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吗？这似乎有点说不通吧，要真的是一切正常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赵玮有精神问题。

    陈凡想了想问道：“你是说柳成行还活着？”

    “是！他还活着！但，但我亲眼看到了……”

    “你别激动。”陈凡摆摆手，温和笑着看赵玮：“原则上我们是相信你说的话的，因为那个胡丽并不是普通人。”

    “对！她，她不是普通人，是怪物！”显然是这段时间来陈凡还是头一个肯相信自己话的人，赵玮显得十分激动。

    陈凡却是继续提问道：“那么你们赶到306的时候，柳成行一切正常，甚至身上没有伤？当时你们检查过他没有？”

    “检查过的！”赵玮用力点了点头：“当时我一直坚持，陈医生就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结果柳成行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没有伤口，那血迹呢？地面上，床上是否有血迹？”

    “也没有！”赵玮说着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无比委屈道：“当时我发疯一样的找，但是哪里都没有血迹！”

    陈凡微微点头，他能想象得到当时的赵玮该是多么的害怕和尴尬，自己闹得那么大把所有人都惊动了，结果到头来居然是屁事没有。

    “血腥味儿呢？”陈凡提醒道：“你第一次进入306的时候是否闻到过血腥味儿？如果是一个人体腔被打开，内脏被乱丢一地的话，那么应该是会有很浓郁的血腥味道吧？”

    “有，有的！不光是血腥味，还有股子很难形容的味道！”

    陈凡知道她说的那种味道应该是人体腔内的味道，于是接着问：“那么房间中是否还有残留的血腥味儿？”

    确实，如果一个地方曾经有大量血迹的话，那么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退掉的。

    赵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没，没有！”

    没有吗……

    陈凡想想又问：“那么柳成行呢？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也没有，不过我能看的出来，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赵玮说完又自嘲一笑：“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错觉。”

    陈凡和桑锥对视一眼，事情很古怪啊，如果说是一般情况下遇到这么个事，那么他们也绝对会认为是赵玮的精神出现了异常，否则怎么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荒唐事。

    “不，不过我也是有证据的！你们看这个！”

    赵玮显得有点激动，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给众人看。

    陈凡一瞧居然是一双白色的护士鞋，就是护士在医院内穿着工作的那种。

    要说众人正吃饭呢，鞋子上桌那是该翻脸的，但是陈凡只扫了一眼就一把将鞋子拿了过来开始仔细观察。

    有血迹！

    这双护士鞋上面确实是有血迹，虽然不算十分清晰，但是在鞋底和鞋帮位置上确实能够看到已经干涸许久的红色血迹。

    “你给你的同事们看过了没？”

    赵玮点头：“给他们看了，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非说那是之前死去患者的血，对了，就在我半夜去306前，309的患者死了，当时我也在，他在死的时候吐过血，大家都说是那时候沾上的，还认为我是因为第一次看见病人死亡而受了刺激。”

    “化验血型了没？”

    “没有，他们不肯给我化验，都说我是胡闹。”赵玮老大委屈。

    陈凡点点头，很合理，不能说赵玮的同事不通情理，这事情如果是换成他八成也会那么认为。

    “果然，果然你们也是不信的吧？”赵玮见到陈凡沉默，立刻低头无比沮丧。

    “不，正好相反，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当时看清楚胡丽撕扯出来的具体是什么内脏没？”

    赵玮摇摇头：“看不清，那时候光线不好，而且我有太害怕了。”

    恩，这倒是也正常。

    其实人体内的内脏并不像生物书上画的那么明确，若是将一个人体腔打开，那么外行人也就能看见血糊糊的满满一大堆，根本分不出啥是啥来。

    再加上当时光线昏暗，赵玮又被吓坏了，看不清楚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你认为当时胡丽正在做什么？我是说，她在对柳成行做什么？”

    赵玮想了想又露出惊恐的神色：“可，可能是在清洗。”

    “清洗？什么意思？清洗什么？”

    “清洗他，他的内脏！当时我模模糊糊看到她身边应该是放着一盆水来着！”

    清洗内脏？这还是真的够诡异的。

    不过目前赵玮说的这些话很难验证，因为医院内除了外其他病房中是不配置监控的，这也是为了患者的隐私。

    “好了，我知道了，那么你这双鞋子能否留在我这？”陈凡拿着赵玮的一只鞋子站起身来。

    赵玮点点头，陈凡又嘱咐她一句：“你看见的这些事情不要对警方外的任何人说，记住了吗？不然你可能会有麻烦。”

    “我，我知道了……”赵玮一听这个声音都发颤。

    陈凡略想了想：“算了，你还是和我来吧，毕竟你已经和我们说过了，那么这几天只怕要接受一下警方的保护了。”

    …………

    “结果如何？”陈凡站在化验室门口，看着走出来的程柏问道。

    程柏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鞋子上的血迹化验结果出来了，却是柳成行的血。”

    果然……

    陈凡拿着赵玮的鞋子跑来检测，其实这个结果已经在他预料之中了。

    随后又问道：“柳成行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是那样子吗？”

    “还是那样子。”程柏叹息一声：“他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创伤和刺激，就是一直胡言乱语的，到现在还没问出什么门道来。”

    没错，自从昨天胡丽逃掉之后，中枪的柳成行就被送去抢救，子弹确实如陈凡所说伤的不重，只是擦伤而已，但是柳成行的精神却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无论怎么安慰询问他就是胡言乱语个不停，似乎疯了一样，导致他们的调查还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