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苦思财源
作品:《归家的女人》 好在文太太跟青竹关系不错。看青竹最后那无奈尴尬的一笑,猜测刘美茵他们在大殿之上,一定又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红鸡公二娘这次广阳之行,可谓是轻松愉快,万事足心。一切事情都办得如此之顺当,真是出乎意料。连派到广阳的严秋收夫妻俩都让她十分的滿意,一颗心终于平稳的落了回去。这下好了,她可以心无旁骛,全身心的筹划她梦寐以求的那件大事。
提起那件事,红鸡公二娘喜笑颜开的脸上立刻布上了愁云。最让她苦思良久不得法的事便是银子。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她刚刚起步的境况下,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要是提前几年,根本没有条件的她有自知之明,心里会感觉挽惜难过,但绝不会考虑。假如再晚两年,她会毫不犹豫的往前扑。那怕晚一年,给她一个缓口气的时间,她都不会如此伤神动肝火。可如今,真是让她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舍去吧,通心的难受,如同割肉,如同刺心般的绞疼,会很不甘心。
照直往下做,这金山银海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阻挡着她前进的脚步。
她是大家公认的,聪明能干有主意心眼多的女人。她的心思可以让她做事有计划,有步骤地取得理想的成果。可是,
她不是神仙,变不出银子!再多的心眼也不能当银子用。
银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它不是万能,可没有它,即使你使尽浑身的解数也是万万不能。
由此,红鸡公二娘又想到了武才德。之前,她交给他的每件事情他都干的漂亮,在她的心里竖立了充分的信任。这件事相比之前的事简单许多,相信他一定能办好。只是自己这段时间忙得脱不开身,该不会节外生枝,再发生什么变故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紧,火烧火燎的着急。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绉了绉眉头,心事重重的对坐在身旁的刘炳章道:
“爷,该做的事都做了,明天寅初咱们就往家赶吧。家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呢。”
刘炳章抬头,眼神里满是关切的看着她,见她双眉紧蹙,一脸的忧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安慰道:
“好!都听你的。又为银子的事焦心了吧?你已经做了很多,做得很好了。不要过份的逼迫自己,去做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到头来事情没做成,先把自己急出病来,爷该多心痛着急呀?心宽自然天地宽,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是你的强争也争不来。”
“唉!爷说的都对。只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要有人能给为妻变出一大堆银子来,那该多好!我作梦都在想着银子的事。”
红鸡公二娘愁绪满怀的长叹,梦幻般的奢望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刘炳章看着她被愁苦,焦虑弄得苦巴巴的一张脸,还有那番梦呓般的话语,脸上浮现出促狭的笑意。
“爷知道谁能给你一大堆银子。”红鸡公二娘是信非信,愕然的看着他。“你现在就去睡觉梦周公吧。说不定周公就给你送银子来了呢?呵呵!你可真够天真可爱的!”
红鸡公二娘气恼的瞅着刘炳章道:
“爷可真是名符其实的甩手掌柜。为妻都急成这样了,爷一点都不帮为妻想想办法,反到说风凉话,让为妻作梦梦周公。假如梦里的银子能挪到凡尘中来用,我愿意永远酣睡在梦中不醒。”
长叹一声,娇笑的哀求道:“唉!爷!快帮为妻想想办法吧,在哪里能弄到一大笔银子?眼见着可以到手的大事,就要在眼前打水漂,妾身心里跟燃着一团火似的着急难过。”
刘炳章一脸的惶恐,赶紧认怂的道:
“唉唉!你不要打爷的主意呵!你那么聪明,心眼比筛子都多,你都想不出办法来,爷能……”
刘炳章眨巴眨巴眼睛,沉思片刻,福至心灵,话锋一转,面含微笑的看着红鸡公二娘道:
“这次你要是肯听爷的,爷保证你到了中阳家中之后,家里会像变戏法一样,变出好多好多的银子,就等娘子去拿。”
红鸡公二娘吃惊的瞅他一眼,暗自思忖:“难道刘家……嗯!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兴许真有……”抬高脑袋,双眉紧蹙,将信将疑的注视着刘炳章,心中有瞬间的松驰,但很快如常的注视着刘炳章。
“妾身明白,爷是怕我愁坏身子,逗我高兴呢。倘若真有好多好多银子,老爹想娶窑姐的时候就该拿岀来了,还会等到后来又哭又闹,万不得已的弄了个婢子,主不主奴不奴的瞎混?别逗了!妾不信!”
明明白白的怼了回去。刘炳章窘迫地笑了笑,优哉游哉的晃着脑袋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乱人心,人心难辨真与假,真真假假世人心。”
红鸡公二娘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刘炳章,半晌没恍过神来。腹诽道:“嗨哟!一年多来,还没看出他有凭般本事。装神弄鬼到炉火纯青!”
心里却被他那番真真假假的说道,搅得心绪不宁。如溺水时的灵魂般,总希望在危急时刻能抓住点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那也是一线希望。于是,紧追着又问了一句。
“爷的话当真?”
“哈哈哈!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信与不信都在于人心。”118xiashu118
刘炳章暗自庆幸,他终于把爱妻的思路搅乱了一回,心中无比的得意。见妻仍然以疑惑,探就的眼神看着他,惶惶然的立即把头转向一边。既不看她,也不再说一句话。
红鸡公二娘只好悻悻然,独自靠着大靠枕想心事。
岂知一句好心的安慰玩笑话,到后来竟弄假成真!
说好庆贺糖作坊顺利投产后,第二日就回中阳。要不是诸多事情牵攀得走不开,红鸡公二娘早就想回中阳,她那颗牵挂着大事的心,早就飞回她的桂香亭了。
寅初时分红鸡公二娘着急的把人们叫了起来。其实,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觉,心中惦记着中阳那件大事,还有刘炳章有关银子真真假假的话语,实在撩拨得她心中隐隐发慌,浅意识中她相信,在那座大宅子里,在那块风水宝地上,她曾经看见过金龙,那条金龙,它一定不是随意闯入或路过。它的到来一定藏匿着某种含意,冥冥之中给她带来希望和日思夜想的银子!
立即吩咐松明赶紧套车,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往中阳城赶。
刘炳章睡眼惺忪,疲怠郁闷的嘀咕一句:
“这早饭还没吃,肚子直闹空城计呢。”
红鸡公二娘不以为然的笑笑。
“到西岔口再吃吧。到那里天也大亮了。那里的油炸粑,米豆腐特有味道,我就好那口。”
“好好好!听娘子的!”
刘炳章懒懒散散的爬上车,红鸡公二娘已经背靠大靠枕在车厢里坐好。因时辰早,不需要随时侍侯。红鸡公二娘将桔红打发到后面的车上去了。车厢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马车缓缓的出了广阳城,在宽阔的官道上急促的奔跑起来。红鸡公二娘兴奋的没有一点困意。大脑中浮想联翩,不知不觉中马车在官道上已经行走了一个多时辰。
太阳终于在遥远的天际探出头来。隔着纱帘,红鸡公二娘心情舒畅的看着那个熠熠生辉的巨大圆盘,仿佛有一只神圣的,看不见的大手在它的后面推动着,它就那样玩皮的跳耀着,一点点高高的挂在睡意朦胧的大地上,以它温柔幸福的光芒,喚醒大地上的万物复苏。
白昼神圣的奉献就这样开始了!
红鸡公二娘的心里如同初升的太阳,满满的一片霞光。笑语连连,兴奋得声音颤抖对刘炳章道:
“爷!有关银子的事,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是不晓得行不行得通?”
“嗯,嗯?”
刘炳章正在慵懒疲怠,昏昏欲睡,朦朦胧胧之中。被她那柔软中饱含喜悦的语言感染,惊愕一震,立刻来了精神,熏熏然如醉酒般伸过手来,款款的将她拥在怀里,欣赏的目光带几分询问的看着她。
瞧着这妩媚优雅的身段,深潭般幽静深藏智慧的眼神,甜糯温柔的声音,很难叫人不产生怜爱温存之心。这种傲然自豪的欣赏,打结婚以来到底是第几十次,他也记不起来了,反正只要跟妻在一起,他就满心的欢喜和满足,有意无意间,那双眼睛就围绕着妻子转。每次欣赏的结果都能带给他新的喜悦和幸福,以及新的视觉感受与心灵的震撼。
听了娘子的这番话,他的神情从倦怠中猛然振奋,炯炯有神的目光不错眼的落在妻兴的身上。
“爷就晓得,只要是过你眼的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没有办法就是钻天入地,榨干骨头你也要挤出办法来的。说说看,什么好法子?让爷也高兴高兴。”
滿面春风,精神抖擞的注视着红鸡公二娘。心头涌起无尽的喜悦。他真的是为能娶到这样一个足智多谋,手段高明,还勤奋刻苦的娘子感到万分幸运。期待的目光看着妻子,他巳经把妻当成智囊和精神支柱了。
红鸡公二娘不疾不缓,笑吟吟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把自己激动的心情往下压了压。高高的昂起头,眼神中漫出些许快意。
“我先问你,昨天爷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迷茫的转动着眼珠子,默思片刻,仍然一副怔忡的模样问道:
“嗯?爷昨天说的话多了,你……你指的是那句话?”
错愕的看着他,他是装傻还是真忘了。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反聩回来的信息,刘炳章一脸的真诚与迷惘。嗯,装是装不出这么一副窘态的。
“就是爷说回到中阳家中……”
“喔呵!你说的是那句话呀?呵呵!”
佛至心灵,急忙打断她的话,一阵嬉皮笑脸后,却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