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米澜的朋友？米澜还给他买了不少衣服？”

    张远山脸色可是有点难看了。

    吴茵低头不敢看他，说道：“是，是的张队，这监控上他穿的衣服就是米澜姐昨天下午买的，我跟她一起去的，肯定认不错的。”

    “你确定吗？光凭一身衣服吗？”张远山暂时把自己那点个人情绪放下追问道。

    “应该错不了的。”吴茵仔细盯着屏幕又看了会点头：“虽然监控没有拍摄到他的正脸，但是身高和体型都对，而且你们看，他头上裹的这个纱布，陈凡的头也被人给打伤了。”

    “立刻打电话给米澜！”张远山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今天吴茵找他来帮米澜请假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现在再把陈凡和凶杀案联系在一起，他更加感觉心中不安了。

    “张队，电话没人接……”吴茵抬头看着张远山，小脸儿也有点苍白。

    “吴茵！你立刻带人去米澜家！立刻！”

    “是！”

    …………

    “呼！呼！”陈凡躲在一个住宅小区的楼道中，在阴暗的环境中他将自己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现在他距离市医院的位置并不算远，但他也没有心情继续朝更远的地方跑了。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确定，他就是疯了！

    因为即便是他杀死了王广立，他依旧没有能够获得到鉴定能力，那种能力并没像桑锥说的那样随着王广立的死亡而传递到他身体之中来。

    所以他就是疯了。

    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声音，动辄崩溃的精神，下手就是死手的利索杀人手段都表明他已经彻底疯了。

    之前的一切经历，鉴定能力，和刘琼的合作，姚光宇的寿筵，步曲县遗迹的探索，崇熠姐弟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都是他的臆想！

    保安小刘说过，他有酗酒的习惯，很可能是他在半醉半醒之间胡思乱想并且把自己的臆想当做了现实！

    他疯了！

    尽管他自己不想要承认，但是现实却就冷冰冰的摆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至于桑锥……

    那根本就不是现实存在的人，而是他幻想中的一个角色，或者说很可能只是他潜意识的的表现而已。

    桑锥代表的其实就是他陈凡的理智，通过那种方法解除掉了他疯狂臆想，让他重新直面现实。

    但可惜太过残酷的现实又让他无法接受，所以他才变成了这么一个精神异常动辄杀人的疯子！

    去自首吧……现在就去……

    陈凡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来，一级一级的艰难朝楼下走着。

    现在的他正在住宅楼的五层缓步台上，不过当陈凡走到二楼缓步台的时候，却是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声音。

    “二楼缓步台的窗户又碎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又是谁干的，回头还得叫物业的人来。”

    那是一个女声，听上去倒是颇为年轻。

    二楼缓步台的窗户其实就是陈凡打碎的，不然他可是进不了楼道的，毕竟一楼有单元门锁着，他又没有门卡。

    “好了小李，你赶紧回家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这是一个中年男声，而且声音陈凡还十分熟悉，是凌佑的！

    那个市医院的外科一把手。

    而那个女声却是埋怨道：“哎，凌师兄，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那病人家属一直来闹啊闹的，这人丢了能怪咱们医院么？谁能想到一个脑死亡的人还能自己走出来跑掉啊，哎，这事情说起来也确实是太怪了。”

    “是啊，是很怪……”

    “轰隆！”

    凌佑和那个小李之后的对话陈凡已经听不清楚了，他的脑袋中犹如炸开了一样响彻着小李那句话，一个脑死亡的人自己跑掉了！一个脑死亡的人自己跑掉了！

    是……桑锥吗！

    这么说来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吗！而是出了别的什么问题？

    激动的陈凡也不再继续偷听了，干脆利索的直接翻出窗户跳到了外面！

    在外面单元门口正有一男一女在那聊着，猛的见到陈凡从天而降登时都吓的呆住了。

    这会时间可是才五点多一点，夏天天亮的早，但今天却是个大阴天，虽然没下雨，但是天光这会还是黑的。

    这么个环境下冷不丁蹦出个人来，也忒吓人了点吧？

    “你们刚才说什么？医院中有个脑死亡的患者自己跑了？那人名字叫什么？多大年纪，什么性别！”

    陈凡的问话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声音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你，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可不要乱来！”

    凌佑下意识的就侧身把那个叫做小李的女人挡在自己身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成拳头，盯住陈凡。

    “少特么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陈凡如今情绪几乎处在失控的边缘上，一听凌佑答非所问登时急了，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这让他在单元门灯下显得异常狰狞。

    “啊！”躲在凌佑身后的那个叫小李的被吓了一跳，腿一软，险些没直接坐地上。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我可是练……啊！”

    凌佑话还没说完呢，已经被陈凡过去抓住一膝盖撞在胃部，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实际上陈凡在出手的时候那一膝盖是冲着凌佑咽喉去的，一旦真的撞实在了，那就又是一条人命。

    幸亏这会的陈凡已经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了些了解，下手时候并没有完全交给身体和肌肉记忆，而是刻意控制了一下，这才把撞击点选择在了凌佑胃部，只是把他放倒而已。

    “啊！”小李一见这情景登时吓得瘫坐在地上，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别叫了，别特么叫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小李高分贝的尖叫声明显刺激到了陈凡脆弱的神经，他低吼一声过去一把捏住了小李的脖子！

    拎小鸡一样把她就那么拎了起来，同时恶狠狠的看盯住她：“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不要叫了！如果你再继续刺激我，那么我可能会真的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