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履当时大获全胜，却是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他不敢轻易杀死我，否则我的精神力就会承载着我的记忆依附到他人身上，到那时候我可就等于是又活了！子履还是很怕我的，哼哼！”

    看着桑锥得意的小模样，陈凡几乎以为那场战斗的胜利者是她了，你说你输都输了，还被人给关了三千多年，还拽呐？这是拽啥呢？

    “咳咳，总，总之吧，子履他没敢直接杀了我。”桑锥似乎也有点回过神来了，意识到其实还是自己输了的事实，挠挠头，不再牛了。

    “你口中一直提到的那个子履是谁啊？某位大将么？”陈凡想了想又丢出个问题。

    桑锥则是愕然的看着他：“子履你都不知道是谁？真没文化啊！他就是商代的开国君主，你们口中称呼的那位商汤就是了。”

    商汤是谁陈凡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可不知道商汤的名字叫做子履。

    当下也感觉自己确实挺没文化的，冲桑锥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恩，子履不敢杀我，于是就把我囚禁在仝山溶洞内，还为了怕我跑出来把那个该死的溶洞完全封死！同时还在我周围应真文布置下了禁制，让我的精神无法离开那个溶洞！可怜我桑锥风华绝代，居然就那么憋屈的活活干渴而死化为腐朽骸骨，可怜啊，我还真是可怜。”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陈凡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讨论自己是怎么死的。

    略消化了一下，陈凡问道：“我大概明白了，就是说你人虽然死了，但是精神，恩，或者说你的灵魂还在，并且就是我进入3号遗迹内部的时候把你放出来的？”

    “不能说是灵魂。”桑锥摇摇头：“人有没有灵魂那谁说得准啊？只能说是我的精神力承载着的记忆还在。”

    “说不准？”陈凡愕然：“你不是巫祝吗？人类有没有灵魂你会不知道？那你们平时都在祭祀啥啊？”

    “切，你还真信呐？那都是糊弄人的。”

    桑锥这话说的理所当然，陈凡除了卧槽还能说啥？现在在他面前这个，要么就真是个有妄想怔的中二少女，要么就真是个活了三千多年的老神棍灵魂。

    随即陈凡就又皱眉了，他想到了一个特深奥的哲学问题，那就是人的本质是啥？

    是啊，人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究竟是这具充满了各种化学反应的肉身呢？还是承载着记忆的灵魂？或者说干脆就是一段记忆？

    “你说那不是灵魂，但是承载着你所有记忆的东西可不就是灵魂吗？不然还能是什么？”

    想不明白就问，陈凡也想听听这个疑似精神病的妹子怎么解释。

    “自然不一样咯。”桑锥摇头：“你还是没弄明白啊，真正的桑锥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他死之后的一切一切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而我，只是承载着他记忆的一段……恩，信息，对，你们现在应该用的就是这个词儿，我就是一段信息而已。”

    陈凡一愣，随即就有点明白了。

    按照她的说法其实那个名叫桑锥的兵祝确实是已经死亡了，而且是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留下的就只是一段记忆而已。

    这段记忆知道桑锥所有的事情，但是真正的桑锥却是已经烟消云散再无知觉了。

    这就像是前段时间有人提出的永生设想那样。

    曾经有人提出过一种假设，那就是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记忆全部数字化，并且上传到电脑网络之中，那样一来那个人是不是就等于是永生了？

    其实答案十分明确，并没有。

    那个濒临死亡的人该死还是要死的，并且他死后依旧无知无觉，什么都不会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死后发生的任何事情。

    而那段携带有他人格的记忆，顶天了就是个复制品而已，其实完全可以算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并不是原本的生命永生了，而是诞生出了一个全新的，带有死亡者记忆的新生命。

    而现在的桑锥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那之后呢？”陈凡想明白后看着面前的少女：“我把你救下来后你去哪了？”

    “我就一直都跟着你啊。”桑锥耸耸肩膀：“只是你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到我就是了。除非是我想，并且去影响你的意识，否则你都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

    陈凡听到这也有点明白为什么琴玲见到桑锥后说她又回来了。

    要是桑锥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其实这两天就一直都在自己这边，并且已经和琴玲接触过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陈凡指指桑锥。

    桑锥兴奋起来道：“运气啊！你都不知道！我一直猫在你家里看那个什么电脑学习你们这个时代的知识，也学习现代的语言，同时等待机会，等待寻找身体的机会！”

    “你等等！”陈凡赶紧把桑锥拦住，惊讶的指指电脑又指指她：“你说你就利用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们这时代的语言给学会了？”

    “昂！”

    昂你妹啊！这，这不是吹牛是啥啊？语言可没那么好学，从陈凡回到云海市这才几天啊？这能学得会吗？

    桑锥看着陈凡撇撇嘴：“你想的太偏了吧？其实我学的并不是全新语言，而是一种语音变化了的旧语言而已。又有什么难的？”

    呸！陈凡才不信呢。还别说是几千年的变化，就两天时间，你去学个方言看看，能学得会并且说的溜那才是见鬼呢好吧？

    “嘿嘿，当然了，主要还是靠这个。”桑锥也看出陈凡不信来，拿手拍拍自己的胸脯。

    “什么意思？”

    “这具身体咯！”桑锥笑的十分得意：“你都不知道，我多么艰难才找到这具身体的！”

    “你，你夺舍啦？”陈凡震惊之下从嘴巴中冒出夺舍这么个词汇来。

    这就太过分了吧？夺舍啊！那岂不就等于是已经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意识完全抹除了？那和杀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