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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秦慕白安排了军舰，将萧瑀及其随行的一些官员匠人请上了船，一同前往西河漕考察地形。

    到了河港分叉地要换乘棱子船时，萧瑀就有点两腿发颤心里犯怵了。这么窄的船，要是一个不心栽到河里，有人从旁护卫倒是不会送命，但那未太过丢脸。因此他心翼翼的坐在船舱中，如临大敌屏气凝神，屁股都不敢挪动一。弄得满船人都闷头暗笑。

    几条梭子船在港道中穿行了个把时辰，直把萧瑀等人的头都转晕了，总算到了石子坡。萧瑀早已傻了眼，船的时候就不停的抹着额头的冷汗，喃喃道：&ldqo;如此复杂的地形、纵横的港弯，运送石料建材的船支车马如何进来，还不都要迷了路？若想在此处建起皇家陵园与宫殿，简直就是痴人梦啊！&rdqo;

    &ldqo;萧阁老，这您老知道卑职所言非虚了吧？&rdqo;秦慕白用力跺了跺脚，指着地面道，&ldqo;河道纵横沼泽广阔只是其一，此处地面全是坚硬的大石头，想在这里建宫殿，连地基都无法埋造去，如何得法？再者，要在上方建宫殿，势必压塌面的地宫，因此，若非鬼斧神工耗数年月，否则绝无可能办到。&rdqo;

    萧瑀煞有介事的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用力的敲击，为难的直摇头：&ldqo;还真是硬梆梆的石头。想必当初杨广在此密造陵寝时，就已经用大石料将地宫顶壁巩固了，如今再想在它上方建起宫殿，的确不大可能。&rdqo;

    &ldqo;如此，我们只好改变方案了。&rdqo;秦慕白道，&ldqo;其实这里还曾经是一个蛇岛，岛上栖居了数以万条的蛇。&rdqo;

    &ldqo;什么？！&rdqo;萧瑀闻言一骇，差点就跳了起来，大叫道：&ldqo;蛇！！！&rdqo;

    &ldqo;萧阁老，你别慌嘛，听卑职把话完。&rdqo;秦慕白忍住笑，道，&ldqo;这半月来，卑职点派了近千名善于捕蛇的民夫与军士，将岛上的蛇捕杀驱赶得差不多了，还在整个岛上洒了许多的驱蛇药粉，现在，这岛上基本上没有多大蛇患了。&rdqo;

    &ldqo;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llp;&llp;&rdqo;萧瑀仍有些后怕的抹着额头，喃喃道，&ldqo;怪不得你一直没有动工，原来是在处理岛上的蛇患。&rdqo;

    &ldqo;正是。&rdqo;秦慕白道，&ldqo;如果不将这些畜牲处理了，万一到时候咬伤了太子或是江夏王，那可是大不妙的事情，您呢？&ds;&ds;方才我们到，要改变计划。萧阁老可愿听听卑职的意见？&rdqo;

    &ldqo;嗯，你。&rdqo;萧瑀点头道。

    &ldqo;卑职的意思就是，将岛上清理一，摆放植草木，铺就地毯，再搭建临时祭台，以备祭典时来用。至于河道，我可以动用徭役征集民夫，挖凿一条可以通行大军舰的河道，直通此处。到时，也可让太子与江夏王乘坐梭子船。你以为如何？&rdqo;

    &ldqo;好是好&llp;&llp;可是，此处毕竟是炀帝的陵寝，就如此草草安排了事？&rdqo;萧瑀仍有些不死心的道。

    秦慕白挪了一眼神示意他走到一边，低声道：&ldqo;萧阁老，请恕卑职多言。杨广虽是天子，可那也是前朝的亡国之君。陛之所以愿意祭祀他，一来是因为他胸怀环宇器量豁达，二来，也是冲着传国玉玺的面子。你以为，陛心中就真的有多崇拜、多喜欢杨广吗？那绝对不可能吧！您老可是杨广的舅子，身份本就敏感，皇帝陛派你来主持祭祀，实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之心。可是，你如果太过顶真，将这祭祀办得轰轰烈烈，其规模甚至超过了先帝武德高祖，皇帝陛心里能痛快么？到时，满朝文武还不都你萧阁老是前隋的遗老，心中念念不忘亡国的杨广？这可是不大妙啊！&rdqo;

    萧瑀听完了秦慕白的一席话，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多大变化。毕竟，他也是混迹朝堂数十年的老人精了，虽然秉性直爽又刚烈，但不代表他真傻。遇上了关键的问题，他极善隐藏自己的情绪。

    &ldqo;秦将军，我想你是多虑了。&rdqo;萧瑀道，&ldqo;杨广是我姐夫没错，但他不也是当今皇帝陛的表叔？老臣奉旨办事，皇帝如何交办，老臣就如何履行，别无二心。若当真有人因此而对老臣妄加揣测与指责，老臣也丝毫无惧更不会放在心上。&rdqo;

    秦慕白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暗骂道：老狐狸，嘴巴真硬！

    &ldqo;不过话回来，此前老臣在长安定的计划，的确是事先没有侦知此处的地形。而且，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可是，我定的三个计划&ds;&ds;清河道、建明殿、修行辕，你一件也不办全给我推翻了，这也未太不过去。&rdqo;萧瑀拧了拧眉头，又抚了抚长须，道，&ldqo;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你也让我对皇帝陛有个交待。咱们取个折中的方案。&rdqo;

    &ldqo;什么方案？&rdqo;秦慕白问道。

    &ldqo;河道暂时不必全部清理了，如你所，开凿一条可进大军舰的河道即可。太子与江夏王的行辕，也可从俭，但到时这二位如果责问来&llp;&llp;&rdqo;萧瑀打住了话头。

    &ldqo;放心，我责任。&rdqo;秦慕白冷冷的道，&ldqo;还有什么，接着。&rdqo;

    &ldqo;还有就是，搭建临时祭台我没有意见。但是日后，迟早要将明殿建起来。至于怎么建，那是匠人们的事，无须你秦将军操心。&rdqo;萧瑀道，&ldqo;再者了，你只是代理刺史，不是么？&rdqo;

    秦慕白心里不由得有点恼火，这个萧瑀，真是死要面子，不顾别人感受，怪不得人缘这么差劲的。但是眼，与他争吵的确是没什么意思，不如权且答应他。

    &ldqo;好吧，只能权且如此了。&rdqo;秦慕白点头道，&ldqo;等吴王回来，我就交州务交给他了。眼，我只管搭建临时祭台。&rdqo;

    &ldqo;好，那就这样吧！&rdqo;萧瑀正了正颜色，大声道，&ldqo;回程！&rdqo;

    &ldqo;萧阁老，你就不想进地宫，祭拜一炀帝？&rdqo;秦慕白故意问道。

    萧瑀把脸一板：&ldqo;他是前隋亡国之君，我是大唐股肱之臣，蔫有私祭拜之礼？&ds;&ds;废话休絮，回去了！&rdqo;

    秦慕白与旁边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纷纷在心中骂道：这要是被躺在面的杨广&ds;&ds;你姐夫听到，非跳起来撕了你的嘴不可！这个萧瑀，真是生了一张惹事生非的破嘴，怪不得经常被贬！

    接来的两个多月里，整个襄州都忙活上了。州府抽调徭役，动用了两万多名民夫，日夜赶工开凿河道。一条长达二十多里的大河道，接连汉江直通石子坡，将此前的&ldqo;栖凤梧桐山&rdqo;直接夷为了平地。

    河道是秦慕白亲自设计的，夷平梧桐山，他的用意也是颇深。

    当年给这一处陵寝选址的定然是风水高人，而且陵寝的所在地也肯定是经过人工改造铺陈的，使得此处天人合一帝气浓郁。

    帝气风水的确是不利用大唐江山社稷的稳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是一回事，但既然李恪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秦慕白对他也是个交待。他到了皇帝那里，也可得通。这一来二去，到底都是为了让皇帝宽心。

    无形之中，秦慕白又&ldqo;为大唐社稷办了一件大好事&rdqo;。

    不过来也怪。至从梧桐山被夷平之后，西河槽中的水鸟少了大半去，石子坡上再无半条蛇类出现。难道正如李恪所，蛇乃龙形，帝气旺蛇？

    石子坡上的工程也开始动工了。无数条棱子船日夜穿行在河道之中，转运植草木与建材物资。虽只是一个&ldqo;临时祭台&rdqo;，那规模也不见。原本寸草不生的石子坡上，硬生生的移来了万石泥土，再植上植草木。巍巍高耸的碑林，汉白玉彻成的石板道，石马石人天宫壁画，也都一应俱全了。

    两个月后，的石子坡上几乎是&ldqo;换了人间&rdqo;。以前一处光秃秃的荒凉地带，如今几乎就要变成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清幽所在，且不失庄重与华丽。

    这两个月里，秦慕白固然是忙碌异常了。可他也没白忙，一不心，他就趁这当口发了一笔财。

    襄州如此大动干戈的一处大工程，动用了数万军民，每天吃喝销可是不少。萧瑀从长安带来了许多朝廷拨专用于祭祀的款项，当然必须负责支付徭役民夫与匠人军士的衣食住行。这样一来，秦慕白手中握着的数十万石粮食与食盐，可就有销路了。

    与其要到其他州县收买粮食，还不如就近调用自己手上的呢！近两万名参与工程的军民，一天来光吃粮食就得吃掉四百石，一个月一万二千石，两个月耗去近二万五千石。

    于是，秦慕白左手收萧瑀给的钱，右手将自己府库里存的粮盐交给他，顺手再将钱放进了自家兜里。

    这钱来得安逸又舒适，既不用缴税又不担心烂帐，连门店与人力都省了。两个月来，两百余万钱轻松到手。

    钱虽是不多，但用来盘店面、交租金却是足够了。

    要那店面，秦慕白早就觑好了。不在别处，正是襄阳最繁华热闹的城北港市里，最旺的两个铺面，也就是此前段荣基与欧阳君经营过的两家对街而望的大商铺&ds;&ds;正昌粮号与永业盐坊！

    至从段荣基、欧阳君与赵冲等人一起落以后，这两家旺铺就被州府衙门给封了，宅第与铺面都被收归官有。这些日子以来，远近的商人都要踏破了州府的门槛，找尽了各种门路想要盘或是租这两家店面，都没有得逞。

    原因很简单，李恪与秦慕白早有约定，那里可是留给武媚娘的！秦慕白也一直在等武媚娘到襄州来，那里就可以再行开铺营业，只是从此要挂上&ldqo;武&rdqo;家的字号。

    这两家铺面可不，尤其是极热的旺铺，租金颇为昂贵。秦慕白这个一穷二白的官儿哪里掏得出钱交租金，因此铺面一直悬而未决的空着。

    现在好了，卖粮给萧瑀得的全是现钱。钱到手之后，秦慕白也没将它捂热，直接交到襄州州府银曹曹正那里，付足了五年的租金。

    当然，&ldqo;打折&rdqo;是必须的。

    清河道，修祭台，卖粮食，盘店面，两个月的时间里，秦慕白如弹琵琶一般&ldqo;推手为琵引手为琶&rdqo;，翻云覆雨玩得不亦乐乎。

    襄州发现了炀帝陵寝并要举行盛大祭典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天。许多游人仕子慕名而来，准备观摩这场盛会。这就好比现在我们要在某个城市举行大型运动会或是博览会，吸引了无数商机到来。

    襄州本就是一个商埠活跃的港口城市，往来商旅行人常年络绎不绝，穿行如鲫。现在更是旺上加旺，日夜都有船支靠港离岸，或满货物或装满行人。

    两个月来，襄阳北面港市里的客栈，日日爆满座无虚席，就连莺苑里的老|鸨和姑娘们也是夜夜不得安歇，痛并快乐着。

    银曹的官员拿着税款账目来给秦慕白看的时候，脸都要笑烂了。他，从大唐开国时起，襄州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也没有收过这么多的税。

    &ldqo;就跟年头相比，本月的税收就相当那时的三倍有余！&rdqo;

    秦慕白只是笑了笑，暗道：谁能想到，当初仅仅是赵冲给了我几张藏在夜香桶里的地图，如今就将整个襄州都要引爆了？这算起来该是李恪的政绩了吧？&llp;&llp;唔，皇帝派我来辅佐李恪，那也便是我的政绩。不错不错，瞎猫拽着了死耗子！

    数日之后。

    秦慕白回了一趟军府，料理一些军务。刚坐没多久，两名王府军士匆忙跑到军府来找秦慕白，是江夏王已到襄州！

    秦慕白顿时愕然：不会吧，这么快就来了，离祭祀还有半月之久呢！再者了，江夏王不是该与太子同时来的么？他们要来，还能不前打呼，不让我们迎接？

    &ldqo;秦将军，萧阁老让人来请将军去馆驿，迎会江夏王殿！您快准备一，动身前去吧！&rdqo;军士有些焦急的道。

    &ldqo;也好。&rdqo;秦慕白只得骑上了马，又往襄阳县城直扑馆驿而去。

    到了馆驿，秦慕白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院中的车驾。只是亲王与郡王出行惯用的普通制式紫青车驾，秦慕白倒也没有多想。走进馆驿过了三通回廊来到大厅外时，恰巧听得里面萧瑀在道：

    &ldqo;王爷，您与太子的行辕都安排好了，稍后就请您移驾，到那里会住得舒服些。&rdqo;

    &ldqo;无妨。&rdqo;江夏王李道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且豪迈，哈哈的笑了两声道，&ldqo;萧阁老，您老到了襄州，想必是过得不太好呀。难不成秦慕白那臭子没好好招待你？看您老这模样，啧啧，面黄肌瘦的还生满了疮疥，莫不是被蚊虫盯咬的？&rdqo;

    &ldqo;哎，就别了！&rdqo;萧瑀苦笑了一声，转言道，&ldqo;老臣还真有一事，要向王爷请罪。&rdqo;

    &ldqo;何事啊？&rdqo;

    &ldqo;就是&llp;&llp;王爷与太子的行辕，都是征用的民宅加以改造的。而且这两处民宅，正是此前襄州一案的案犯段荣基与欧阳君留的。&rdqo;萧瑀的声音低去了一些，仿佛有些难为情，声道，&ldqo;若有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海涵。&rdqo;

    &ldqo;让我与太子，住进犯人的旧宅？&rdqo;李道宗的声音里，也的确是有了一些不快。

    秦慕白有点恼火的拧了拧眉头，站在门外立边窗边，没有进去。就想听那萧瑀还想些什么。门外戍卫的军士也多半是认得秦慕白，因此也不敢声张宣扬。

    &ldqo;这&llp;&llp;这其实，并非是老臣之意。&rdqo;萧瑀便道，&ldqo;此前老臣一力坚持，要兴建太子与王爷的行辕。但秦慕白他非得不同意，如此劳民伤财时间来不及云云。秦慕白是本地父母官，手握权秉，老臣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因此只好听凭他来处事了。&rdqo;

    &ldqo;呵，你这是在告秦慕白的状啊，萧阁老！&rdqo;李道宗放声哈哈的大笑起来。

    秦慕白却是听出了他笑声中的一丝揶揄的味道，似在调侃萧瑀一般。

    &ldqo;呃，这&llp;&llp;老臣并非此意，并非此意啊！&rdqo;萧瑀的表现也挺奇怪，突然就反悔求饶了。

    &ldqo;萧阁老，你好不知羞！&rdqo;&ds;&ds;突然，厅中响起了一记清脆又婉转且带几声霸道与娇憨的女声！

    这个声音，秦慕白太熟悉不过了，听得他心里都颤悠了一&ds;&ds;&ldqo;我的个乖乖，我江夏王怎么前来了，肯定是被这丫头给生拉硬拽哄骗来的嘛！&rdqo;

    还能是谁？&ds;&ds;当然是高阳公主、恶魔玲儿了！

    &ldqo;呃！&llp;&llp;公主殿，何出此言？&rdqo;萧瑀劈头挨了高阳公主一顿骂，有些不服气的回问道。

    &ldqo;你可是宰相，还是父皇点名指派来负责祭礼的上官，怎么出&lsqo;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rsqo;的话来？敢情慕白他还目无尊长直逆犯上欺负你这老人家啦？再或者，是你太过无能，连襄州这种地方的官儿你也管制不住呀？&rdqo;高阳公主连珠炮一般的道，&ldqo;话回来，新建行辕也的确是劳民伤财嘛，慕白是襄州父母官，为地方百姓着想是应该的。难不成你认为他做错了？难道你要他为了讨好太子哥哥与江夏王皇叔，就搜刮折磨襄州上的万万百姓去？这岂不是剜肉补创得不偿失？如此，太子哥哥与江夏王皇叔，就算是住上了崭新的行辕府第，又能住得安心吗？亏你还是三朝元老口上常挂着股肱之臣的名号，此等道理都不懂。若让父皇知道，你猜他是夸赞慕白，还是驳斥于你？&rdqo;

    &ldqo;哈哈！&rdqo;江夏王李道宗就在一旁大笑起来，&ldqo;高阳，你这张巧嘴儿可是越发凌厉了。我想问问，夸慕白与驳斥萧阁老，这有区别嘛？&rdqo;

    &ldqo;本来就是嘛！&rdqo;高阳公主得势不饶人，完全不给萧瑀开口话的机会，趁胜追击道，&ldqo;犯人的府第怎么了？查没收官之后，那就是大唐官府的了。我们既是皇族，住官家的房子，再合适不过。我就觉得慕白哪处地方都没有办得不妥的。萧阁老，你一进门就急着慕白的坏话，是不是他哪处地方得罪你了？再或者，你见他太过能干，怕他盖了你的风头才急于灭他威风？哇！萧阁老，你以前可不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哟，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啦？&rdqo;

    &ldqo;呃&llp;&llp;嗯&llp;&llp;这、这！&rdqo;萧瑀被高阳公主一通话堵得不出话来，干着急，嘴里直吱唔。

    &ldqo;好啦，高阳，你就饶了萧阁老吧！&rdqo;李道宗呵呵的笑，出来打圆场，道，&ldqo;他也没秦慕白什么坏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看看你，还没嫁过门儿呢，就这么向着人家了。万一哪天我不心骂了秦慕白两句，你还不拿刀子来捅我？&rdqo;

    &ldqo;嘻嘻，那当然不会的啦！&rdqo;高阳公主开始撒娇了，道，&ldqo;江夏王这么可爱的老头儿，我哪里舍得用刀子捅呢？顶多&llp;&llp;用牙咬嘛！&rdqo;

    秦慕白在门外听得忍俊不禁快要笑出声来，这才转身走了进去，笑道：&ldqo;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大家聊得很开心嘛！&rdqo;

    &ldqo;哇，慕白，你终于来啦！！&rdqo;

    高阳公主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扔开刚刚挽上的李道宗的胳膊肘儿，对着秦慕白就飞扑而来！

    &llp;&llp;

    一旁的萧瑀如蒙大赦，趁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着李道宗苦笑，低声道：&ldqo;老臣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陛的颈上龙鳞也敢伸手去揭上三片。唯独&llp;&llp;就怕这丫头！&rdqo;

    &ldqo;那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诽谤秦慕白？真是不知死活！&rdqo;李道宗兴灾乐祸的低声道，&ldqo;本王奉劝你，从此心着点。万一你被那丫头记上了仇，那可就惨了！&ds;&ds;别那样看着本王，更别指望本王能帮你什么。普天之，大概也就只有两个人能对付那丫头。一个在长安；一个，就在这屋子里。&rdqo;

    唬得萧瑀的一张老脸直颤悠，心里开始七上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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