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安梒未来

作品:《细水流年与君同

    安父见自己的老妻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将自己的想法给断然拒绝了,心中立时是有了几分不高兴。安父觉得安母此番是太给他面子了,就连脑子中也渐渐开始浮想起什么主母不喜庶出儿女的话来了。

    安母稍稍抬抬眼皮,便知道安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如今已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老爷,我此番推拒倒也不是因为嫌弃安梒那孩子是庶出。栐丫头当也是养在我的身边,老爷您可看我待栐丫头有半分的偏颇吗?”安母看着安父说道。

    此话一出,安父原本脑中的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也是散去了很多。安栐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即便是姨娘生的,但是他依旧在安栐的身上投注了不少的精力,当然是知道自己的老妻待安栐是极好的。便是要和亲子相比也是差不到哪去的。

    “那夫人为何要说此事不妥?”安父又重新将话题绕了回来,问道。

    “因为,今日樾儿说,在赏菊会上安梒当着各位官家小姐们,甚至是端和公主的面说樾儿要害她。老爷您说这样秉性的孩子,我又如何敢将她放在我的膝下教养。老爷我也是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这心自然也就是向着自己亲生的那个。所以,像是安梒这样的孩子我可是万万不敢将她同我和樾儿放在一起去。”

    安母说这话的同时,面上、眼中俱是忧愁之色,仿佛自己本也是愿意教养安梒的,只是却不愿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

    安父听了安母的话,面皮再次因为怒气上涌而涨红,“夫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爷还不知樾儿的性子吗?以往,安梒那孩子每每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樾儿可都是会在一旁帮衬着的。可是如今,樾儿能将这事同我说了,可见那孩子是被人伤透了心。”

    安母满脸的心疼之色,接着说道,“老爷是不知道,今日樾儿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都白了。当时若不是有林家小姐和怡君那孩子在一旁帮衬着,端和公主又是个明事理的人,那樾儿会落得怎样个下场,我都不敢细细去想。现在说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心窝子里泛着凉气。”

    “这个孽畜!妄我还当她只是被人教左了性子,原来她本性就是如此不堪,连自己的姐姐都并不想放过!”安父怒声斥道,被气得直喘粗气,就俩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已是气急。

    安樾若是真的被安梒的话给脱下了水,那她的下场只会是比现在的安梒还要凄凉上千倍百倍,只因她是安家的嫡女,也是最能代表安家女子教养的女儿。到了那个时候安樾恐怕就真的只有自绝以示清白了。

    “那个孽畜的性子已经是定了,还是不要放在夫人身边教养了。这还没有放到夫人的身边,便是想要构陷樾儿了。要是让她们姐妹二人日日同在一处,她怕不是要将樾儿给生生害死!”安父站起身子,在室内来回走了好几圈,这才又重新坐了回来,问道,“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孽畜?”

    “倒也是不怕老爷觉得我是个心思狠辣之人,只樾儿刚刚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将安梒那孩子给活撕了。”安母口中虽是说着狠厉之话,可眼中却是满盈着泪水。显然,这眼泪是因为对此事的后怕,和作为母亲对于陷害自己女儿的凶手的深恶痛绝交织而成的。

    此刻的安父自然是不会觉得这样的安母是个心思狠辣之人,反而是在心中对自己的老妻升起了怜惜之情。

    在看到安母的眼中的泪水后,更是赶快安慰道,“我怎么会觉得夫人是心思狠辣之人呢?世人常说,女子为母则刚。夫人为了樾儿能有那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又怎么能说得上是心思狠辣呢?”

    见安母的情绪开始渐渐平缓了下来,安父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安梒那个孩子扔到庄子上吧。就这么随她去吧。”

    此刻的安父已经是对安梒全然失望了,心里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只会给安家带来祸事的女儿了,只想让她自己去自生自灭。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安母用手帕将自己眼角的几滴泪拭去,说道,“安梒再怎么说也是安家的女儿,若是就这么让她去了庄子上,且不说让旁人怎么看我们安家,就安梒那个孩子还怎么说人家啊。”

    安父冷哼了一声,“怎么夫人现在还觉得就那孽畜现在的名声还能嫁出去不成?还不如就这么一直养在庄子上,反正安家养一个女儿一辈子还是养的起的。就她那个德行,嫁人不就是去祸害别人家,这亲事不如不说!”

    见安父的怒气又起,安母赶忙好生安慰道,“老爷这是想岔了,哪里有将女儿一直留在家中的?到时候将安梒嫁到远一些的的地方就好了,若是怕她在嫁出去之后依旧不知事的话,那咱们就为她挑选一个人口简单之家,让她闹也处闹去。”

    安父思量一会儿,觉得安母的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只是他心中的怒气尚未全散,只说道,“夫人倒是好心为那孽畜思量,那孽畜怕也未必能领情。此事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夫人你,若是当我没有让白姨娘将孩子抱回去,而是养在夫人的身边,又哪里会生出这样的祸事来。”

    “我如今也是不喜那孩子,但是此事到底我也是有过失,所以此刻才会为她思量。不过,我现在心中依旧恼她。”安母语气淡淡地说道,眼神也看向一旁的烛火,显然是对安梒极为失望了。

    “夫人是慈母心肠。”安父伸手按了按安母的手,“那孽畜就让她再在祖宗祠堂里多呆上几日吧,算是磨磨心性了,也省得出来了惹得夫人烦心。”

    安父这几日公务多,今夜也是如此,又宿在了书房中。

    “夫人,您今日何必还要说那些话呢?就依照着老爷说的那样做岂不是更好?”安母的奶嬷嬷问道。

    安父一走,安母的脸上也就冷了下来,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生气或是哀伤,“将安梒送走固然是个好事,但像是那样的人你一刻不放在自己的眼下,便是一刻就会出了纰漏。倒不如在我的手下,远远嫁了,彻底离了这个家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