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一个平静的中年男声在陈凡身后响起，陈凡则是头也不抬，仿佛早就料到了那人会来一样。

    只是低头从办公桌内拿出一盒雪茄用剪刀剪了，自己叼了一支，又拿起一支冲来人比了比。

    “你可以选择不和我走，真的。”中年人看着陈凡没有去接他的雪茄，而是用自己手中枪稳稳的对准陈凡的脑袋，一字一字道：“我甚至很希望你一直这么不配合，然后我就可以一枪嘣了你给米澜报仇了。”

    “呼”陈凡吐出口烟终于抬头看向中年人，淡淡道：“张队长，你果然还是来了，真不愧是老刑警，有胆色，竟然敢顶着外面的火焰冲进方舟大厦来。”

    张远山微微一愣，看着陈凡皱眉道：“你认得我？”

    “恩，我们其实是见过的，就在市医院里。”陈凡看着他，见他一副茫然样子又叹息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毕竟在这里我们确实是没见过的。”

    “这里？你什么意思？”张远山盯着陈凡，他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米澜死后张远山调查过一些资料，知道他曾经和米澜交往过，两人相处的也还可以。

    而当他落魄后也就只有米澜一人肯收留他，并且带他去医院帮他买衣服。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就算是再怎么狼心狗肺的歹徒也不至于对这样的人下死手吧？

    而陈凡偏偏就干了！

    所以张远山想要弄明白原因，是这个陈凡真的彻底疯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毕竟从现在陈凡做的事情来看，张远山并不认为他真的是个疯子，一个精神混沌的疯子是不可能布置出这么周密的攻击计划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我这么说吧，米澜没死。”

    “你说什么？”张远山额头上青筋微微鼓起，他可是亲眼去看过米澜的尸体的。

    原本还活蹦乱跳青春姣好的一个女子，如今就那么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冷柜之中，再不能动上一动，再不能笑上一下。

    而这个混帐居然告诉他米澜没死？

    “是，米澜没死，那个医院的王广立也没死，甚至于所有被我干掉的人其实都没死。”

    陈凡继续悠然的吐着烟，而张远山已经彻底确定了面前这人就是疯了！

    “你不明白的，这一切都不是应该有的样子，都是假的。”陈凡伸出胳膊像是要拥抱住什么，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张远山：“你们都是假的，都是我的幻觉而已。”

    “是吗？那么你就准备好死在你的幻觉手中吧！咔嚓！”张远山拉开了枪械保险，对准陈凡！

    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面前这人就是个彻底的疯子了。

    即便是他把陈凡抓回去他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审判，而是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为米澜报仇！报仇！

    那么现在就击毙他好了，反正击毙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并且无比危险的罪犯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张队长，你还是放我离开吧，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陈凡站起身，朝着张远山靠近。

    张远山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将枪械对准了陈凡的脑袋，略想了想又将枪口下移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打头目标终究太小了，万一不中，那么他的下场可不会比楼下那些保安好多少，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疯子的厉害手段。

    “砰！”

    张远山开抢了！就在陈凡靠近到他面前七米左右的位置时候忽然开抢了。

    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即便手中拿的是精准率极低的手枪也不可能打空！

    然而张远山错了，陈凡的身子猛的朝一边一歪！硬生生的闪开了他这要命的一枪！子弹贴着陈凡的左侧大臂划了过去，带出一串血花，但并没能造成严重伤害，甚至连停止作用都没能起到！

    闪开子弹的陈凡整个人就朝着张远山卷了过来！

    张远山扣动扳机连续开抢，然而陈凡的动作却是比他快出太多太多，啪的一脚已经将张远山握枪的手踢歪。

    让他后续的几枪全部打在了墙壁和玻璃上。

    随后陈凡的手刀也到了，在他脖颈上那么轻轻一切！

    “咳咳！你，疯子……疯……噗嗤！”

    张远山吃力的捂着脖子，然而咽喉已经被陈凡一掌打碎，他摇晃了几下就摔倒在地不再动弹了。

    又一条人命……

    现在陈凡出手就是杀招，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失控程度越来越大。

    “呼对不住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死，我一定要去找到那个家伙把整件事情都问个明白才能甘心死去的。”

    陈凡说着，迈过张远山的尸体朝着走廊中走去。

    方舟大厦下面的管道爆炸已经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火焰开始蔓延，甚至方舟大厦的一二层也已经燃烧了起来。

    如今走廊中已经能够看见浓烟，也能听见无比刺耳的火警警报声，而陈凡却就那么冲着防火通道方向走去。

    他要去找一个人。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又利用自己的潜伏能力钻进过市医院一回，通过控制医生和调动监控找到了凌佑还有李澄澄口中那个自己跑掉的植物人图像。

    错不了，那个所谓的植物人就是桑锥！

    图像中虽然没有人那人的正脸，但是她银白色的头发却是那么明显，绝对是错不了的。

    既然桑锥是真的存在，那么一切就都不会是他陈凡疯狂的臆想！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明白，陈凡现在是知道刘琼的电话号码的，他还曾经给刘琼打过电话，甚至还有姚依依也是如此。

    虽然姚依依没有接听，但号码终归是不会错的。

    那么问题就很明确了，如果一切真的只是他的幻觉和臆想，那么他根本不可能能够知道他们正确的电话号码！甚至都不该知道存在刘琼和姚依依这两个人！

    于是陈凡就有了一种狂妄的猜测，这一切都是幻觉，全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