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白忙活一场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本是想着出出风头,也好还了适才霍麓展救她一命的恩情。却不料飞鹰比她更快一步冲了上去,一刀击飞乌尔的弯刀,刀柄往他胸口一记猛击。

    乌尔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骨骼碎裂之声让他心惊胆战。他吐出一口鲜血,心知自己不可能打赢飞鹰,只得赶紧转身。

    但这一转身,正巧就瞧见郭诚安已经从囚车里钻了出来,正要从这边绕出战局逃跑。

    乌尔立刻拔出匕首。

    霍麓展反应极快,抬手出子击打在乌尔的后背。但后者却步伐晃了晃,硬生生将他这一击扛了下来。遂即手起刀落狠狠刺在了郭诚安的身上!

    而与此同时,白鹿歌终于冲了上来。她出枪将乌尔的手斩断,转而顺势要将他拍飞。

    但没想到乌尔居然没有如白鹿歌预想那般抬手抵挡,反而迎着枪尖的方向撞了上来!

    “住手!”霍麓展喝道。

    但是白鹿歌收手不及,只能眼瞧着乌尔把自己穿了个透心凉。

    霍白二人皆惊愕懊恼,但乌尔显然是没救了。

    “你怎能杀了他?”霍麓展质问。

    “我没想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白鹿歌无奈道。转而再看其余黑衣人,他们眼瞧乌尔已死,纷纷快速撤退。而那两个被关在囚车里的尤夷人,早在适才乱箭飞来时就已经被射死了。

    两人只能赶紧上前查看郭诚安的伤势。

    乌尔那一刀捅得极其地狠,显然是不打算给郭诚安任何活命之机的。郭诚安胸前已是血如泉涌,他痉挛抽搐着,目光迅速涣散下来。霍麓展立刻给他点穴止血,但是已经回天乏术,郭诚安垂死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咽了气。

    白鹿歌恼怒不甘地狠狠捶了地面一拳。

    “混蛋,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劫囚,搞了半天是来灭口的!可恨,这下倒好,人证全都没了!”

    “修骑王自知此事被尤夷国君得知后会有何后果。自不会让这些人活着回到笙央。”

    白鹿歌啧了啧嘴,心觉烦躁无比。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尤夷的国情,反而尤夷越乱,她越愿意磕着瓜子看好戏。就好比拓跋骋对待大瀚,也是这样的心态。

    可是,他们自己窝里反就罢了,这偏偏还要拉上他们大瀚。这显然就触及了她这种看好戏的群众的利益了。所以处理了修骑王,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大瀚。

    然而现在人证都死光了,他们光凭着几张口供文卷,自然是不足以让他国的骑王被定罪的。说不定这事处理不好,还会被指个挑拨离间的罪名。事关他国,自然不比处理自家的事那么简单。

    正气恼间,柳言之已快步走了过来:“将军,那些黑衣人皆已遁去。无处可逃的,都自尽了。我方损失人众七人,伤十三人。索性伤势都不算重。”

    “知道了。让他们先好好休整,剩下的人,把咱们自己人的尸首埋了。别的都烧了吧。”

    “是。”

    柳言之正要走,转而却瞧见白鹿歌脸上还有一道伤痕。

    “将军受伤了,让医官给你也看看吧?”

    白鹿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烦躁地摆了摆手:“不用管它,算不得什么。你下去吧。”

    柳言之只好拱手行礼,快步退下了。

    “适才多谢你啊,算我欠你个大人情。”白鹿歌轻轻捶了捶霍麓展的胸口,转而看着飞鹰。“鹰大哥啊,你说你也是,给个机会嘛。你知不知道欠人人情很难受的,你好歹让我当场报答了,也好过赊账啊。”

    飞鹰漠然道:“我身为护卫,保护公子安全是职责所在。”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一样的没趣。”

    霍麓展道:“你自然有趣,多番负伤的滋味,只怕也没多少人尝到过。”

    说着,霍麓展便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小瓶药膏,抛给了白鹿歌。

    “自己用吧。”

    白鹿歌哈哈一笑,倒也不客气,打开瓶塞就涂了起来。

    “多谢啊,你还真别说,我可担心这伤留下疤痕呢。你说这个乌尔何其可恶,居然拿箭射我的脸!”

    霍麓展面色微沉,手指略微绷紧了。

    “他欲将你一击毙命,瞄准的是你的头颅。若我出子再晚半刻,你已死了。”

    “哎呀我知道,不过既然是当兵嘛,脑袋本来就挂在裤腰带上,什么时候丢了也不奇怪。但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爷才不会轻易把我给收了呢,你看我这面相就是长命百岁的人。”

    白鹿歌说笑着,转而将药瓶又抛回了霍麓展的手中。

    这一场波折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行人收拾好了残局,到底还是如期回到了笙央。这一趟出公差,朝堂上下不少人都在盯着,也有不少人听说事情好像还牵扯到了尤夷。

    只是现在没了人证,他们手里拿着的诸多口供证据,都成了废纸。20182018xs

    这日天高云淡,已有了几分夏日暑气。三人正在宫里向泽定复命,在承德宫后的玉蝶池畔,他们的小君主正在侍女的陪同下放风筝,秦笡坐在一旁的观鲤亭中,细细绘制着这湖中的鱼儿。

    霍麓展道:“濡林赈灾银一事经过已然明了。只是事关他国,太过敏感。然修骑王对我大瀚显然有不义之心,此人理当受惩。”

    白鹿歌站在他身边,心里暗暗想着,他们对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哪儿用得着这么严肃认真啊?说不定他们在说什么,泽定都听不懂。

    事实也确实如此,低头一看泽定。这还在换牙的小孩甚至还在牵着风筝线跑来跑去,瞧这模样,显然是没有在听三人都在说什么。

    最后还是秦笡放下了画笔,笑道:“轸卬侯所说自是有理,但既然事关他国,我们总不可贸然定罪。”

    白鹿歌道:“可是人证都已被灭口了,这个修骑王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郭诚安他们被抓来了之后他处境麻烦。君上,臣觉得不管有没有人证,也应该把这事告诉尤夷国君,让他们自扫门前雪。”

    泽定咯咯笑着,听到白鹿歌在喊他,竟还乖乖地停了脚步。

    “老师,你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吗?修骑王是谁啊?”

    三人只觉一阵心累。果然是说了半天,这小屁孩权当他们不存在呢。

    秦笡冲着泽定招了招手。这孩子立刻放下了线轴,乖乖地跑到了她的身边。秦笡疼爱地拿手帕给泽定擦了擦汗。

    “修骑王是尤夷的一个恶人。霍公子这次去濡林把他发现了。可他不是咱们大瀚的人,君上觉得咱们该怎么处置他呀?”

    泽定撅着小嘴想了想:“老师来决定就好了。”

    白鹿歌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可是国家大事,要慎重考虑才行,怎能让我来决定。”

    “嗯……那就把这事告诉王叔,让王叔派人去安排好了。王叔最能解决这种事了,可厉害了!”

    秦笡露齿一笑:“君上果真聪颖过人。”

    白鹿歌干巴巴地笑了笑:“君上,秦太傅,咱们事儿也算说完了。濡林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呃,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

    “别急着走啊!上次朔邪哥还说要陪我放风筝,教我剑法呢,正好寡人今日有空,你就留下来教寡人练剑好了。”

    白朔邪冷不丁地被点了名,脸上一紧。

    “君上,臣还要回军部处理事务……”

    泽定下巴一扬:“寡人的话你也敢不听吗?”

    “臣不敢。”

    白鹿歌忍不住偷笑出声来,幸灾乐祸地瞧着白朔邪。

    要说剑术,白朔邪确实也学了一些,平日里腰上也都别着佩剑。但那只是因为这剑是白夫人留给他的遗物,他从不舍得离身。但要说他的剑法能上得台面,能教人,那还是差了些火候。

    只是小君主发了话,身为臣子,他们也只能听从。

    白鹿歌同情地拍了拍白朔邪的肩膀,小声道:“好自珍重吧。”

    说完,她便与霍麓展一同对着秦笡和泽定行礼告退了。两人离开了玉蝶池,晒着温暖如蜜的阳光,叫人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

    只是现在他们办完了差事,又复了命。白鹿歌跟霍麓展一道朝承德宫外走去,总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找不到他们之间能说上些什么。

    白鹿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遂三两步跑上前去。

    “诶霍三,难得咱们又一块儿解决了一桩事情,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庆祝庆祝?我请客。”

    霍麓展淡淡瞥了她一眼,遂即又将目光转向了远处起伏的金瓦玉楼,看起来并不想搭理白鹿歌。

    白鹿歌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是不管过多久,霍麓展这副冷淡的模样还是怎么看怎么叫她不爽。两人下了宫门台阶往御车堂而去,迎面却瞧见聂赦领着聂辒正朝这边儿来了。

    见到两人,父子俩立刻颔首行礼。

    “见过轸卬侯,见过百战侯,二位侯爷日安。”

    “你记得你今日不当职吧,怎么跑承德宫来了?”白鹿歌问道。

    聂赦恭敬道:“回将军,卑职是带犬子入宫,想要去见见奕峦君。犬子不才,刚刚通过了廷考。想着若能得奕峦君美言提点,兴许能在吏部谋到个好差事。”

    白鹿歌不甚在意,随意“哦”了一声。

    霍麓展看了看聂辒温润的眉眼,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廷考时著下大荒歇城阙,幽州云月千里,万叠青山不别。一词的聂辒公子?”

    聂辒一听霍麓展提起自己的诗词,眼里明显散发出欣喜的光彩来。

    “轸卬侯读过在下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