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河盗来了

作品:《江湖之天亦传

    一路无事。

    独孤亦天他们距离离开江都城已过去了十一日。

    这十一天里,独孤亦天与花羞月“相谈甚欢”。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花羞月在撩拨独孤亦天。因为她喜欢看独孤亦天满脸涨红的窘态。

    这一天,风和日丽。

    独孤亦天和花羞月此刻正坐在船舱的一间雅室里饮茶聊天。

    “公子,照这个速度,明日午时左右便可到兖州济宁府了,到时公子上岸后,再向东北方向行个一日左右,就能到达青州文曲山脚下的杏林书院了。”花羞月忽然说道。

    独孤亦天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下道:“羞月姑娘,其实你并不用等在下的,在下去杏林书院办完事后,走陆路去帝都城也可以。”

    原来前几日独孤亦天跟花羞月说了他要去一趟杏林书院的事情。而花羞月当时便说要停船等他。

    花羞月听后,顿时一脸委屈道:“怎么?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对,惹公子不高兴了吗?”

    独孤亦天连忙摆手道:“没有。只是……”说着见花羞月正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独孤亦天顿时叹了口气,然后改口道:“算了,羞月姑娘想等就等吧。”

    花羞月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接着她又不放心道:“公子可不要办完事后,偷偷溜走呀?奴家看不到公子,可是不会开船的。”

    独孤亦天听后眉头一皱道:“在下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羞月姑娘若是信不过在下,在下这就下船好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花羞月连忙起身拦道:“公子莫走,是奴家说错话了,奴家赔罪。公子大人大量,就原谅奴家吧。”说着双目含泪,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独孤亦天最是受不得女人流泪了,见状原本有些气愤的面容顿时缓和了许多,接着他板着脸道:“好吧,不过下不为例。”

    花羞月听后顿时笑道:“知道了,公子。”

    通过这十几天的相处,花羞月已经摸清楚了独孤亦天的脾气。只要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独孤亦天便没“脾气”了。

    独孤亦天见状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便要重新坐下。

    就在这时,船速突然慢了下来。接着很快便停住了。

    独孤亦天顿时疑惑的看向花羞月。

    花羞月则摇了摇头。

    这时守在过道的杏儿突然走进来说道:“二小姐,不好了,咱们遇到河盗了,前面的河段被拦住了。”

    花羞月顿时一惊,然后问道:“派人去说了吗,不知道是我们鸳鸯阁的船吗?”

    杏儿回答道:“派人去了,不过那群河盗十分嚣张,说就算是贡船,他们也照劫不误。”

    花羞月顿时皱起了眉头,又问道:“他们准备要什么?”

    杏儿道:“除了人,其他东西全部留下。”

    花羞月听后不禁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走,出去看看。”说着看向独孤亦天。

    独孤亦天见状,立刻道:“在下也想见识见识。”

    当独孤亦天三人来到了甲板上后,便看到前面一里处的河面上,漂浮着二十多条小船,每条小船上都坐着两三个人。还有十几艘大一些的空船被绳索连在了一起,正好堵住了宽阔的河面。

    花羞月见状顿时皱了下眉头,然后运起内力向前方大声喊道:“是哪一路好汉挡住我鸳鸯阁的去路,请到船上一叙。”声音直接传出几里地外。

    前方小船上的河盗们听到后顿时一阵骚动。接着便从船堆里行出了一条小船。上面乘着四个人,三人负手而立,一人坐在船尾划桨。

    当小船划到离画舫还有十丈左右的时候,只见那三个站着的人突然使起了水上漂的轻功,在河面上飞驰起来,待靠近画舫后又突然跃起,直接跳到了甲板上。

    独孤亦天见状不禁打量起那三名河盗。

    居中的一人像是领头的,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络腮胡子,穿着一套码头苦力的坎肩,下着短裤,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左边的那位则是个四十多岁的白面书生,颔下微须,手拿一把纸扇,身穿蓝色儒服。右边的那位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穿劲服,面目与那居中之人到有几分相似。

    不过那居中之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眉宇之间倒有几分威严,而那少年则两眼闪动,多了几分痞气。

    花羞月见那三名河盗跳上来后,立刻上前一步施礼道:“奴家鸳鸯阁花羞月,见过三位好汉。不知三位好汉尊姓大名,为何拦着我鸳鸯阁的船?”

    那个站在中间的络腮胡子听后顿时一惊,然后便看向左边的白面书生。

    那白面书生听到花羞月的话后也是轻捋颌须,双眉紧皱。看到络腮胡子询问的眼神后,他沉思了片刻后,便拱手道:“原来是鸳鸯阁的二小姐,失敬失敬。鄙人梁存德。”然后指着络腮胡子道:“这位是我水蛇帮徐州分舵舵主徐舟。”接着便要介绍那少年。

    谁知那少年却抢先道:“我叫沈远帆,这个是我爹。”自从他跳到甲板上看到花羞月后,那一双眼睛便没离开过花羞月的身体。

    花羞月此时没心思在意那沈远帆的眼神,听到对方竟是水蛇帮的人后,她不禁在心中叫苦。因为那水蛇帮可不是一般的河盗。

    整个中原北方多山,南方多水。所谓山有山匪,河有河盗。只要有道,那便有劫道的。

    而江湖上最厉害,最有名的山匪就是盘踞在冀州卧龙山上的青龙寨了。传说青龙寨是前朝的一位皇室后裔在那占山为王,聚人为寇,势力遍布整个北方。

    虽然朝廷曾派大军围剿,可是卧龙山地势险要,不适合大军作战。而且山匪大多是附近的人,平时种地为民,有目标时则化身成寇。朝廷大军来袭,他们便四散逃走,化装成平民百姓,所以很难剿灭干净。

    而河盗中最厉害的便是水蛇帮了,他们掌管着南方水运生意的八成左右,而且还拥有着朝廷下发的漕运特权。

    虽然水蛇帮生意做的很大,来钱的路子也很多。不过水蛇帮的人数也多,花销也大。所以他们经常扮成河盗劫掠船只。

    而青龙寨和水蛇帮虽然是匪盗,却也都是江湖上的大势力。鸳鸯阁虽不怕,但也不敢轻易招惹。

    “原来是水蛇帮的朋友。”花羞月随即施礼道:“既然沈舵主亲自前来,奴家自不能让沈舵主空跑一趟。”说着对身后的杏儿道:“杏儿,去取一万两银票来。”

    杏儿听后立刻应了声,接着便跑进了船舱,然后很快就又出来了,而她的手中此时则多了一小沓银票。

    花羞月见状立刻向沈舟笑道:“一点意思,当是给兄弟们买酒了,还请沈舵主不要闲少。”说完向杏儿使了个眼色。

    杏儿会意,立刻来到沈舟面前,然后双手奉上银票。

    沈舟看着面前的银票,不禁有些意动,便要伸手去接。

    这时旁边的梁存德突然轻咳了两声。

    沈舟听到后立刻停了动作,然后看向梁存德。

    梁存德则侧身小声道:“舵主,从江都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画舫上装有十口极沉的大箱子,鸳鸯阁日进斗金,箱子里的银子肯定不会少。不能因小失大呀。而且这花羞月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若是放她离开,我们会很麻烦的。”

    “梁先生,可是她是鸳鸯阁的二小姐呀,若是死了,鸳鸯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沈舟听后觉得有理,不过他还是担心道。

    梁存德听后,顿时阴笑道:“舵主想的太多了。这江湖那么大,为盗的又不止我们水蛇帮一家,再说这花羞月年轻貌美,谁见了不想抢回家去。真出事了,怎么就能找到咱们头上呢。”

    原来这沈舟虽然是水蛇帮梁州分舵的舵主,实力不弱,但为人却十分胆小。这次他敢率众劫鸳鸯阁的船,一是听说有值钱的东西,二也是听说这画舫上并没有多少鸳鸯阁弟子护送。只是当见到花羞月这个鸳鸯阁的二小姐在船上后,他便打起了退堂鼓。

    而那梁存德则是沈舟的师爷,自负学富五车,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为人贪得无厌。沈舟能当上舵主,全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所以沈舟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而他又深知沈舟的个性,所以在刚才与花羞月一见面后,他便自报了家门,目的就是堵住沈舟的退路。

    沈舟听到梁存德的分析后,顿时有些心动。

    这时旁边的沈远帆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于是立刻凑上来道:“爹,我要把花羞月抢回去当媳妇。”

    沈舟听后顿时骂道:“臭小子,就这点出息。”脸上却已露出了笑容。

    梁存德见状顿时一喜,然后向花羞月道:“二小姐,我梁州分舵里的兄弟有上千人,你这区区一万两银子,怕是不够分的呀?”

    花羞月并没有听到沈舟三人的谈话内容,不过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她也能猜出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