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丧失斗志

作品:《细水流年与君同

    不消片刻的功夫,渡鸦便是从军营之中回来了。

    “怎么样?”许泽一边看着夏城的地图,一边问道。

    “这实在是古怪的很。”如今,渡鸦面上那副浪荡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了,他面色冷凝,看上去竟是和许泽此时的气势有些相仿了。

    “这夏城的原本的守备军队都变得畏畏缩缩,而且毫无战意,就算是如今强逼着他们拿起兵刃上了战场,恐怕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渡鸦冷声说道。

    他也是一名兵士,在他的眼中,不论是你想不想要上这厮杀之地,但是只要是身上披上了甲衣,手中握上了兵刃,那你就应该为国而战,为家而战。此刻,渡鸦的心里是看不上夏城守军的这种行为。这样的军人与懦夫又有何异?

    “可有将我军同夏城的守卫军隔开?”许泽听到渡鸦的话后问道。

    “已是隔开,还请主子放心,属下定然是不会让夏城的这股不良之风,灭了我军的士气。只是属下觉得这事情着实是有些古怪,虽然,夏城这个地方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作为战场,但是曾经在这里也是有过攻城战。几十年,不过是一两代人的时间,夏城男儿的胆气不应该就这么被磨得一干二净了。”渡鸦皱着眉头说道。他是真的有些猜不透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渡鸦,你信巫蛊之术能在千里之外不动声色的取人性命吗?”许泽的嘴角嗜着一抹及时冷漠的笑意看着渡鸦问道。

    渡鸦被许泽的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不过又很快回过了神来,说道,“属下自是不信。所谓巫蛊之术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

    “我也不信,可是今日有人告诉我,这里。”许泽说着向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方说道,“这里的主人是被巫蛊之术杀了,然后这件事情被人散播出去之后,这全城的百姓都被吓破了胆,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这怎么可能?”渡鸦失声说道,“就一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传闻,就能吓住了全城的百姓,甚至是军士了?”

    许泽冷笑了一声,“是啊,这怎么可能?可偏偏有人就告诉我,事情的原因就是这个样子。”

    这下渡鸦也是意识到了,这夏城中发生的事情恐怕已经远远不是像他最初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渡鸦问道,“主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要是我编织出了一个弥天的大谎,可是又是有人不识趣,一点都不相信的话。那我便会让这谎言中的事情,在那人的身边上演,让那人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事实,就是真相。”许泽目光沉沉地盯着窗外说道,片刻他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又落回了桌上的那张地图上,“要是性急的话,就应该是今日了吧。月黑风高之夜,最是适合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主子?”

    “渡鸦,你说着夏城现在到底是谁的呢?”听到渡鸦唤他,许泽悠悠地说道。可口中说的话却是让渡鸦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玩笑话。渡鸦明白许泽是绝对不会那这件事来开玩笑的。可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此刻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骇然。这背后的主事之人究竟是谁呢?是敌军的人,还是夏城里的自己人?

    “这场戏是做给我来看的,所以今夜小心。”许泽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们之中只要是伤了或是死了一人,我只能将这李府之中的人一个都不留了。”

    “是。”

    这个时候,没有人能说许泽残忍,说他不顾及这府中还有什么无辜之人。这战场有些牺牲永远都是看不见的,因为他们死在了不值当的地方。许泽所能顾及的从来都不能是所有人,他能看顾的只有大局。纵使是知道了有无辜之人在,许泽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将他们一个个挑选出来。唯有斩草除根,才能将一切的是是非非都给终结。有时候,不是许泽愿意,只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这边许泽在夏城中遇到了麻烦,而安樾在京城中却也是过的并不容易。

    自许泽出征之后,将军府便是在第一时间里闭门谢客,任谁上门都是不见。安樾这样的举动虽然是会被说嘴上一两句,但是任谁也是不能挑出什么毛病来,至少,安樾的这番举动是于情理上没有半分错处的。

    可是,萧妃为了让自己的赏荷会可以顺利举行,偏偏是让这赏荷会的初衷和现如今的战事给扯上了关系。这下,若是谁被萧妃邀请了,却是没有去,那便是不愿为边关的战士们祈福,少不得名声上是要受到拖累的。

    在萧妃这话一出之后,这京城中有不少身上还带着些病痛的命妇简直是将萧妃恨得牙根都痒痒,在心中暗骂,萧妃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来使了。只是,不管其他的夫人们是在自己的心中怎么骂着萧妃的,她们都不会是觉得这件事棘手的人。

    因为真正会觉得这件事棘手的人是安樾。

    “看来萧妃这是让我非去不可了。”安樾听完绿芜口中,萧妃为赏荷会找的那个理由之后,面色冷淡地说道。

    最初,绿芜只是觉得萧妃这个借口选的十分荒唐,亏她也是能想出说辞来,将那荷花和边关的将士们给生生地扯到一起去,却是没有想过萧妃想出这么一个借口背后的用意到底是何在。

    如今,经过安樾这么一说之后,绿芜顿时便就是明白了。这事情,谁都可以顶着名声不好的风险不去,但是唯独安樾是不可以的。因为,安樾的夫君许泽此刻就是在战场之上,若是安樾不去,那……

    “夫人,那我们可该是怎么办啊?”绿芜似乎是因为意识到了,摆在安樾面前的就是一道无底的深渊,只要上前便会坠入其中,永不得出,此刻就连声音也是带上了一点走投无路之后的泣音。

    “要不,夫人我们去求求太子妃帮忙吧?”绿芜说道。

    安樾摇了摇头,说道,“何必如此,不过是小事罢了,还不用去惊扰太子妃,我们自己便就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