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重新凑一起回了家的一大家子人其实心里都满高兴的，尤其是琴玲，这小丫头自从桑锥离开后那就跟掉了魂儿似的。

    琴玲有深度的心理问题，最害怕的那就是改变，周围的环境改变会让她陷入巨大的不安之中，这里的环境指的自然包括生活环境和周围的人。

    家里一下子少了个人，还是平时最常和她宅在一起的桑锥，这当然让她很难接受了。

    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团团的吃了顿晚饭，然后就开始百无聊赖的各自颓废，好像总感觉不大是那么回事。

    是的，就是感觉不大好，不踏实，毕竟该干的事情还没干完，案子没办完，边来疆夫妻那边也还没有搞定，所以让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有点起刺儿。

    陈凡索性给乾落雨打了个电话，把桑锥的事情和她提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事我能有啥办法呀？”乾落雨没好气的回了陈凡一句：“你们就那么舍不得那个桑锥啊？她本来就是边茗，该回家就让她回家呗。”

    “可不是舍不得么。”陈凡也只能实话实说，现在别说是琴玲了，就是他都舍不得桑锥离开。

    本来就十分缺乏亲情的陈凡看来，桑锥桑图他们那就是他的亲人家人，放到外头去不能常常见到的话，确实是是会想念的，而且还会担心。

    “这事……恩，我给你想想办法吧，应该问题不大。”

    “哎，那可谢谢你了！”陈凡立刻激动了，到底还是乾落雨啊，这她都有招。

    又和乾落雨大概聊了几句，电话挂断后陈凡就开始询问米澜他们的调查情况，其实调查的进展并不算大，他们确实是查到了华阳邦的一些蛛丝马迹，但也仅仅只是摸到了他们的外围成员而已。

    这个华阳邦行事十分小心，核心成员基本不会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之内，而外围成员所知道的信息又实在是太少，甚至和他们的接触都不能算多。

    就算是像给凤凰提供价格低廉的食物饮料这种事情外围成员都没什么机会参与。

    陈凡奇怪道：“那既然这样他们还要那群外围成员做什么？”

    “销售呗。”米澜撇撇嘴：“他们主要负责朝这边拉人，而且制造出那种氛围，让来到这边的年轻人认为沾染点毒品什么的并不算不正常的事情。”

    “有一手啊！”陈凡有点惊讶了，这个华阳邦的门道还挺多的嘛。

    首先是懂得靠凤凰这样的小夜店吸引人流，并且给他们提供便宜的饮品食物，然后又找到当地混混来把这种糜烂颓废的氛围扩大化和合理化。

    在最短时间内就站住了那块地面。

    这手段都能赶上正经大点公司的销售广告手法了。

    “不光是这样，他们还采取的单线联系，所以我们根本无法向上追查。”米澜揉揉额头，显得十分苦恼的样子。

    “那就是没什么进展呗，他们这两天出货怎么样？”

    米澜摇头：“这两天他们已经停手了，应该是已经放弃那块区域了。”

    陈凡也只能叹息了，对方确实挺狡猾，其实主要还是乾落雨头一次潜入凤凰失败导致的现在如此被动。

    如果那一次成功了的话，那么现在警方和十三办公室的力量就应该已经顺利渗透入那片区域中了。

    如今也算是打草惊蛇……

    “话说，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陈凡捏着下巴看米澜。

    “怪？哪怪？”米澜一头雾水。

    陈凡道：“从这个什么华阳邦的行事方式看，他们应该是属于那种异常谨慎并且懂得经营的类型，你认为像是这么个团伙能傻到把毒品弄到校园中去不？”

    米澜一愣，随后一拍手：“对啊！杜毅兴那种行为简直就像是在挑衅警方一样！又像是专门引着我们调查他们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陈凡摇头：“不过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杜毅兴其实并不是那个什么华阳邦的成员，他要么是通过某种手段从华阳邦那边得到了白货，要么就是在故意给华阳邦捣乱，恩，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华阳邦的人，只是自己私吞了一部分白货，而缺少销售渠道的他就只能选择去自己最熟悉的校园中兜售。”

    “第三种可能最大！”

    米澜立刻兴奋了起来，拿着手机就把电话打到张远山那头去了，说出了陈凡的猜测。

    其实陈凡说的这三种可能，尤其是第三种可能是刑警办案时候最常见到的。

    犯罪分子，尤其是有头脑的犯罪分子其实是很擅长布置和伪装的，之所以后来都难逃法网并不是他们准备的不够充分，也不是他们的计划太过粗糙，而是执行力不成。

    是的，就是执行力不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无论是再怎么完美的计划，都也还是要人去执行的。

    而执行者只要稍稍出点纰漏，那么就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这其实也正是犯罪分子和国家机器的区别所在。

    简单说，就是组织力不成。

    一群为了金钱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怎么都比不了士兵和警察，这期间的差距何止云泥。

    当然，也有类似南美洲那边那种比较特殊的国家，在那边毒贩的势力甚至要比他们的政府还要大，阻止还要严密。

    不过那是特例，原因也多种多样，既有经济原因，也有某超级大国的暗中干预，总之那种情况在华夏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米澜听过陈凡的分析后立刻就认为第三种是最最可能的。

    陈凡听她打完电话后看着米澜就要穿衣服出门，一把把她拽住：“上哪去啊？都这么晚了。”

    “哎呦，没时间多说了，来，给老娘亲一口充充电！”说着米澜就把陈凡脑袋捉过去来了一口，然后女流氓似的嘿嘿坏笑着就朝门外走。

    陈凡就知道米澜是这么个性子，无奈的叹息一声拿上车钥匙：“我送你，哎，你等会我啊，急个啥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