济舱还是头等舱,让你决定你该买哪张票,还有你的审美观是倾向欧美的女人还是日本的女人,如果你喜欢日本女人就趁着今夜还是黑道老大的身份从这里拐走一个女孩和你一起逃离东京,明天晚上抵达法国的时候你们就是私奔成功的男女,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么?”
“樱就很合适!”路明非猛拍桌子。
源稚生怔怔地看着这些神经病,虽然这些人嘴里依旧是一番中二的胡话,但他从没觉得这些神经病有这么顺眼的时刻,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传染了,于是斟满酒,高举酒杯:“很浪漫,大家为浪漫的梦想喝一杯!”
四人把瓷杯碰得“乒乓”响,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