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挟持你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这是自然了,因为安亦正是他们二人的父亲。从白家和霍家出了事,两人便未再与霍麓展和白鹿歌来往过了。唯一的联系,就是白鹿歌去了北襄城不久后,收到了安陵的一封道歉信。

    只不过从心里,白鹿歌是并不怪罪安陵姐弟俩的。长辈的事,他们两个后辈又能如何?不过也只是任人摆布罢了。

    正想着,眼角余光却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白鹿歌循迹望去,只见正是那安九鸣从内阁长廊走过,像是要往军营里去。

    白鹿歌脚步一滞,与前面的侍从侍女拉开了距离,悄无声息地尾随安九鸣离开了内阁。

    霍麓展与安亦在阁中相对而坐,转眼时已不见白鹿歌的身影。眼里掠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化作一片平静。

    “安家主何在?”

    安亦笑了笑:“你倒也不必多问,且痛快地告诉我。君上对我安氏的处置,条件,究竟意欲如何?我等倒也无需北昌再复太子之位,只要君上答应将我安氏的重罪免去,将所有家族产业悉数归还,我们大可休兵,也免得国内动荡,百姓吃苦嘛。”

    “你我两方,没有条件可谈。君上可以略减处罚,但绝不可能纵虎归山。谋反一事有一必二,我今日来,是劝告你们弃械归降。如此服刑过后,还可有性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谈条件?那就没得谈了。若是你们当真以为区区白家军就能守住王城,那简直痴心妄想。你也知道,白鹿歌已经投诚我方,白家军的阵法如何破解,我们已然了如指掌。内城驻军也远远不足以为敌,边军又要时刻防范尤夷和罕元趁机入侵。至于王城大营的军众嘛,有许多人都是我安氏以前的手下,君上敢用么?”

    “天子之威,不论敢或不敢,只论愿或不愿。白鹿歌若真心投诚与尔等,尔等又怎会一直局促于此?只怕再拖下去,光是粮草一事便够尔等焦头烂额。自然,安敛老奸巨猾,必不会让自己如此被动。若我推测不错,你们已安排了一支精兵突袭王城,与宫中的禁军勾结谋反逼宫了吧?”

    安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晚辈不才,只能想到这些。同样的事,君上必定想得更为缜密。尔等已是强弩之末,身处重围动弹不得。还有何资格与君上谈条件?不过是君上念及多年君臣之谊,想要再给尔等一个回头的机会而已。”

    “哼,毛头小儿,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那老不死的连身边的禁卫有什么问题都察觉不出来,还能察觉这些?王后还未被废,北昌还是他长子,我安氏的根基尚在,他能把我们怎样?”

    霍麓展眼底微澜流转,道:“若安敛还当王后和北昌是安氏根基,怎会起兵?且暂受惩处,来日静待东山再起即可。可他却起兵了,此举若非是自断后路,便是知道君上决然不会再将王位交到安氏血脉手里。安氏翻身的机会已不复存在,王后与北昌对安敛而言也已再无利用价值,他们的死活,安敛根本不在意。

    你所说安敛提出的条件,是要免除安氏的罪名,归还家族产业。并且你也说了,北昌是否还会被立为储君根本无所谓。此言之意,显然是安敛自己设计,想要夺取王位。如此浅显易懂的打算,你真当君上看不出来么?”

    心中打算被一语道破,安亦自是恼羞成怒。

    “那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了?”

    “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归降。”

    “归降,便是杀头!别当老子是傻子,绝不可能!”

    霍麓展面色淡淡,倒是对这个答复并不感意外。他未作言语,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频繁地扫向一旁的沙漏。

    于此同时,白鹿歌已经跟着安九鸣潜入了军营的跑马场中。

    等进去之后,白鹿歌才发现这军营比她预想的要大得多。

    毕竟青鸾城本来也不是军屯县城。城中驻军不过寥寥千人,根本无需修建驻军营。所以这个军营一看就知道是新建不久的。

    一般军营分为步兵营,骑兵营,车骑营和弓弩营。非战斗营还有伤兵营和辎重营。粗略合算一下,不算练兵场也该有近二百顷的规模。这都算是小的了。

    可是这个军营,光是这个跑马场就足以与王城东营的跑马场相媲美。场中骏马飞驰,士兵们挥舞着长枪长矛操练着,动作整齐规律,显然是操练已久,训练有素。

    只是相比这么大的军营而言,这跑马场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百个士兵,实在显得有些空旷。

    人这么少,军营却这么大,怎么回事?

    白鹿歌心底隐约不安。但此时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安九鸣走过跑马场,看样子根本不是要去练兵什么的,而是直接走进了场外的一架存放军备的帐篷里。

    白鹿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只听得帐中传来安九鸣猥琐凐荡的笑声。

    “小美人儿,可想死本公子了。等久了吧,快过来让本公子亲一亲。”qqqqapprg

    一个女子矫扌柔造作的声音响起:“讨厌,公子总让奴家待在这军帐里,就不能让奴家出去,住在军阁里吗?这儿总有一股霉味儿,难受死了。”

    “再忍忍,我爹这个人就是古板得很,不让我带女人回来。幸好他现在带兵去了笙央,不在这儿。你我还能缠绵一番。你再等几日,等大业完成,我就把你带回我家里,咱们日夜……”

    白鹿歌听得直翻白眼,恶心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张望四周,确认周遭无人靠近之后,便一个闪身钻进了军帐里。

    那女子正香肩半露地倚在安九鸣的怀里,一瞧有人进来了,张嘴就要尖叫。

    白鹿歌疾步上前,一手扼住安九鸣的脖子逼他不能作声。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女子的下巴上,这一脚力度之大,叫她整个人都倒飞出去,撞在木架上咣当一声倒了下去,昏死不醒。

    “白……白鹿歌!你怎么会在……”

    “闭嘴!狗贼,可算让姐姐我逮着你了,两条胳膊好了?忘了痛了?你可知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呢。这世上,对你最念念不忘的女子恐怕就是我了,你怎能跟其他女子鬼混在一起呢?嗯?”

    白鹿歌眼里闪着几近癫狂的怒色。安九鸣拼了命地挣扎,但却被白鹿歌扼得浑身使不上劲,他艰难地喘息着,两眼突出,看起来像是要被活活掐死了。

    但在濒死一刻,白鹿歌却忽然放松了双手。安九鸣猛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找死!”

    安九鸣愤怒挥拳,但却立刻被白鹿歌出手截住。眼前一花,就被白鹿歌的拳头迎面痛击。他想要呼救,但白鹿歌却立刻掏出抛荷抵在他的下巴上。

    “我劝你最好把嘴闭上,听我的,否则,我就在这儿把你一刀一刀地切成肉丝!”

    “别,别动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爹说了,你归降我们了啊,你别伤我,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呸!我归降你们?你们也配?起来!我正好想告诉你爹,你归降了我们。放心,乖乖听我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哼。”

    白鹿歌拍了拍安九鸣的脸反讽道。随即一把将安九鸣从地上拽了起来,麻利地捆住了他的双手,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又去看了看那个被她踹飞的女子。

    翻过这女子一看,白鹿歌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适才那一脚出得急,没来得及留力。使得这女子的下巴整个都碎了,歪在一边大张着嘴,口鼻里全是血。脖子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弧度转了过去,显然是没救了。

    安九鸣呜呜了两声,像是在询问这女子的伤势。

    “死了。一脚踹死的,不乖乖听话,我也让你尝尝被一脚踹死是什么感觉。”白鹿歌抬起腿在安九鸣面前晃了晃。

    一听这话,安九鸣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只见白鹿歌拉起那尸体,那女子扭曲骇人的脸呈现在了安九鸣的眼前,转而她的头颅又像是软趴趴的菜叶一样向后耷拉下去,这一场面,吓得安九鸣抖似筛糠,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

    白鹿歌将这女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穿在了自己身上。

    “行了,起来!”白鹿歌解开了绳子拿出了布条。“搂着我出去。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我要你死得比她还难看。”

    安九鸣吞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伸出颤抖的手搂住了白鹿歌的腰。白鹿歌强忍着恶心靠进安九鸣的怀里,袖子里的匕首威胁地抵在了他的腰上。

    “走!”

    安九鸣自然不敢反抗,乖乖地跟着白鹿歌走了出去。白鹿歌理了理身上水粉色的衣裳,摊开这女子的一把香扇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两人回到军阁,从内阁长廊走了出去。路过内阁门口时,转眼与霍麓展交换了一个眼神。

    后者自是心领神会,起身对安亦拱手道辞。

    走到军阁大门口时,几个卫兵拦了上来。

    “公子,大人吩咐过,不可随意出门。不知公子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