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米澜听见陈凡这么说点点头，然后就那么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陈凡，把陈凡看得浑身发毛。

    终于忍不住：“我说，你瞅啥？”

    “瞅你咋……恩，不是，我是想说你难道就不预备和我解释解释？那个小妹子在你房间中干啥呢？”

    陈凡一点不隐瞒，索性把话直说了，米澜听了后沉吟片刻：“我觉得这事儿吧，你还是得跟他们出去玩的，拒绝人家几次后别人也就不会再找你了。”

    这道理陈凡自然是明白的，想了想点头：“成成成，都听你的。”

    又和米澜聊了几句，挂断手机陈凡在出去的时候就瞧见崇熠正在那边生着闷气，于是好奇道：“你咋了？”

    “没咋，别理我，烦找呢。”

    陈凡听完笑笑：“那你继续烦吧，我去洗个澡，一会咱们出门。”

    “哎呦！陈大哥，你肯和我们一起出去啦？”古盈冲显得十分激动。

    陈凡点点头：“去呗，飞机都租了，不去糟践钱了。”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陈凡就这么陪伴着古盈冲和崇家姐弟在幽云京附近玩了好几天，然后就是去医院是不是的看望一下古盈颖。

    小姑娘基本上算是完全好了，就是看陈凡的眼神儿总是有点不对头，在感激之中夹杂着一些很难说清楚的……别扭。

    不过关于这一点陈凡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要是有人逼着他喝尿的话，估计他会这么看待对方。

    随着古盈颖出院，陈凡在这边的事情就算是处理完了，之后就是留下了他们念桑梓的名片后离开幽云，回去云海市。

    好容易回来的陈凡正撞上结了张海顺案放了假的米澜，一对年轻人那真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一连几天都在房间中……

    恩，总之要不是陈凡完成了纳枢，那么他还真是够呛能起得来床。

    好容易和米澜腻歪完了，这才回到自己在绿苑小区的家中，又一次瞧见了琴玲和桑锥。

    琴玲还是以前那副样子，甚至一段时间没见着陈凡还显得有点认生了，相处了一天她才又回复正常。

    再不大正常的就是桑锥了，这小妞一天里总是恍恍惚惚的，甚至吃饭的时候差点把面条塞到自己鼻子里去。

    吃过饭陈凡把桑锥叫到阳台上：“我说，你怎么了？看着心不在焉的。”

    桑锥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听你讲过真言的事情后总是感觉不大踏实。”

    “这有啥可不踏实的？真言已经被十三办公室回收，他们也说了，不会让人使用这玩意，毕竟真言这东西用一个少一个，使用者一旦死亡，那么真言也就自由了，谁会写谁就能使用，而如今只怕没什么人会写了，就等于是彻底的废掉了。所以他们准备先保留着，等将来科技再进步些再做研究。”

    桑锥叹息一声：“是啊，不过我就是感觉有那么点不踏实，不知道是为啥，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实话，其实，我最近晚上会做梦。”

    “做梦？做梦怎么了？是人就都做梦啊。”

    “不是，我的梦中一直出现自己从来未曾接触过的人和事，这不正常。”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我做梦还梦见过自己当皇帝了呢，这有什……恩？等等，难道说你……”

    桑锥叹口气：“是，我梦的那些人应该是我这具身体的记忆中的亲人。”

    “你的亲人？边茗的吗？”

    桑锥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名叫边茗，是一个才上高二的高中生而已，因为车祸而导致脑死亡，这才被桑锥的记忆覆在身体上。

    而边茗原本的记忆已经完全消失掉了。

    “难道是你的记忆复苏了？之前不是随着边茗的大脑死亡而全部遗忘掉了么？”

    桑锥想想叹息一声：“人类的记忆不光是会保存在大脑中的，有一些也会储存在身体的其他部分，这一点是科学上也有结论的，不少人类的内脏都有保存一定记忆的能力，比如心脏。”

    陈凡点点头，他似乎听过类似的新闻，做过大器官移植手术的人会受到器官捐献者的影响。

    “那不是好事么？能够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桑锥苦恼道：“不，不见得是好事，说实话吧，我现在有点害怕。”

    陈凡还是头一回瞧见她这样子，忍不住身手要去摸她的脑袋安慰一下，结果自然是被桑锥一巴掌给打开了。

    看来这安慰琴玲的手段在她身上是没有用的。

    “好吧，你在怕什么？”陈凡揉着手腕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坐下。

    桑锥看着他：“我是怕这具身体的记忆忽然回复了，到那个时候我还是我么？会不会重新变回那个边茗，变成一个只有桑锥记忆的陌生人？”

    “那又怎么样了？”陈凡斜眼看她：“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本身就不是桑锥，你原则上其实还是边茗，只是拥有了他的记忆而已不是么？”

    “哎，我明白，但是站在我目前的立场上看，这事情……算了，不说了，乱！”

    陈凡见桑锥是真的感觉苦恼了，于是建议道：“要不，回头你回家里看看去？我陪你过去。”

    “再说吧，我有点……算了，不说这些，我回屋里陪琴玲了。”

    说完她转身就回去了，陈凡现在也总算是明白桑锥为什么一直很抗拒回家看看了，因为她这会也十分迷茫。

    虽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情况，但是确实很难接受。

    她的人格绝对是桑锥的，百分百的是，但她自己同时又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个大夏兵祝，这就导致了一种奇妙的矛盾。

    更加造成了桑锥根本不想把这团乱麻一样的矛盾梳理解开，毕竟一旦解开回复了记忆，那么她就再也不是单纯的桑锥了。

    现在的这个她也将会永远消失掉，这其实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了？

    “哎，桑锥。”陈凡在桑锥背后叫了她一声，桑锥站住没回头，陈凡道：“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一直做桑锥我也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