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水域

作品:《冲啊,太子殿下

    才刚躺下没多久,不过闭上眼睛的功夫又被叫起来赶路别说是这四个纨绔,就是书生们也不禁露出天要亡我的悲壮之感。

    勉强将通红的眼睛睁开瞧着彼此眼底下的青黑一种名为同病相怜的情谊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彻底升华。

    大家都不容易呀!

    “诸位公子,交作业了。”阿福那张笑眯眯的脸依次出现在四个房间门口。

    几人不约而同地捧起桌上的文稿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门,聚集在廊下之后发现大家都一样瞬间露出一个惺惺相惜的苦笑。

    “朱兄,你做完了吗?”其余三位公子哥儿看到辅国公公子连忙关切地问。

    “托这几位兄台的福总算不会交白卷,应该能过关吧?”

    冯公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在下也是,同屋的书生别看脾气爆人还不错自己都忙不过来,一个个抓狂想撞墙居然还分心帮我看看够意思。”

    郑公子也点头“是说呢那什么论语我读书的时候就没懂过让我译文,唉,还不如杀了我得了。他们三人每人一段,我听着写就行,嘿嘿,最后还是我最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先上床休息。”

    闻言卫公子最得意:“你们啊,都没我幸运,尤自清和另一个书生没参与吵架,贺惜朝就没给他们布置作业。按理他俩能早些睡,可都没有,一个帮我,另一个帮余下的书生,我敢说,咱们屋里熄灯最早。”

    “嘿,那还真讲义气。”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这些书生的感官瞬间变了。

    “放心,车上咱们哥儿几个罩着他们。”

    而另一边,书生们则在感叹。

    “这四个蠢是蠢一点,好歹还听话,说一句写一句,没折腾幺蛾子。”

    “是啊,要是再吵吵嚷嚷,咱们的作业是真写不完了。”

    “对了,你们看看卷子,我们三个同一屋的,卷子都不一样,你们呢?”

    说着,彼此开始翻看起来,然后……

    “方兄,这是你写的呀……”拿着方俊卷子的书生面有难色,讪笑道,“书法造诣是越来越高了,可在下就是看不懂啊!”

    方俊拿回来一看,顿时一脸被雷劈中,震惊地望着手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懵了,“这是我写的?”

    那潦草的简直不能看!

    “不是你写的,难道还是别人帮忙?谁那么有空闲呀!”

    “完了完了,这交上去,贺先生一准得批评我,我八成过不了了。”方俊懊恼地正想撞墙。

    这时,另有人哭丧着脸说:“方兄,咱俩得一块儿了,我这字也看不清。”

    “还有我,尽顾着笑话别人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张卷子,哪能跟平时一样慢工出细活,这字都不能看。”

    罗黎特有的结巴声传来,“那,那你们说……贺,先生能,能给咱……们通过吗?”

    此言一出,瞬间沉默。

    写完了作业雄赳赳气昂昂,脚下生风,就是精神气儿都倍爽的四大公子,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声响,纳闷地回头一看,只见书生们脸上皆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绝望,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作业不是都写完了吗,又怎么了?”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秉着一晚同室情,四人好心地询问一番,表示只要不是学问上的事情,他们都乐意帮忙。

    尤自清和两个书生两袖清风,身上没有债务,于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顿时四人“嗨”了一声,混不在意道:“还当什么事儿呢,给咱们瞧瞧……啊哟,这字迹不是挺好看的吗?瞧这……游……龙游……游什么来着……”

    “游云惊龙。”尤自清叹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看便是大书法家的写的,好看,能够裱起来。”郑公子问了其余三个,“对不对?”

    “那必须的,那什么诗圣写诗向来得先喝醉酒,再大笔一挥,好了,咱们这些后人都得跟着背他的诗,背不出还得挨打。”

    卫公子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另三个的共鸣。

    朱公子摇头道:“你说他写不写诗关咱们什么事,凭什么得背,我就没觉得有多好。”

    “那是诗仙李白。”众人对这四人的不学无术已经彻底无语。

    “哎呀,管他是诗仙还是诗圣呢,你们深夜赶作业,眼睛通红跟喝醉了其实都一样。”郑公子拍了拍临近的书生肩膀,将自己的作业递给去,“哥们,你们已经很厉害了,看看咱们的,贺惜朝若是看得出来写了啥,算他本事!”

    这还挺自豪的哈?

    “再说,昨晚你们那疯狂的模样咱们都看在眼里,笔杆就没停过,手酸不酸呀?要咱们说,就是贺惜朝这布置的作业太多了,过分了些。”

    这四人还跟着鸣不平了。

    可惜这杯搭了肩膀的书生却摇了摇头,“是我们不对在先,惹了先生生气,如何责罚都是应该的,可不能因为时间有限,精神不济,就给自己找借口,在下如今后悔,为何不再恭敬一些,这字实在不堪入目。”

    “咱们的学问不算好,无法跟那些天之骄子相提并论,如贺先生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愿意花上时间指点我们,甚至委以重任,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相比诸位,其实更是拖累,然而不懂感恩也罢,还骄傲自满,行为偏颇,在下真是……”

    后面的话他没接下去,可这书生说的依旧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羞愧地低头。

    有的看见手里的文稿,眉头一皱,怒道:“这种东西,如何拿去污先生的眼睛,还不如就此销毁,请先生重新责罚!”

    这激动上来,话没说完就要撕纸,幸好郑公子离得近,赶紧抢下来。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好坏先让贺惜朝看过,他若发话,你再撕也不迟啊!”

    “是啊,写了一晚上呢,多不容易,对得起你们脸上挂着的两个黑煤球吗?”

    “可是……”

    “没可是,都说了交作业,却一个个在这里唉声叹气做啥呢,你们这群书生就喜欢一惊一乍,先去见贺惜朝,放心,咱们会替你们说好话的。”

    “横竖没偷懒,真要罚,你们认了就是。”

    四个公子哥连拖带拽将几个书生往前推,笑话,这些书生都过不了关,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完了。

    驿站外,侍卫们正重新装箱上车。

    而屋内,十六人则老老实实地垂头站在贺惜朝的面前,只听见翻页声不缓不急地传过来。

    贺惜朝没说话,安静地检查着,然而这股静谧却让人心下不停地打鼓。

    过了一会儿贺惜朝放下这些文稿,搁到一旁,端起茶杯,咸咸淡淡地问道:“这作业你们觉得我该给过吗?”

    “这,咱们已经尽力了啊,小先生,这辈子我都没写过这么多字。”朱公子代表四人发言。

    引起其余三者连连点头,“手都要断了呀!”说着为了表示可信度,还将手腕软了举起来晃一晃,“至今还是酸疼。”

    “得要好好歇息。”说的煞有其事。

    贺惜朝没搭理他们,目光瞥向另一边的十二人。

    几人彼此看了一眼,舒玉躬身行礼道:“我等惭愧,任先生责罚。”

    贺惜朝眉尾一挑,颔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看了,都拿回去重新做,另外再罚三张卷子,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自己交上来。若是再来一次,就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言一出,书生们顿时神色一凌,慌忙点头,“是。”但是心下却不免松了口气。

    “至于你们四个……”贺惜朝摸着下巴,眉宇间有些困扰,似乎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

    “这样吧,读书对你们要求也高了一些,看书背书的事情我们就意思意思,在殿下离开江东之前,将论语背完知其意即可,回去跟你们得祖父爹娘有个交代便是,如何?”

    这治水少说也得好几个月,区区一本论语真花些心思绝不是难事。

    四人其实不太愿意,不过想到领了六章卷子还一副感激涕零的书生们,顿时认命了。

    阿福走进来,对贺惜朝道:“少爷,外头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

    贺惜朝点点头,回头扫了一眼这些人,笑道:“看起诸位昨晚相处的挺愉快,既然已经住同一个屋子了,以后也就这么安排吧。四位少爷们,照顾好你们的同屋,他们这些书生忙起来,不吃不喝不睡都可能的。四位被认命为寝室长,当担负起责任来。”

    贺惜朝这么一说,众人都惊呆了。

    “还要这么住啊?”

    “让这四个纨绔管我们……”

    众人小声嘀咕着,可贺惜朝做的决定却不容置疑,“行了,都回去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就出发了。想要换室友的可以私下底跟我申请,只限三日,过了之后,甭管有人说梦话,磨牙,打呼噜,脚臭都是不给换了。”

    松江之水涛涛往东。

    萧弘本想沿着松江一路往下到奎梁县的堤坝,可没想到却没有路了。

    “殿下,这儿都是峭壁,是不过去的,得绕路到官道上才行。”两个县令留下了一个小吏给萧弘他们带路,据说对路况非常熟悉。

    萧弘抬起手让车队停了下来,江南地区多丘陵,忽然被山脉阻隔的确很正常。

    不过他问道:“这绕过去之后到了哪里,离大坝还有多远?”

    小吏回答:“官道连通着奎梁县内,到了松江还得再往上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大坝了。”

    萧弘头戴草帽,手里把玩着马鞭,大太阳底下玩味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吏被他盯着很是不自在,额头不住地流下汗液,不知道是被天气热的,还是心里发虚。

    “小子,欺君之罪该诛九族,欺骗本王怎么着也得灭个三族吧,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吏一听,顿时跪到地上,“殿下,小人没骗你,这儿的确过不去,我们都是这么走的。”

    这大热天,马车行驶还好,一旦停下,那闷得简直能憋死人。

    贺惜朝掀开车帘,问道:“前面怎么了?”

    小玄子说:“惜朝少爷等等,奴才去问问。”

    不一会儿,小玄子回来了,对着车窗禀告道:“惜朝少爷,向导说这路过不去,要是绕路就直接到了大坝下面,怕是看不到大坝上游的情况了。”

    贺惜朝于是下了马车,阿福赶紧打了一顶伞,他朝着后面的马车去。

    很多车厢门都打开了透气,他一路来到陶师傅跟范师傅的面前,只见两位师傅正拿着几张松江水域图仔细看着。

    “不应该呀……”他听到陶师傅这么说。

    萧弘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吏,“你说的过不去,是山脉连绵人靠近不了,还是有人不让过?”

    小吏的后背瞬间湿透了。

    “陶师傅怎么说?”贺惜朝问。

    陶师傅从范师傅手里拿过一张地势图,跟自己手上的水域图合在一起说:“贺大人请看,这地势图上虽标明这里有山,可不高,跟其他地方相比就是个小土堆,很容易就绕过去。松江穿过这座山往后便无山脉。再看这张水域图,这座山之后松江有细小支流而出,分布较广,,按理这地方适合种地,不该进不去,绕过这座山,能直接沿着松江到达大坝才对。”

    范师傅也道:“虽说这图封存十多年了,可山脉水域非百年不动,千年不移,变化不会如此之大,除非……”

    “人为更改是吗?”

    两位师傅笑了笑。

    大学的寝室长,简直是保姆般的存在,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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