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夜情话
作品:《归家的女人》 红鸡公二娘带几分埋怨的推开他的胳膊,侧身扒在床上,灵睛鼓眼的看着刘炳章质问:
“爷有事瞒我?”
不以为然,很觉可笑,“莫名其妙,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一步都没离开过。你精的晚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为夫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去?开玩笑。”
“酉先生的孙子来咱们家了!”
“嗯?”惊愕地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学着她的样,扒在被窝里,脑袋支在枕头上,睁大眼睛看着她,诧异的问:“一定是松明告诉你的。我跟他说了,让爷来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他还是把爷卖了。看来爷得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
“不是!”
“嗯?不是!那就是桔红喽!”
“也不是!是他爷爷告诉我的。”毫不含糊,十二万分笃定的说。
“嗯?爷看你还没睡醒。半夜三更跟爷说梦话呢。玉轩的爷爷已经死了六年多了,他怎么还能告诉你这些。”愕然中透着恐惧的说。
“爷不信?就是刚才,他在梦里告诉我的。他说他不姓酉,他姓邓。”神情郑重,若有所思的。
“嗨呀!爷没告诉过你玉轩姓邓吧?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有这样的灵异事情发生?”心里慌慌的,目光中透着惊悸,询问定睛看着她。
“是酉先生告诉我的。我还看见了咱们家的酒坊,好大一间酒坊阿!我走了好久,脚都走累了还没走到尽头。酉先生说那就是咱们家的酒坊。他还说,做大了就是酒厂!”
刘炳章让她说的三分欢喜,三分恐惧,三分向往。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感觉阴森森的寒气袭身。他其实已经很累了,经她这么神神叨叨的一番真真假假的述说,心里像挂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睡意全无。
可子夜更深,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不睡觉又干什么呢?起床天还太早,不起吧又睡不着。想干点啥事儿吧,她还在月子里,不能动不能碰的。这简直是百爪挠心,浑身哪里都不自在。刘炳章扭头看看身边躺着的小媳妇,更是令他浑身燥热难耐。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难忍难耐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床上翻烙饼,翻过来调过去,把架床铺折腾得直叫饶命,心里的那股火气却难以平熄。
打爱妻怀孕以来,刘炳章就一直顽强地克制着自己那涌动的原始本能和欲望。鷙伏近一年的时间,在这无眠的夜晚,似乎又把那种天性和本能调动了起来,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暗自告诫自己,“有点出息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从祖宗那里继承来的自然天性和本能咋都不肯让他出息。真把他折腾的够呛。
红鸡公二娘想着即将开工的酒坊,深陷在刚才的梦境中,翻来复去想着那座大酒厂,又是羡慕又是眼红,更多的却是失落和遗憾。只能安慰的告诫自己,别为以后的事情劳神了。酉先生不是说了吗,那是以后的事,眼下多想也是无意。还是想想酉先生那个孙子吧。那个瘦骨嶙峋的孙子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他酿过酒吗?他懂酿酒吗?酉先生为什么就敢托梦的形式,坚定不移地将他推荐给我作酿酒师呢?
嗯,这个问题还得问问爷,爷一定比我知道的多。
红鸡公二娘扭头,窗棂上月光照在刘炳章的脸上,却是赤红的一片。红鸡公二娘大惊,眼神慌乱中见刘炳章难受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刹那间明白了一切。暗自好笑,仔细想想,也是呵!正当身强力强,精力过剩儿马子似的年龄,却因妻子怀孕坐月子,强忍了三百多天,实属不易。再回忆着丈夫平时对她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恩爱和关怀。情不自禁自白道:
“一个男人,能为自己克制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夫妻之间的感情是靠互相体贴和温存来维系的,既然知道了丈夫的需要,为妻也应相濡以沫,把最真实最纯洁最美好的爱无私的给他。今天就让爷享受一下爱妻的恩宠和体贴吧!”
她温柔的贴着他的身体,安慰的说道:
“为妻在夫君身边,就不能眼看着我心爱的男人那么辛苦。”
“你有啥法让为夫不辛苦……”
“有!……”
红鸡公二娘瘫软的倒在床上,长长的松了口气“哎呀!好累……”
刘炳章温柔体贴的看着她,满足之余是感激。发自肺腑的说:
“媳妇儿!你真好!为夫此生有你足也,不枉做一回男人。娶了你是爷一生的幸运和福气。爷这辈子不会后悔!”低头轻吻着爱妻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秀发,无比满足和感动,“谢谢你!爷的最爱!”
红鸡公二娘笑靥如花,微带羞涩的轻声说道:
“爷不是要堂前的贵妇,床上的恩宠吗?今天为妻就恩宠爷一次,让爷享受一下神仙眷侣的深情。”
刘炳章将红鸡公二娘拥在怀里,伸手轻轻的梳理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心里涨满着无限的深情。红鸡公二娘面含微笑看着他,心中想着事情,神情有些散乱。沉思片刻,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爷,我想给您商量件事。”
“嗯?有什么事直说,别搞得跟开家族大会似的,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爷就害怕,心里总犯嘀咕。该不是又有啥难事让爷给你趟道吧?爷都怕了你啦!”
“嗳!为妻有哪么可怕吗?感情每天你是伴着老虎生活,睡觉的啦?”图播天下ub123
“你还别这么说,在爷的眼里你比老虎还可怕。知道老虎在哪里,爷可以躲它远远的。不过嘛,嘿嘿!老虎只能远躲,不能亲近。爱妻就不一样了,想躲派下来的事儿,又想一亲芳容,真是两难啦。”
刘炳章装傻卖萌的发着牢骚。红鸡公二娘轻轻的,爱怜的拍着他的腮帮子,笑盈盈的说:
“你呀!还别给我在这里卖傻充愣,你以为拿老虎就把为妻吓退啦?我才不吃那一套呢。你也别难不难了,再难也得去做。为的是你的爱妻,你的儿子。你听着,”下意识的整做一下情绪,郑重其事的吩咐:“过两天我歇过来了,爷把邓玉轩带花厅去,我想见见他。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你着什么急呀?等滿月了再说呗。”一听这话就急了,极为不满的咆哮道。
红鸡公二娘无奈的蹙了眉,耐着性子,心平气和的劝解道:
“不是我要急,我是要跟他谈谈,摸一下邓玉轩的底。然后好安排下一步的事情。满月离过年就只有几天了,过了年一直要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才能正常的做营生。还有好多事要做,一晃又是半年,那日子过得飞快,眨眼的功夫就是一年。族里各处都等着银子开销,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不能往后拖,只能往前赶。”
若有所思,刚毅果决的道:“这样吧,就后天,爷约他到花厅,想必他应该没什么事。不过,要跟老爹打声招呼。”
“那是自然。老头子肯定是支持你的,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呵!正发愁开酒作坊没有酿酒师,老天爷就给你送来一个。这人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呵!”刘炳章沾沾自喜的说。
“爷别高兴得太早了,麻烦事情还多得很呢。邓玉轩酿过酒,懂酿酒吗?”红鸡公二娘耽忧的问。
“应该没有。听说,他一直跟着个仆人,过着殚思竭虑,颠沛流离的生活,连吃喝都无法顾及,哪里还有机会接触酿酒之事呢?”
“我也这么想。他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实属不易。接触酿酒恐怕做不到。不过,酉先生告诉我说,他就是我的酿酒师。我想,酉先生应该不会骗我。”疑惑中带几分笃定的味道。
“嗨……!你可真是,”十分无奈的摇摇头。“梦话你都当真喽!梦话都能信的话,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办不到?”
“我信,往往很多事情是天意,天意大都是用梦境托嘱的。我认为这是酉先生在托嘱他的孙子。他想把邓玉轩培养成为跟他一样,一流的酿酒师。”十分郑重的说:“再说,邓玉轩虽然没有机会接触酿酒的营生。可他骨子里流着酿酒家族的血液,我相信他的悟性和聪明才智肯定会比一般人强。就是不晓得他喜不喜欢酿酒这个行当。”
长叹一声,“唉!酒是人们的最爱,无论是穷人富人都喜欢,岂不知,世间三般苦:打铁酿酒磨豆腐。酿酒是第二位最苦的。一樽酒中酝含着酿酒人多少辛酸与痛苦?只有酿酒人自己最清楚。”
“唉!我说,天都快亮了,你还睡不睡?爷可是困得眼皮子都……唉!”打个呵嗨……呼噜……
刘炳章话还没说完,雷鸣般的鼾声就扯了起来。红鸡公二娘笑了。
“还真是快呵!这儿还说着话呢,转眼就打起呼噜来了,真是心宽!”
红鸡公二娘转过身,一边为刘炳章盖好被子,一边钻进自己的被窝,盖好被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桂花西村的三大妈,听说巧妹子生了个大胖外孙,眼泪立时就涌了出来。笑得嘴都合不拢。高声叫道:
“老头子!秋收阿!听见没有?巧妹子生了!顺顺当当的生的,还是个大胖小子呢!哈哈哈!一切都好着呢。谢谢菩萨!谢谢菩萨!孩子总算顺顺当当的生出来了!”
包了一个大红包打发走报信人,立即到菩萨面前又烧了三柱高香。这才叫严秋收赶紧收拾东西,她要去看巧妹子。担了几个月的心,总算落平了。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无比的舒畅轻松。
东西早都是准备好了的,不一会儿,严秋收就把东西收拾便当了。
秋收媳妇从屋里奔出来,笑嘻嘻,亲切的叫道:“娘,我陪您一起去。我也好久没见巧妹子了,怪想她呢。”
“你可不能去,你不是也有身子了吗?有身子的人是不能进月子房的,万一把娃娃的奶带走了,那可是要遭埋怨哟。”三大妈一本正经的说。
“哎呀!娘!巧妹子的娃娃雇得有奶娘,又不是自己奶孩子。奶回去了更好,还省得巧妹子憋胀的难受。再说,我这刚四十多天,一点都不显。就让我去吧。”秋收媳妇孙桂萍哀求道。
“你说的到是,那就去吧。穿艳气点呵。别叫巧妹子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妯娌小姑笑话,跟咱家巧妹子丢脸。”三大妈吩咐道。
“好乃!我这就去换衣服。”
孙桂萍高高兴兴跑走了。不一会儿,穿的花枝招展的出来,笑吟吟的来到三大妈跟前。
“娘!我穿这身好看吗?这是巧妹子送给我的衣服,我想穿这个应该大方些。”
三大妈拉着她转着圈,挑剔的眼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道:
“嗯!这身衣服你穿上很好看。既大方又合身。挺好,就是它了。”
听娘说好,孙桂萍心里美滋滋的,似乎整个人都精神爽朗了许多。心里那份高兴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