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说话……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小护士无比委屈，同时还疼，肚皮上开始的麻木这会已经变成钻心的疼痛。

    也幸亏她是个护士，大概知道这样的伤口其实并不致命，甚至不算什么很严重的伤势，这要是换个普通女孩儿，估计这会都已经被吓懵了。

    陈凡听见护士说话也稍微回过点神来，看着护士肚子上的刀子：“别怕，别怕，你没事的，就只是轻轻戳了一下，伤的不深，别乱动，保持呼吸平稳。”

    边说他边抱着护士小心的放在病房床上，看了看又说道：“你就在这里，别乱动，我马上离开。”

    护士感觉一阵古怪，大哥，刀是你捅的，这会又来这么温柔的安慰，这究竟是什么鬼啊？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陈凡也没给她继续说什么的机会，把她放好后已经转身就逃出了病房。

    按照事先观察好的路线一路冲下楼去，消失在深沉的暮色之中……

    …………

    “张队，监控已经调出来了。”

    一名刑警快步走到张远山身边，带着他一起去到了笔记本电脑前，给他指着从医院监控室那边调来的监控图像。

    “根据受伤护士指认，嫌疑人应该就是这个人。”

    张远山看了眼监控画面，那是医院住院大楼门口的监控探头拍摄下来的画面，并不是特别清晰，不过能从上面看见一个穿了一身名牌衣服头上包裹纱布的人正走进医院里面。

    时间是下午七点多一些。

    张远山微微皱眉：“这么说来凶手是七点二十进入的医院，然后一直在这里潜伏到凌晨四点十分左右才动的手？”

    “应该是这样了。”刑警点头，又补充道：“医院的其他摄像头都没能拍摄到这个人，而且他又懂得耐心潜伏再动手，从以上情况推测的话，我认为凶手应该是有预谋的。”

    “也就是说是谋杀咯？”张远山挑挑眉毛：“那个死者王广立的资料调查的如何了？他的社会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家？”

    年轻刑警一听张远山这话也微微苦笑：“张队，您这还真是把我给问住了，这个王广立那可是个人才来着，他这人别的都缺，就是不缺仇人。”

    “哦？怎么回事？”

    年轻刑警拿起鼠标点了几下，拉出一份个人资料来给张远山解释：“这个王广立是有名的碰瓷老赖，今年五十五岁，年轻时候就在四下胡混，有过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只是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和妻子离婚了，一直到现在就是一个人。”

    “是个独居的人吗？”张远山微微皱眉，办案最怕就是遇到这样的独居者，线索会很难找。

    “这还不算呢，这个张远山光是今年上半年就进行过五次碰瓷，这还是报到我们警局来有过备案的，没备案的还不知道他干过多少起呢。所以就这么个人，被人给弄死在医院里我还真是半点都不吃惊。”

    “恩。”张远山点头，又问道：“那么在他的讹诈过程中是否出现过金额特别巨大，影响十分严重的？”

    “这倒是没有。”年轻刑警摇头：“我们开始调查的时候也是朝这个思路走的，不过我们发现这个王广立十分精明，他讹诈人的时候总是把金额控制在一个很低的程度，会让对方觉得给了也没什么，从而很可能会随便给他几个钱了事避免麻烦。毕竟如今人们时间都紧，和他真纠缠起来时间损失就很大了。”

    张远山听年轻刑警这么说也感觉有点没头绪。

    他干刑警的，像是王广立这样的人见的可是不少，并不新鲜。

    他也清楚，王广立这样的货顶多就是让人感觉讨厌，还真不至于就让人对他起杀心。

    应该怎么评价，恩，专业，对就是专业。

    王广立这样的属于专业碰瓷的，他们知道拿捏受害者能够忍受的度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要多少不至于让受害者和他们真的翻脸。

    像他们这样的人其实就是早年间的青皮。

    反而是那种临时起意想要讹诈的人更容易和被讹诈者闹翻车，因为他们不懂得凡事都该适可而止的道理，往往狮子大开口，最后导致被讹诈者无法承受。

    那种情况下闹出大事的可能性反而是更大一些。

    “你刚才说他除了是个碰瓷的还是个老赖？他有债主么？”

    “有哇！”年轻刑警又点出一分资料来：“您看看这个，这家伙办过不少信用卡，但可从没还过钱，银行找法院催促过无数次，但他就硬是不还，即便是法院强制执行他家里也是一穷二白的没有任何能够抵偿的东西，就连房子都是租的。”

    “不是银行，我是说他还欠过其他人钱没？”

    “那倒是没听说。”年轻刑警摇摇头：“这还需要去走访调查的兄弟们传消息。”

    “恩……”

    “哎？这人不是那个陈凡么？”

    就在张远山没有头绪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张远山一回头就看见了小女警吴茵正站在他身后盯着笔记本屏幕看。

    “陈凡？哪个陈凡？你说的是谁？”

    “就是他啊。”吴茵伸手一指定格画面上的陈凡。

    “你认得这人！”张远山和年轻刑警一听都激动起来，吴茵手指的正是护士们指认出来的那个凶手！

    想不到啊，吴茵居然认得他！

    “你把这人的资料说一说！”张远山立刻追问。

    吴茵却是讷讷的：“其实我也不大认识他，就是见过一次……”

    她可不想说出陈凡的情况，那样一来不是等于把米澜给卖了吗？要知道米澜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张远山队长的侄子啊，这可是有点不大好开口了。

    “这人是谋杀案的嫌疑人，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有什么知道的都说出来知道么？”张远山那是老刑警了，一眼就看出吴茵有隐瞒。

    吴茵一听陈凡是谋杀案的嫌疑人登时也慌了，再顾不上其他就说出了自己见到陈凡时候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