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专门学了琴，又在林凤仙身边呆了几年，她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能弹会唱的，当初林凤仙教谢春红她们唱曲，她就在一旁听着，所以也学了不少。

    她弹着弹着，渐入佳境，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她音色清亮，歌声动人，一时之间，倒是吸引了不少的观众。

    很快，便有不少人过来打赏他们两人。

    虽然大部分都是抱着善意过来的，但这其中也有一些不长脸的人，有两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听到林小满弹琴唱曲，周围好像也没有看见大人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生了歹心，调戏起她来。

    “小妹妹，跟爷回家去唱曲好不好？爷给你钱。”

    “是啊，小妹妹，这天寒地冻的，在这里唱曲多无聊啊，在爷的被窝里唱曲才暖和呢。”

    “还有那唇红齿白的小兄弟，吹什么笛子啊，给爷吹箫行不行？”

    两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污言秽语，林凤仙本来就混在人群中，观察着两边的动静，听到这些人竟然侮辱她的侄儿侄女，她这暴脾气，走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她的脚，准确无误的踢在他们的下身，直踢得他们弯下腰，捂着下身，直直的喊痛。

    趁着他们疼痛的时候，林凤仙又一人给他们两脚。

    她的靴子可是特制的，厚实的鞋楦，几脚踢下去，两人便不敢放肆了。

    “记住祸从口出的道理，下次再敢说污言秽语，姑奶奶就拔掉你们的舌头。”林凤仙恶狠狠的说道。

    “臭女人，知不知道爷……”这两人疼痛稍缓后，见到林凤仙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独身妇人，又要放肆了。

    林凤仙直接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来，“再多说一句，送你去见阎王。”

    她语气狠厉，眼神狠辣，这两人便不敢再多多言了，只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这两人两人离开，林凤仙又扫了众人一眼，见其中几个猥猥琐琐的男人缩回了头，她才转身离开，去看小黑蛋那边的情况。

    小黑蛋那边倒是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只是因为林小满两人卖艺的地方离他卖艺的地方很近，所以，这边一开唱，他这边的生意便差了许多了。

    最后，见到没什么叫好的客人，小黑蛋也没兴致了，直接收了摊，跟着林凤仙去看林小满跟夏河表演去了。

    “唉，早知道我也跟小满合伙了。”瞧见这里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小黑蛋有些后悔了。

    不过，听林小满唱了一会儿的曲，他便也不后悔了，若是他跟林小满一起卖艺的话，他肯定不能够这么全心全意欣赏她的声乐了。

    这样也挺好的。

    甚至他还从他卖艺得到的钱中，拿了一些打赏给林小满两人。

    林小满跟夏河的表演一直到了下午，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一些闺阁小姐、一些文人雅客，听到他们在这里卖艺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无它，主要是林小满唱的曲子实在是太好听了。

    本来这时下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林小满唱的曲子还这么的动人，即使是街道上数九寒天冷的很，可大家听着她的曲子，竟然没有一个叫冷的。

    弹着、唱着，鹅毛大雪不知不觉便从天上飘落下来了，雪花落到林小满跟夏河两人的头发上、衣袖上，林凤仙觉得这画面真实极美。

    但是再美的画面，也有终结的时候，如果是一直坐在这里挨雪，那便是傻了。

    林小满一曲唱完，便停下了手，起身朝众人盈盈一拜，“多谢众位捧场，小女子在此谢过大家了。”

    夏河也冲大家躬身，学着林小满的话说道：“小生也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仿佛是听到两人的话，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不少人将铜板往两人面前的绢布上扔来。

    “我原先还在想，什么样的曲子，能够绕梁三日，让人三月不知肉味，今日闻君歌一曲，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个书生听完林小满唱的曲子，叹息一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又有一个书生说道。

    他们叹息着，便要结伴离去，没走两步，却发现一个美丽的少妇抱着孩子拦在他们的面前，“既然是好曲，就应该有所奖赏才是，若是真的爱曲之人，听完曲子，怎么说也该有所表示吧。”

    几个人本来被林凤仙不俗的容貌所吸引，但听到林凤仙的话，登时觉得面红耳赤，“你这粗俗之人，懂什么曲子。”

    “那你们说说，什么叫曲子？我是不懂什么曲子，我只知道唱曲的人不是喝露水长大的。”林凤仙说了一句，“你们既然觉得这曲子好，却听完就跑，想白嫖？”

    “什么白嫖，粗俗之语！”书生脸更红了。

    林凤仙却是扬唇笑了起来，“一堆穷鬼，人家在这里卖艺，你们听了曲，却不给钱。”

    “你……”这些人说不过去林凤仙，只转身，每人给了一文钱，这才离开。

    “婶婶，你为何要这样做？”小黑蛋完全看不懂林凤仙这操作，她也不缺钱，为何却为难这几个书生？

    “我无聊呗。”林凤仙轻笑一声，“正好看到这几个听曲不给钱的书生，便过来欺负他们一下。”

    “……”

    小黑蛋无言以对。

    林小满跟夏河收了一包钱，挤开人群，开开心心的走了出来。

    林凤仙帮忙数了数他们各自所赚的银钱之后，然后便带着他们在这街上逛了起来。

    还别说，下雪天，逛街还挺有感觉的呢。

    “我们就这样走下去，是不是就能一起到白头？”

    她莫名想起这句话，便笑着说了出来。

    “当然，姑姑，我会陪你到白头的。”林小满连忙说道。

    小黑蛋也是心中一喜，他偷偷的看了林小满一眼，可林小满根本就没有看他，他心中微微有些受伤，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恢复了满脸的笑颜。

    几人一边走，一边买东西，大概是花自己赚来的钱，林小满格外的开心，跟夏河商量了之后，两人来到了还来到了银楼，说要给林凤仙买礼物。

    “给我买礼物？”林凤仙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