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皇宫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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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外面玩了一天的秦慕白很早就睡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和父亲练武,得养足精神和体力。
刚躺没多久,突然房门被拍响:&ldqo;三少爷,宫里来人传你了!快起床啊!&rdqo;
&ldqo;什么?我马上来!&rdqo;秦慕白匆忙起身更衣,心想这会儿怎么突然来叫我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片刻后秦慕白来到前堂正厅,见一名宦官正在那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秦慕白认得他,是皇帝的贴身近侍之一,姓高。
&ldqo;高公公,何事如此惊慌?&rdqo;秦慕白上前问道。
&ldqo;哎呀秦将军,快快进宫!晋阳公主殿突发急症,命在旦夕啊!皇帝陛已命数名御医紧急医治,可是效果不佳啊!晋阳公主时昏时醒,嘴里就在念叨&lsqo;村长、村长&rsqo;,是晋王殿,她是在念你的呀!&rdqo;高公公急得直跺脚,嘴里都有点哆嗦了。
&ldqo;我马上动身!&rdqo;秦慕白抽身便动,往后院走。
&ldqo;喂,秦将军!你为何还往回走?车马已备,速随人进宫啊!&rdqo;
&ldqo;我有火云马,快你车驾十倍!&rdqo;
秦慕白快步往后院走,经此一折腾,全家的人都醒了。秦叔宝、刘氏和霜儿都来到了堂厅问清了事由,不由得也有些焦急。
晋阳公主年方五六岁,是已故长孙皇后生的嫡女,一直都是李世民的掌上明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捏疼。而且这个公主也十分的讨人喜欢,年纪却非常的聪颖懂事而且温顺贤淑,只要是见她这个姑娘的,没有不交口称赞心生怜爱的。
就算是个平民家的女孩儿,年纪突生急症性命濒危,也会引得不相识的人一阵怜惜,更何况是堂堂帝王家的、自幼丧母的可爱公主呢?
秦慕白在后院就直接骑上了火云,风驰电掣般奔门而出,事情紧急也就顾不得许多俗礼,没有和秦叔宝夫妇一一拜别了。只在临出门时回头富有深意的看了霜儿一眼,霜儿心领神会的轻轻点头,挥手:&ldqo;三哥快去!&rdqo;
这不明天还和李恪与高阳公主约好了,一起去离尘居么?看来又得爽约了。
夜深人静,长安城里人烟稀少,秦慕白一路急驰很快到了皇宫玄武门。此刻宫门已闭,此等地方戒备相当之森严,就算是宰相大将军这时候来闯宫,若无皇帝手令也只能吃闭门羹。但守城军校一看是秦慕白,急忙打开宫门将他放了进来,都没有任何的盘问。
秦慕白没作片刻停歇,宫前马桥的&ldqo;马卸剑&rdqo;的森严规矩同样对他无用,他直接快马奔到了蓬莱殿,跳马来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寝宫。
两个殿的寝宫外,已是围了好多的人。御医宫妃,宫女宦官,百骑侍卫,足有近百人。大家都被挡在了寝宫外不得入内,好多人急得团团乱转,尤其是那些御医。
秦慕白方才出现,便引起一片惊哗:&ldqo;好,秦将军总算是来了&ds;&ds;快请进去!&rdqo;
秦慕白也没时间一一招呼,甚至都没有看清有哪些人在场,匆忙推开门就冲了进来。
刚进寝宫没几步,就听到里面低低的哭泣声。这个声音秦慕白太熟悉不过了,是李治在哭。
晋阳公主李明达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名老御医面如菜色的在给她把脉,手有些轻微的发抖,额角还有一团团的汗珠滚滚而。而李世民则是坐在病榻的另一侧,一脸忧伤与焦急的神色,轻轻握着李明达的另一只手,双眼直杵杵的盯着她的脸,片刻也不愿离开。
&ldqo;陛,微臣参驾来迟,死罪!&rdqo;秦慕白大步上前,轻声道。
&ldqo;慕白来了?好!&rdqo;李世民恍然回神,好不容易拂去了一些脸上的忧伤神情,道,&ldqo;你快来看看兕子,她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的御医都没办法。方才还醒着,现在又昏过去了&llp;&llp;朕,心如刀绞!&rdqo;
&ldqo;微臣遵旨!&rdqo;秦慕白拱手应过,李世民自觉的起身走到一边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了秦慕白。
秦慕白走过来在李明达身边坐,握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有些略微发紫。再看了看她的脸,面如白纸,可是耳廓处却也有些发紫。
那个把脉的老御医虽然一直在强作镇定,可是紧张与恐惧之情一直溢于言表。秦慕白轻声问道:&ldqo;御医老先生,公主殿病情如何?&rdqo;
&ldqo;气息虚弱筋脉无力,脉象很急很乱,这是非常罕见的&ds;&ds;心病!&rdqo;老御医道。
&ldqo;什么心病?&rdqo;李世民道,&ldqo;她年纪,何来心事、何来心病?&rdqo;
&ldqo;不不,陛误会了&ds;&ds;这不是心事之心,而是五腑六脏之心!&rdqo;老御医忙道。
秦慕白深吸一口气,再度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李明达的症状,点点头:&ldqo;御医老先生得不错&llp;&llp;公主殿,的确是这种心病发作!&rdqo;
其实秦慕白很想跟李世民,她这是遗传来的&ds;&ds;先天性心脏|病!记得前世上学的时候,就有个同桌的伙伴也是得了这样的病。平常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上体育课时急症发作,还没等送到医院,人就夭折了。
&ldqo;那如何是好?&rdqo;李世民慨然长叹,紧闭双眼扼腕于背,叹道,&ldqo;她母亲刚刚才离开一年,朕却不能照顾好她&llp;&llp;将来,朕九泉之如何向皇后交待?朕,朕&llp;&llp;真是心如刀绞!&rdqo;
秦慕白和老御医都心中微惊&ds;&ds;临泰山之崩而不变色的皇帝李世民,在任何大风大浪面前都如同闲庭信步,却被这个公主的突然急症给刺激成了这副模样,短短片刻之间,连了两次&lsqo;心如刀绞&rsqo;。足以见得,晋阳公主李明达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ldqo;微臣只能竭尽所能!&rdqo;老御医急忙拜倒在地。
秦慕白却在心中微自叹息:以大唐的医疗水平,怎么可能治好李明达的先天性心脏|病?她这算是比较严重的了,除了开刀动手术基本上没别的办法!
可是,我不是外科医生,也没这门手艺啊!
一时间,秦慕白的心中也有些难过,紧紧咬牙,握着李明达的手轻声唤道:&ldqo;美羊羊,美羊羊,你听得到我叫你吗?我是村长,我回来啦!&rdqo;
&ldqo;没用的。&rdqo;李世民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虽然竭力在臣子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风度,但仍然难以掩饰强烈的悲伤与痛苦。他摇着头,轻声道,&ldqo;朕叫了她无数次了,就是不醒&llp;&llp;&rdqo;
秦慕白不死心,贴到李明达的耳边继续轻声呼唤。
一次,两次&llp;&llp;十余次后。
秦慕白突然感觉到自己耳边传来轻微的细响,李明达话了!
&ldqo;村长&llp;&llp;我好害怕!抱我、我怕!&rdqo;
秦慕白的心中就如同一抹电流击过使得他浑身一颤,急转过脸来,果然看到李明达已经微睁开了眼睛,在声如蚊蚋的跟他话。
&ldqo;不怕、不怕!村长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来,村长抱抱!&rdqo;秦慕白心翼翼将手臂伸到她脖子后面,将枕头拿来,然后慢慢的,将她抱起,揽入了怀中。
老御医和李世民在一旁,都看呆了!
李世民更是惊喜得脸皮都在发抖:&ldqo;醒了、醒了!朕的宝贝兕子,醒了!&rdqo;
秦慕白将兕子抱在怀里,尽量抱得舒服一些将她的头部抬得高一些,以便调整她的呼吸。可她虚弱至极两条瘦的手臂都垂着,眼睛也只睁开一条缝儿,迷迷糊糊的道:&ldqo;村长我好害怕,有怪兽要抓我,灰太狼要吃我,我好害怕啊&llp;&llp;&rdqo;
&ldqo;不怕、不怕!村长在这里,村长帮你打退那些坏蛋,将他们赶得远远的,不会再有人来欺负我们了!&rdqo;秦慕白在她耳边轻声的道。
一旁的李治忍不住嗷嗷的哭了起来:&ldqo;兕子不怕,村长回来了嘛!你快点醒过来、好起来,我们一起玩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游戏啊!&rdqo;
&ldqo;殿别哭,公主殿现在需要安静,不能再受任何刺激。&rdqo;秦慕白急忙回头道。
眼圈都有些发红了的李世民深呼吸一口,仿佛是在强忍眼泪,急忙拍拍李治的肩膀:&ldqo;雉奴,随父皇出去,别在这里打扰到你们的&llp;&llp;村长。他会保护美羊羊的。&rdqo;
&ldqo;皇儿遵命。&rdqo;李治乖巧的点了点头,被李世民拉着手,一走一回头依依不舍的往外走,仍然忍不住低声道:&ldqo;美羊羊,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一定要好起来啊&llp;&llp;&rdqo;
房中只剩了秦慕白和李明达,那个老御医也识趣的坐得远了一些,掌着一盏灯,在写着药方子。
秦慕白就这样坐在榻上抱着李明达,不停的哄她话,又用按摩的手法帮她活涣精血疏通筋脉。百骑就有训练过各种急救方法,前世秦慕白也曾在军校里学了不少,要不然也不可能教得出来了。
过了许久,李明达总算悠悠醒过来,吃力的眨巴了几眼睛,脸色一片苍白之,她突然展颜一笑:&ldqo;村长,真的是你呀!我刚刚做梦,梦到有好多怪兽和大灰狼要吃我,我害怕得要命。然后村长就来了,好勇敢的村长啊,一就把它们都打退了。我就醒来了&llp;&llp;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哟!&rdqo;
这样的一抹笑容,就如同满池血水中绽开的一朵圣治白莲,瞬间让秦慕白的心脏都有些紧缩&ds;&ds;美得如此令人惊诧和室息!
&ldqo;嗯,醒来了就好,没事了。&rdqo;秦慕白从未像现在这样笑得舒坦和轻松过,嘴角轻轻撩起,阳上如有阳光绽放。他柔声道:&ldqo;美羊羊,有村长在,你什么也不要怕。&rdqo;
&ldqo;嗯,我不怕。&rdqo;李明达欢喜又满足的闭上眼睛缩进秦慕白的怀里,瘦的双臂紧紧抱着秦慕白的脖子,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居然&ldqo;嘿嘿&rdqo;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让秦慕白的心都揪疼了一。
虽然李明达跟他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秦慕白不知不觉间也非常喜欢这个聪明懂事又可爱纯真的姑娘了。从关系上讲,二人不过是主仆;可是从感情上讲,李明达把秦慕白当作了自己的保护神,而秦慕白则不知不觉间,感觉她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样。
女人有母性,男人也是有父性的。看到李明达这样的女孩儿,谁都容易父性泛滥,更何况是秦慕白这样一个多情种子。
御医写好药方,静悄悄的出去了。
寝宫外,仍是候着一大片人。李世民见那御医出来,急忙就扯着他问:&ldqo;情况如何?&rdqo;
&ldqo;奇迹!真是奇迹!&rdqo;老御医额角的冷汗未干,激动的道:&ldqo;方才那一刻,真是无比危险。微臣唯恐惊吓了陛,因此没敢出实情&ds;&ds;刚才公主殿若是没挺过来,那可就真有可能&llp;&llp;就此夭折啊!万幸万幸,公主殿支撑过来苏醒了,这急症来得迅猛去得也快,想必不会再有大事。只须日后良加调养注意用药,不再受什么强烈的刺激、不再让她孤独寂寞又伤心痛苦,就不会有大碍。&rdqo;
&ldqo;如此甚好!&rdqo;李世民长吁一口气,连拍了几额头,如同自己死里逃生一样。他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了来。
&ldqo;陛,公主殿所患的,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绞病,针石医药也只能一时救治,无法断根。&rdqo;老御医道,&ldqo;也就是,公主殿虽然现在一时没事了,可是难保日后再一次发作。因此,以后的每一天公主殿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能有烦恼和忧郁,不能让她伤心和劳累,更不能让她受到大的刺激,否则&llp;&llp;她那个病什么发作,真是神仙难料啊!&rdqo;
&ldqo;嗯,朕知道了。&rdqo;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君临天的姿态再度回来,他摆了摆手,&ldqo;没事了,尔等且都退。&rdqo;
&ldqo;遵旨。&rdqo;一群宫妃御医和宫女宦官人等,相继退。寝宫外只剩了李世民与李治,以及百骑的军士们。
&ldqo;雉奴,咱们进去看看。&rdqo;李世民牵着李治推开门,刚走到寝宫门口又停住了。
秦慕白抱着李明达坐在榻上,将手指放在唇边对李世民做了个&ldqo;噤声&rdqo;的手势。李世民连连点头,又牵着李治走了出去,心翼翼的关上门。
&ldqo;雉奴,今晚你随父皇去睡。兕子睡着了,咱们别吵到她。&rdqo;
&ldqo;嗯!有村长在,父皇不用担心的,兕子明天一早醒来,就又能蹦蹦跳跳笑笑嘻嘻了!&rdqo;
&ldqo;你这孩儿,倒是会哄为父开心&llp;&llp;走吧!&rdqo;李世民总算是面露喜色,呵呵的轻笑了一声。
压得他快要窒息的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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