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一天结束

作品:《细水流年与君同

    听了萧济可的话,安樾倒是一愣,她没有想到萧济可叫她来这里,竟是看上了她手中的花灯。若是别的什么东西,按照安樾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说不定也就直接给了萧济可了,但是这个花灯却是不一样的。

    安樾摇了摇头上说道,“萧小姐见谅,这个花灯我不能给你,它对我而言很重要。”

    萧济可原本是一位自己已经吃定了安樾的性子,却没有想到安樾居然会拒绝她,一时间也是心中气恼不已。原本,萧济可倒也不是真心想要安樾手中的花灯,不过是看着那花灯做的十分好看,自己又想要借此事来压下安樾,所以才向安樾张口索要花灯。如今,安樾拒绝了她,倒是让萧济可觉得自己今日是非得要拿到这盏花灯了,不然便像是被人落了面子似的。

    萧济可冷笑一声说道,“安樾我看你是巴上了许泽之后,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嫁入许家,还不是镇国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只是一个五品小官之女。是什么给了你资格,让你觉得你能在我的面前拿乔作势?”

    安樾听着萧济可口中的话,不由在自己心中微微叹息。原本,她在端和公主的赏菊会上听到萧济可和那名女子的交谈时,还觉得她也算是能看清形势的人,却没成想到底还是她看走眼了。萧家的荣耀已经让萧家人去习惯于将世人都低看上一眼,偏偏就是这样习惯让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月满则亏的道理。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萧小姐向我索要花灯,而我拒绝了,这本就是一件常事。便是友人之间互相索要东西之时,也是常会被拒绝。我想我和萧小姐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达到友人这样的地步,所以我拒绝了萧小姐的要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不算是什么拿乔。”安樾面色平静地说道,“还是萧小姐觉得这天下之人都不能拒绝你的要求?”

    “好好好,安樾你给我记住了。”萧济可满脸怒色地说道,“今日之事,我定会让母亲告诉萧妃娘娘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落得什么好结局。”

    “今日,我和萧小姐之间似乎无事发生呢。”安樾扬起一脸笑容说道,“倒是将军因萧小姐的兄长出言不慎,这才产生了些许的摩擦。不过,依我对将军的了解,他是不会去做无把握之事,所以想必今夜之事是不会翻起任何波浪的,便是能,将军也会将其给抹平的。”

    安樾话已至此,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要和萧济可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了。和这样无法沟通的人说话,只会是将自己的兴致都给败没了罢了。安樾转身便想要走,却是突然回头,看着萧济可说道,“不知萧小姐可否知道一个词,月满则亏。”

    “你!”萧济可自然是知道安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即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在诅咒我们萧家吗?”

    “并无此意。”说完这话,安樾便转身离开。

    萧济可想要做些什么,却是忌惮于许泽的存在不敢动手。

    站在灯光昏暗处的萧济可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她原本是以为安樾不过是小门小户出生,自然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立不起来的性子。再加上,安梒的事情让萧济可越发的认定了安樾是个连自己的庶妹都磋磨不住的人,都能让庶妹有胆子当众诬陷自己的嫡女,那还有什么手段?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这才让萧济可动了将安樾单独叫出来恐吓一番的心思。

    若是安樾能因为自己的恐吓而变得唯唯诺诺,不敢同许泽亲近,进而引得许泽厌烦那便是更好了。只是萧济可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下马威都没有下完,就被安樾三言两语给推了回来,最后还留下了那么一句话来。

    “安樾,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嫁入许家。”萧济可眼神阴毒地盯着安樾向着光亮之处走去的背影,小声自语道。

    安樾走到许泽身边的时候,许泽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若是要他等安樾,那他自然是等多久都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他眼前没有站上那么多倒人胃口的东西。

    “等急了?”安樾轻声问道。

    许泽见安樾似乎没有什么事,这才回答道,“没有,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安家。”

    安樾点了点头,二人正要走时,萧屿棋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等等,我妹妹呢?”

    “你没长腿吗?”显然,在安樾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许泽和萧屿棋之间也没有和平相处。

    “等我的人将我妹妹带回来,你们才能走,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她有没有对我妹妹下黑手。”萧屿棋此刻就是胡搅蛮缠了。

    可惜他胡搅蛮缠的对象却是不来接他的茬,只见许泽打了一个呼哨之后,这才有功夫来理会他,“我可听说你妹妹是习武的。”说完,这句话许泽便拉着安樾走了。

    等二人走到回头再也看不到萧家的人时候,安樾这才拉了拉许泽的衣角,好奇地问道,“将军方才是在做什么?”

    许泽没想到,安樾来问他的第一件事既然是这个,心中立刻明白安樾这是根本没有将萧家的那对兄妹给放在心里,顿时是为萧家兄妹感到可笑。

    见许泽没有回话,安樾又忍不住拉了拉许泽的衣角。安樾或许还未察觉,但是许泽却是明白,这么一日过去之后,安樾已经对他变得很是亲近了。

    许泽心中暗喜的同时,开始为安樾解释道,“许家惯养一种鸟,作为短距离的传信使,它们不是信鸽,不过它们出现在应该出现的人面前便就代表了一种信号。我方才的那声呼哨便就是让它去找渡鸦他们,渡鸦见到它自然就会把马车赶到今日我们分开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安樾还是第一次听说,难免眼中便流露出了对那种鸟的向往,许泽看在眼中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走了下去,偶尔之间的眼神交汇都让他们觉得心中满足。

    在马车停在安家的门前时,许泽和安樾都明白这是要到了分别的时刻。临进家门前,安樾却是突然摸出了一样东西扔进了许泽的怀中。

    等许泽将那东西拿至眼前时,安樾早已经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