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勾搭勾搭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余赴眉尖一跳:“春,春满园?”

    “是啊,公子莫非还没听说过呢?咱们春满园啊,那可是这千茶出了名的曲艺班子呢。咱们这儿的艺伶,那可都是艺界翘楚啊。您瞧瞧这满堂坐着的,可全都是咱们千茶的名家公子啊。诶,不知三位是从何处来啊?”

    余赴下意识正要回答,霍麓展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们本是千茶人,久别归乡。这春满园应当开设不久吧?”

    妇人笑了笑:“原来是归乡的公子啊。是啊,咱们这春满园啊,以前就是个小曲艺班子,班里哪儿的人都有。后来,这不是添了两位头牌嘛,就想着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就选了这千茶。”

    “你们来千茶时间应该不长,可知此处原本是一处官族家宅?”

    一听官族家宅四个字,妇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是,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听说这儿以前还发生过灭门血案呢。唉,不过,咱们也不信那个邪,正好这宅子也便宜,便买下来了。这几年下来,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公子啊,咱们这儿的姑娘小子们可都是好人。不怕什么鬼神之说。”

    白鹿歌笑道:“姑姑心怀坦荡,叫人佩服。我瞧着那台上那个姑娘品貌非凡,美得很啊。她是谁啊?”

    “她呀,她是咱们的当红头牌萧艾姑娘。哎哟,公子真是有眼光,咱们萧艾姑娘不仅歌儿唱得好,那模样更是一等一的美啊。”

    妇人说着,暧昧地冲白鹿歌眨了眨眼:“不过,咱们班的姑娘可都是卖艺不卖身呐。公子若是有意,可得要跟其他公子一样,设法谋得佳人芳心才行。”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倒是个好名字。只是叹世态炎凉,人如浮萍罢。”霍麓展淡道。

    “哟,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绝非凡俗之辈啊!这萧艾姑娘原本也是大家闺秀,这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吟诗作对更是不在话下。公子,这曲儿也听了,要不,吴姑姑我替你在咱们艾姑娘面前,多提提你的好处?”

    吴姑姑眼里迸出了精光,凑到霍麓展的面前搓着手指。这意思,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想要什么。

    白鹿歌嗤了一声:“听曲儿自然要给钱,不过嘛,这好话就不必说了。我家公子啊,已经名花有主啦。”

    恰时,萧艾已然曲毕起身。台下诸多公子哥那叫个依依不舍啊,个个放下了瓜子和茶杯,意犹未尽地嚷嚷着让人家再来一曲。

    什么夸奖人家是天仙下凡,天籁之音的话,层出不穷。一个个只怕不能用上自己毕生所学,掏空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夸赞的言辞。不过,竭尽全力卖弄文采,唧唧呱呱激动叫喊的人连成了一片,看起来只怕也都是一个样,让人记不住。

    白鹿歌本也想跟着起哄吆喝几句,但扭头一看霍麓展面色淡淡,她便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了。倒是余赴,既无心去看美人,也不想凑什么热闹,独自抓着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地磕着,像是生怕浪费了入场时给吴姑姑的几锭银子。

    只不过,男人爱看美人,这美人呢,也爱看美男。三人立在场下,波澜不惊,自然引得萧艾好奇。再加上霍麓展长身玉立,星目朗眉,在一群泛泛之辈中本就是鹤立鸡群,即便是每日对着各种公子的萧艾,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见美人投来目光,霍麓展自然也颇有礼数地颌首致意。白鹿歌见状,也跟着有板有眼地点了点头,一副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

    只不过人家萧艾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罢了。

    萧艾向众人微微屈膝,旋即退了场。紧接着,场内又是一阵抚琴奏笛之声响起,一名身着轻薄杏色纱裙的女子步伐轻快地跃了出来。玉足赤裸着,指甲圆润发亮,瞧着就像珍珠一样可人。

    场下的公子哥们又是一阵沸腾。适才还嚷嚷着说人家萧艾是天仙下凡的,现在就又改了口,把同样的话又套在了这个舞姿灵动诱人的姑娘身上。不过是换了个名儿。

    白鹿歌细细一品:“严玲儿,这个名字应该就没什么学问了吧?要我说,我就喜欢这样活蹦乱跳的姑娘。弹琴作诗什么的,可不适合我。”

    吴姑姑笑道:“公子可真会说笑,咱们玲儿姑娘虽然入班才三年,但可是咱们春满园的贵人呢。她一来呀,咱们整个班子都活跃起来啦。正好她也是这千茶本地人,咱们也就在这儿扎了根儿。这好些公子哥啊,也都是冲着她来的呢。”

    “若如此说,萧艾姑娘入班已久了?”霍麓展问道。

    “是啊,唉,艾儿命苦啊,十几岁就没了爹娘。咱们班主是在青鸾城那儿发现她的,哎哟,一个小姑娘又冷又饿的,可惨了。这不,就把她带回来了。也没怎么调教,就这般剔透,倒是难得呢。”

    “难怪唱腔之中尽是悲凉之意。”霍麓展说着,冲吴姑姑轻轻一笑。“若姑姑愿意,可否替我向萧艾姑娘问候两句?”

    白鹿歌警觉地瞪圆了眼,暗暗拽了拽霍麓展的衣袖表示不满。只不过并未得到回应。油菜yuaiz

    吴姑姑被霍麓展这一笑晃得好一阵晕头转向。但生意人,终究还是更讲究一个“钱”字。她拍了拍自己泛红的老脸,道

    “公子与艾儿有缘,我自然应该多提几句。总在班子里卖唱,也没法过一辈子不是?只是,对咱们艾儿有意的公子,可不是一位两位呢。那一个个的,三天两头的就送些玉钗玉镯的,公子若就只让我带一句话,那……”

    说到钱,霍白二人自然是不约而同将目光都投向了余赴。

    余赴磕瓜子的嘴还没停,只是被两人这么一盯,顿时觉得后背好一阵发凉。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要跟人家姑娘示好,关我什么事啊?再说了,他跟别的姑娘纠缠不清,你也不管管?”

    白鹿歌横了霍麓展一眼,不客气地冲余赴伸出手:“少废话,展哥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让你给钱你就给钱,快点!”

    余赴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苦瓜。但见白鹿歌凶巴巴的样子,他又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了。只好慢吞吞地打开了荷包,从里面摸出一锭银子来。

    “啧,揣着这么多金饼,怎这么抠门?我自己拿。”

    白鹿歌伸手一把抢过余赴的荷包,掏出两枚金饼来。那吴姑姑一看到明晃晃的金子,顿时眼都直了。白鹿歌将金饼凑到她眼前,转而又在她伸手去接时飞快地收回手来。

    “你告诉萧艾姑娘,我们家公子那是已经有妻室的。对她聊表关怀,是觉得她颇为可怜,歌唱得好,她可别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是是是!三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这曲艺班子的伶人怎么高攀得上呢。能得公子一番照拂垂青,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那公子可方便透露名讳啊?”

    “霍展。”

    “是,公子放心,姑姑我呀,一定把话给你带得妥妥的!”

    白鹿歌心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冷着脸将手里的金饼递给了吴姑姑。余赴一脸的痛心,看着自己的钱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离他而去,简直就像是要哭出来了。

    “你给她那么多钱做什么?两个金饼,那就是二百两白银啊!二百两白银就为了带几句话,你疯了你?”

    “给的钱不够怎能让那姑娘记住我们?”白鹿歌理所当然道。“展哥哥,你现在最好解释解释你为何要唱这一出,否则……”

    白鹿歌威胁地拧了拧手腕,这模样,看得霍麓展阵阵发笑。

    三人离开了春满园。此时正接近晚上饭点,街上美食香味飘扬,行人也随之变多了起来。三人也都饿了,遂找了个客栈歇下脚来,吃点东西。

    “适才那吴姑姑所说,她们盘下佘家老宅不过三年时间。想来在此之前,这宅子并未有人久待。故而我猜,我们要找的东西尚在宅中。也许正是被班子里的人收捡起来了。萧艾在班里时间长,她应该知道当时这里都曾发现过什么。”

    白鹿歌扒了两口饭:“原来是这样,你是想通过接近萧艾,搞清楚那东西在哪,是个什么东西。你啊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其他女子勾勾搭搭,就不怕我生气?”

    “既是在你面前,自可见我坦荡。我知你不会生气。”

    白鹿歌撅了撅嘴,别过脸去。

    “勾搭别人也行啊,何必非要勾搭萧艾啊?人家是头牌,身价高。今天那两个金饼,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余赴苦着脸道。

    “既是头牌,想必班里诸多好东西,都会在她手上。”

    余赴道:“那万一他们发现了我爹藏的东西,可是打不开,就给扔了呢?”

    “不会。既然佘伯能以金沙铁铸钥匙,那此物的容器必定更价值不菲。值钱的东西,既便无用他们也不会丢掉。”

    “那要是被卖了呢?”

    “应当也不至于。若此物容器也是由金沙铁铸成,那便是价值连城。既便他们不识货,鉴值人也会告诉他们。若真将此物卖了,他们也不必在此卖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