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谁敢欺负你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柳言之不悦道:“你们既然知道将军是前来戍守边关的,就应当对她行礼!”

    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女将军,虽然历代都有吧,但这军营到底是男人的地方。女将军就是花瓶而已,还行礼呢,怕是不知道女人到了这地方来是什么待遇吧?可要咱们好好教教你啊,将军?”

    白鹿歌嗤笑一声:“诸位兄弟看来是许久没有开过荤了啊。”

    “哟,将军说话这么直白呢?唉,咱们倒也不是没开过荤,只不过这北襄城的娘们儿都糙得很,怎比得上将军这样水灵美貌呢……”

    面前的士兵大着胆子伸出手来,就要去捏白鹿歌的脸。

    白鹿歌警告道:“我若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干。”

    一众士兵哈哈大笑,起着哄叫那士兵放心大胆的动手。柳言之把行李一扔就欲上前阻拦,但却被白鹿歌摆摆手制止了。那粗糙的手伸了过来,然而却在白鹿歌脸颊边只剩半寸的地方忽然停下了。

    白鹿歌一把扣住这人的手腕,随即猛地抬脚,径直踹在了这士兵的下巴上!这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晕了过去。

    其余士兵见状,既惊又怒,纷纷将手里的东西一摔就冲了上来。

    一时只听得军驿里好一阵鸡飞狗跳,劈里啪啦的重物摔砸声不绝于耳。好一阵吵闹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白鹿歌拍了拍手,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看着倒在地上嗷嗷直叫的一群士兵。

    “虽是血性好汉,但你们的身手未免太差了。平日里还是好好练习吧。既然我来了,正好,我可以教你们王城禁军是如何训练的。”

    “你……”

    白鹿歌一脚将那欲开口大骂的士兵踩回了地上。

    “好刀需磨,本将军已经开始喜欢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

    正当此时,一名传令兵忽然跑了进来。一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诸多士兵,浑身顿时打了个激灵。

    他恭敬地对白鹿歌行了个礼:“白将军,外头有人自称是您的故友,说要见您。”

    故友?不用猜白鹿歌也知道定然是拓跋骋来了,这家伙来得倒是挺快的。她收回脚,对柳言之道:“你先去整理住处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是。”

    白鹿歌大步走了出去,果真瞧见一身中原人打扮的拓跋骋立在外头,还学着他们中原人的模样,负着手。

    只是这东施效颦嘛,模样不提也罢。

    见白鹿歌出来了,拓跋骋脸上顿时舒展开一片粲然笑意。

    “又见面了啊二将军,我这副打扮怎样?是不是比往日更为俊朗非凡了?”

    白鹿歌哈哈一笑:“你还是别穿咱们瀚人的衣服了,看起来叫人太不习惯。你消息倒还是快得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那是自然了,我可是特意安排了密探暗中盯着你。你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我一听说你要被发配来此,就立刻动身从王庭赶来了。昨日刚到。”

    “盯着我?怎我听着像是你把我当成了犯人似的。”

    拓跋骋爽朗一笑,挥挥手示意身后不远处跟随的护卫都各自散去。

    两人并肩往城外走去。一出城门,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和固沙草。干巴巴的树林环绕在城外不远处,一点点绿色将这片贫瘠的土地点缀上了些许生命力。

    “我爹说这儿毗邻草原。这怎么,连一根像样的草都看不到。”

    “这儿哪儿能跟我尤夷的万里草原相提并论。这些都是你们瀚人种的固沙草,根本算不得草原。要再往北五六百里,你就能看到那连绵的草原,还有终年不化的雪山了。到了冬天,大雪漫天,足能没过膝盖。野鹿野驼成千上万地迁徙,那才叫苍茫壮阔呢。”

    白鹿歌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那番场面,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憧憬来。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听说你们那儿还有烤全羊,酥麦饼之类的东西?”天合a139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只知道吃啊?”

    “民以食为天嘛。来来,我这儿正好还有从笙央带来的辣炙排骨,可好吃了。这一路我都舍不得一次吃太多,中途还烤了几次,都干巴了。不过还是好吃,你尝尝?”

    两人一边走,一边吧唧吧唧嚼着排骨。

    “是挺好吃的,你做的?”

    “不是,不过我做的比这更好吃。唉,不过这鬼地方怕是吃不到这么好的排骨了。”

    拓跋骋啧了啧嘴:“你看看你现在,混得多惨。”

    白鹿歌斜了拓跋骋一眼:“你既然知道我家出了什么事,你还能说得出这些话?”

    拓跋骋只好耸耸肩:“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你们家一出事,我就接到了消息。我见过那个安九鸣,大抵也能想到那家子人都是个什么德行。这事,不是你的错。对了,我听说那姓霍的胞姐也被牵连丧命,他是不是给你气受了?”

    “唉,没有没有。本就是我惹出来的事,是我欠他的。我被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倒也不坏。正好我现在也没脸面对我爹他们,更没脸见霍三。就当是来这儿避避风头吧。”

    话虽如此,但拓跋骋还是看出她眼底藏着化不开的自责和落寞。

    他安慰地拍了拍白鹿歌的肩膀:“哪就这么惨,别难过。我看你在大瀚混得这么惨,不如你跟我回尤夷吧。你看我俩性情相投,又这么聊得来,我呢又正好缺个会做瀚菜的厨子,要不你就去做我的厨子好了。”

    “滚,你想得美。”白鹿歌笑骂道。“不过你,好歹是亲王,这么频繁往咱们大瀚跑,你就不怕你王兄惩治你?”

    “嗐,不会的。我们尤夷人可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多疑阴险,兄弟就是兄弟,哪能说疑就疑。何况王兄对我信任有加,不然又怎会把这鹰羽金刀给我?”

    拓跋骋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我这次来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来找你,也是有些正事要办的。说到这个,你是不是觉得这次你们大瀚国君的判罚太不公平了?”

    “你想说什么?”

    “不公平是自然的。你们大瀚那个安氏,我也细查过一番。开朝大家,德高望重财权通天。啧,不过这一代一代的权势传承下来,早就变了味儿。如今的安氏其实就是在吃老本而已。只不过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君主也难以连根拔除。

    不过,权谋之中讲究的事一刀到底,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大瀚的国君只怕是早就有除掉安氏的心了,只是这脓疮,只有烂得彻底了,才能一刀挖掉。你懂我的意思吧?”

    白鹿歌若有所悟地皱了皱眉:“你是说,君上是故意如此?放纵安氏。”

    “没错。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民心所向更重要的了。你是将门出身,对这些权谋之事不太了解,我这是在给你上课呢。据我推测,这次的事情过后,安氏就离垮台不远了。”

    说到这儿,拓跋骋又停下脚步正色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安氏跟我们尤夷的私营交易。我手下的人查到,安氏跟我们尤夷的两个骑王有私下交易来往。主要交易的东西是战马,兵器还有粮食。

    两国之间有这些东西的贸易来往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国家交易都是要君主定令,仪官记档的。这些不为君主所知的,都是黑货。隐瞒君主交易这些东西,要么是为了养私兵,要么是为了造反。两样其实都差不多。”

    白鹿歌诧异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只是涉及到两国高层,所以要慎重而已。没有确凿的铁证,我们也不能轻易定罪。这些贸易来往似乎就是从那个废物太子被废之后不久开始的,看来这个安氏的家主早已嗅到苗头不对,在筹备养兵造反了。我尤夷的那两个骑王从中赚了不少钱,虽未养私兵,但这么大一笔钱,谁知道他们是打算拿来干什么。不管不行啊。”

    “这么重要的事,你跟我说做什么?”

    拓跋骋笑道:“因为安氏欺负你啊,谁欺负你,我就对付谁。这些事我定会尽快查清,到时候文书罪案什么的都给你,以你的名义送到瀚王手里,你就是大功一件。很快,你就会被调回笙央,不会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白鹿歌感动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激动地一把抱住拓跋骋:“太谢谢你了拓跋骋,太够义气了,不愧是我好兄弟!”

    “行了行了,还好兄弟呢。你这么抱下去,要是传出去我名声就被你败光了,赶紧松手。”

    白鹿歌收回手来,痛快地扬唇一笑。

    “安氏猖狂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

    有了盼头,那自然是连日子都变得舒坦了许多。之前压在心里的诸多不甘,愤怒,悲痛。都像是包在薄膜里的水,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在北襄驻守的日子倒也不乏意义。守将得知白鹿歌居然是尤夷亲王的朋友,对她那是点头哈腰全然不敢怠慢。这里的诸多士兵也逐渐开始按照白鹿歌带来的,王城禁军的训练方针开始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