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努力练功

作品:《江湖之天亦传

    “天将降大任,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若是一点苦都不想吃,那怎么能学好武功,保护玉儿姐!”

    独孤亦天回到谷中收拾东西时,看到舒适的卧室,再想到后山上的恶劣环境,他不禁有了些许悔意。只是当想到炼玉儿那可爱精致的面庞时,他又充满了无限的斗志。

    当独孤亦天拿着背着小包袱,再次来到后山时,发现炼无双已在哪木屋门口了。于是他连忙疾步上前,然后拱手拜道:“侄儿拜见舅舅。”接着又好奇道:“您怎么来了?”

    炼无双点了点头,道:“我来给你送兵器来了。”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眼睛一亮,不禁问道:“兵器?是刀还是剑呀?”说着小脸露出兴奋的表情。

    炼无双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插在他身旁的一根铁条道:“是刀是剑那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独孤亦天看到那铁条后不由一愣,问道:“舅舅,这就是我的兵器?”

    炼无双点头道:“兵器,是练武之人的第二条生命。这块铁坯乃是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熔炼而成,如今只差锻打成型这最后一步了。你想要剑,那便把它锻打成剑,你想要刀,那就把它打造成刀。”

    “兵器也要自己打吗?”独孤亦天不禁疑惑道。

    炼无双听后正色道:“天儿,你要记住,这块铁坯就跟现在的你一样,都需要锻炼。最后它是神兵还是废铁,都取决于你。而你是天才还是废物,也取决于你。这世间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努力争取。因为别人能赐予你的东西,那么也能随时收回去,懂吗?”

    独孤亦天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好像听懂了一些,又觉得有些不明白。

    炼无双见状又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说完便负手离开了。

    这时一名满面虬髯的壮汉来到独孤亦天面前,然后粗声道:“天少爷,俺叫佟达,堂主让俺来陪你一起打兵器。”

    还在思索的独孤亦天顿时惊醒,然后疑惑道:“呃?你帮我打兵器?”

    佟达连忙摇头道:“不是,是俺陪你,你打,俺只是打下手。”

    “哦。那谢谢佟师傅了。”独孤亦天点头。

    佟达立刻摆手道:“可不敢叫师父,天少爷叫俺老佟就行了。”

    独孤亦天听后笑了起来,然后便道:“好,老佟。”

    接着两人便走向了砌在木屋后面的打铁炉。然后佟达便开始细心讲解起锻打的技巧来。

    独孤亦天虽然年幼,但思维敏捷,极其聪慧,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这时柳悦卿挎着果篮,牵着炼玉儿来到了后山。

    正在指导独孤亦天打铁的佟达看到柳悦卿和炼玉儿后不由一愣,然后就要上前行礼。

    柳悦卿见状连忙摆手制止了。

    当炼玉儿看到独孤亦天正光着膀子,拿着一个小铁锤,不断的敲打着一块红通通的铁条时,她立刻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好奇的问道:“小弟,你这是在打铁吗?”

    “啊!”正全神贯注的独孤亦天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小铁锤更是差点脱手。当他看到炼玉儿的俏脸后,立刻红着脸道:“玉儿姐,我在打刀。舅舅说,自己用的刀要自己打,那样用着才顺手。”

    炼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刀?为什么要打刀呀?我看其他人练的剑法很好看的。”

    独孤亦天听后不由一愣,然后道:“我看关志飞用的就是刀,所以我也要练刀,然后用刀打败他。玉儿姐很喜欢剑吗?要不我改练剑。”

    炼玉儿顿时摇头道:“不不不,小弟你还是练刀好了,你一定要用刀打败那个大狗熊。到时候看他还敢嚣张不。”

    独孤亦天立刻应声道:“玉儿姐,我一定好好练刀法,然后打败大狗熊的。”

    而这时已走过来的柳悦卿听后不禁笑了笑,接着她看到满头大汗的独孤亦天,不由心疼道:“天儿,怎么样?累吗?要不就回去吧?你要是不敢,舅娘我去跟你舅舅说。”

    独孤亦天刚经过炼玉儿的鼓励,现在可是浑身是劲,就听他道:“不累,舅娘。”

    柳悦卿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果篮递给独孤亦天,道:“你以后在这后山练功,舅娘也不能天天来看你了,有什么事,缺什么东西就跟佟达说。知道吗?”

    “嗯,知道了舅娘。”独孤亦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炼玉儿突然也想起了炼无双的要求,于是一脸生气道:“小弟,爹爹说怕我打扰你练功,每月只允许我来一次。真是气死人了。”

    独孤亦天见状,连忙安慰道:“玉儿姐,没事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而且我也会很快练成武功的。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呀。”

    炼玉儿听后觉得也是,便又道:“那你可要好好练功,不许偷懒,知道吗?”

    “嗯嗯,我觉不会偷懒的。”独孤亦天郑重其事道。

    接着柳悦卿和炼玉儿又待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夜晚,独孤亦天趴在木屋里的竹床上,根据秘籍上的要求,给自己制定了一份近乎苛刻的训练计划。

    卯时起床,吃早饭,然后练习拔刀坯两个时辰。

    巳时,去水潭下游小河里,练习挥刀坯两个时辰。

    未时,吃午饭,然后去瀑布下打坐吐纳两个时辰,修炼内功。

    戌时,吃晚饭,然后继续练习挥刀坯半个时辰。接着根据白天挥刀坯的感觉,锻打铁刀坯一个时辰。最后看书半个时辰。

    独孤亦天看着自己制定的练功计划,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饭和睡觉时间,练功用了八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的看书时间,独孤亦天没有忘记答应舅娘柳悦卿的话,不会放弃念书。

    “这样练功,我应该能很快到地级吧。”独孤亦天如是想着。

    第二天卯时,独孤亦天准时起来,他刚出了木屋,便看到佟达提着饭盒沿着小河走了过来。

    为了不打扰独孤亦天练功,炼无双已命令炼狱堂弟子没经过允许,不准来后山了。而佟达现在的任务一是指导独孤亦天锻造兵器,并运送锻造所需要的物资,再者便是给独孤亦天送饭了。

    吃过早饭后,独孤亦天提着刀坯来到木屋边上的那个大岩石前,看着岩石上面划过的刀剑印痕,他又思索了下秘籍上的记载。然后挥舞着刀坯对着岩石上的痕迹比划了几下后,便退到刀尖刚好能够碰到岩石的地方站定,开始了拔刀的练习。

    起初,独孤亦天急于求成,想着快速的把刀坯拔出来,结果使他拔出来的刀坯没有一次碰到刀痕的。

    最后通过慢慢的摸索,独孤亦天先慢慢的把刀坯拔了出来,然后顺着轨迹慢慢校正着准头,直至刀尖碰到岩石上的刀痕,找到了合适的拔刀姿势和动作,独孤亦天开始了一次次的重复的动作,拔刀坯,刀尖碰石,收刀坯,然后周而复始。

    由于此时正值夏季,虽然山间阴凉,但两个时辰的拔刀坯,也已令独孤亦天大汗淋漓了。于是他脱掉了上衣,只穿了一条到膝盖的麻裤,便光着脚走进冰冷的河水中,开始了挥刀坯的练习。秘籍上说,拔刀练习的是速度和准头,而在水中挥刀,练习的就是力量和内力的运用。

    两个时辰的水中挥刀坯,使独孤亦天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在水中要保持拔刀的姿势,尽全力把刀坯拔出去,其实非常难。

    所谓“力从地起”,脚下踩着松松软软的湿泥,哪还有力气拔刀。有好几次独孤亦天都因没有站稳而被水流冲倒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岸,看着佟达正提着饭盒站在木屋前等着。他立刻扔下刀,然后迈着犹如注了铅的双腿,慢慢的走了过去。

    当端起饭盒吃饭的时候,独孤亦天就觉得双腿在不听使唤的打着颤,同时双臂一会儿酸一下,一会儿疼一下。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后,独孤亦天便爬到了瀑布的边缘,找了处岩石盘坐下来开始了打坐吐纳。

    本来独孤亦天是想往瀑布中间坐些的,只是被垂直而下的水流拍到水潭几次后他就放弃了。有一次他还撞到了谭中的岩石上,头上起了个不大不小的包。

    虽然不是在瀑布中心,但是在边缘地带,飞溅下来的水柱依旧像石子一样打在独孤亦天那弱小的身躯上。

    独孤亦天运起了那本无名心法,冰凉的身体内,来至丹田中的一股小暖流开始行走于四肢百骸。不过跟头顶上飞下的水柱比起来,就像一根小火柴,掉进了一口深井里。太微弱了。

    终于三个时辰的内功修炼结束了。独孤亦天拖着被瀑布水柱拍打的生疼冰冷的身躯,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木屋前。佟达依旧提着饭盒在那等着。

    独孤亦天双手抱着热腾腾的饭碗,不停的打着哆嗦。等缓过劲后,他立刻张开乌青的嘴唇,大口的吃着饭菜。冰冷的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

    只是当吃完饭后,独孤亦天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因为那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也都是柳悦卿的手艺。

    不过也有例外,那些菜中就有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味道很是怪异。而独孤亦天却是全部吃完,并且还很没出息的把菜盘舔的都不用洗了。

    因为那盘菜是炼玉儿做的,也只有炼玉儿才会用糖凉拌好西红柿后,再跟加了盐的炒鸡蛋搅拌在一起。

    晚上的这顿饭,让独孤亦天萎靡的精神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哪怕是为了这几盘菜,我都不能放弃。”独孤亦天在心中暗道。

    接下来又是半个时辰的拔刀坯练习了。在经过了白天一天的训练后,独孤亦天的精神和身体也在慢慢接受这样的训练,晚饭后的训练比白天有了进步,拔刀坯速度快了一点点。

    接着便是锻打刀坯了。独孤亦天根据自己的理解,并结合在白天训练时的感觉,再经过佟达一旁的指导后,开始“铛铛铛”的敲打起来。

    烧红,锻打,淬火,然后继续烧红,锻打,淬火,周而复始。

    一个时辰后,独孤亦天体内因瀑布冲刷而侵入的寒气已被全部逼出了。同时那刀坯也比原来看上去有些“刀样”了。

    最后是半个时辰的看书时间,这绝对是独孤亦天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独孤亦天从没有觉得,原来能够看书是多么美的一件事。不过他只看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一天的训练就这么结束了。

    重复的训练,重复的动作,重复的生活。没有人能告诉独孤亦天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地级。

    不过独孤亦天心中有希望,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他成功,所以他一直坚持着。

    每天拔刀,收刀,打坐,锻打,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