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乱麻

作品:《细水流年与君同

    王三公子在被人带走的路上依旧是不老实,身为纨绔的他自然是没有什么能挣脱开衙役们禁锢的力量,只能是用一张嘴不停的咒骂。不过,押着王三公子的衙役们都是知道,这次王三公子一旦是被带走了,那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所以,一个两个的都没有去拦着王三公子,由着他肆意谩骂,全当做是听个乐子了。

    许泽在将王三公子从王家拎出来之后,便主动是和京兆尹告了别,不去搅和这剩下的事情了。

    却说王家已经是乱成了一团,王家的老太太被许泽打晕了过去,此刻正是被家中的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抬到了内室中休息。等下便会有大夫来看看,王家老太太的身体究竟是如何。王父则是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叹息,什么话都没有说。在他身侧的妻子早已经是哭得都不成个人形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王母哭着问道。便是她只是一个无知的妇人,在经历过方才的那么一通之后,她也是明白这外面的天已经是变了。已经是再也没有人会因为顾忌着他们王家的身份,对着他们家百般放任了。

    王父本来还好,在听到自己妻子的这番问话,登时又是一阵心头火起。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声对着自己的妻子训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你好意思问怎么办?这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惹得祸吗?既然是自己闯下的祸事,那就让他自己去承担!”

    王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王父,就连面上不停滚落的泪珠都忘记擦去。王母在心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想道,他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这孩子就是我一人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王母也是立刻止住了哭声,大声对着王父说道,“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三难不成在老爷的眼中就是我一人的孩子吗?什么叫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王父本就已经是心中烦闷到了极点,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妻子还和自己呛起了声来,王父瞬间就已经是怒极,一甩手直接走了出去。

    王母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时间脱口而出的话,竟然是会让自己的夫君直接甩手离去。一时间,她也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只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处,直到眼前再也没有了自己夫君的身影,王母这才是慌了神。

    眼下能去将自己的儿子从大牢中里捞出来的人也就只有王父了,但是就连王父都不愿意去帮她了,那她的儿子应该怎么办啊?王母现在只觉得自己是有些欲哭无泪,但是又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毕竟现在能拿出办法来的人也就是只有她一人了。

    许泽回到家中的时候,安樾还坐在原处,没有动过地方,就好像是许泽一直都在家中陪安樾说话,没有离开一般。

    许泽坐到了安樾的对面,有些关切地问道,“樾儿怎么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小心夜里会腰疼。”

    自从怀孕的月份大了之后,安樾便是多了一个容易走神的毛病,常常独自一人坐着的时候就已经是神游天外了。这次也是,安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许泽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到她的对面,要不是许泽率先出了声,他们两人恐怕是要一直“相顾无言”下去了。

    听到许泽的声音之后,安樾这才是回了神,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许泽说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许泽一听到安樾这话,便就知道在他方才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安樾恐怕一直都是在走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甚至说就是连他方才问的问题都是没有听见的。

    “这么快?自我离家到回来,已经是过了大半个时辰了,这也叫快?”许泽看着安樾难得迷糊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安樾未曾想到不过是自己一晃神的功夫,竟然已经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禁是觉得有些意外。不过,片刻之后,安樾便想起来正事,连忙追问道,“那王家的三公子如何了?有没有被带进大牢中?”

    许泽点了点头,“这会儿应该已经是在牢里带着了。说起来,这个王家也是够不知所谓的了,看他们家今日的那份架势,恐怕萧氏一族最是得意的时候,都没有他们家的这份架势。也不知道他们家里的人脑子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说不定他们就根本没有生出脑子这种东西来。”

    说这话的同时,许泽的面上全然都是讥讽之色。自嫁给许泽之后,安樾也是变得越发的了解许泽这个人了,许泽对于自己看不上的、不喜的人,那说话、面上可是半点的情分都不会留,不把人给气的半死那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安樾有时候甚至是恍惚间觉得许泽的武艺这般好,其实也是为防止自己有哪一天被他得罪过的人给套麻袋给打上一顿吧。不过,许泽也不是一个随意口出恶言的人就是了。安樾一天便是知道就在方才的这大半个时辰里,王家人又是将许泽给惹怒了一回。

    安樾的手似是安慰地轻轻拍了拍许泽放在桌上的小臂,轻声问道,“方才去王家的时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许泽伸手将安樾的在自己手臂上轻轻拍着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掌心中,这才似是有些满意地开口道,“不过是一帮子分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货。”

    说着,许泽便是将方才在王家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说上了一边。安樾在听完许泽的话之后,眼睛都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些许。

    半晌,安樾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若是王家的那位老太太也去了的话,这王家便是连最后的一品诰命也没有了。他们家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做?旁的人家一见自己有了颓势,那都是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他们家倒是彻底反了过来了。”

    “颓势?”许泽轻笑了一声,“我看他们可未必能看出来自己家正在走颓势。估计,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煊赫至极的国公府,却是没有想过抬头看看,国公府的那块匾额他们早已经是没有资格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