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做你自己

作品:《替罪新娘诱入怀

    如果可以,她不想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不想拥有这样人渣一样的父亲,别说看着他去死,她甚至都想一刀亲手解决了他。

    良久后,卧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安谧听到了声响,垂下的头轻轻颤了一下。

    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边,安谧用手又胡乱地揉了揉头发,才抬起白皙的一张脸。

    傅靳廷站在那里,低着头,眉头深锁地看着她。

    安谧曲着双腿背靠着床坐在地上的地毯上,清澈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又倔强地憋着,把眼眶憋得又红又肿。

    “我没事……”猜到他可能是担心她的状态,安谧勉强地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才又转过了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身上的孤寂的气息明显。

    她以为自己说完,傅靳廷就会离开了。

    然而他却像她一样不拘小节地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旁边,身上温热的气息和沉香的味道传来,离她的距离很近。

    安谧的眼里的泪水突然就落了下来,立即抬手抹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才又难以控制地低下了头。

    旁边的人久久没有开口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安谧闷声道:“我小的时候其实过得很开心,我那个时候觉得我可以那样一直幸福下去,直到那个女人出现顶替了我妈妈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我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我不再属于任何一个家庭。”

    傅靳廷偏头看着她,伸手落到了她的头上,依旧没有声响。

    安谧身子细细地颤抖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继续哽咽着说道:“他让我回去陪他过生日,我不想去……”

    “不想做就不必做。”傅靳廷沉声说着,将她脸侧的头发都压到耳后,才又抬起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

    屋里没有开灯,他的容颜在清冷的月光下冷厉而坚定,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带着一种不容忽视地凌厉和威严。

    “听懂了吗?把眼泪憋住。”他又严肃地说道,像是无声地给她指了一条路出来,还要逼着她一定要这样走下去,他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样。

    月光照得安谧脸上的泪水越发的莹白,神色显得格外的痛苦又纠结。

    她看着傅靳廷,苍白的小脸似乎释怀地笑了一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眸光闪烁了两下,然后倾身主动地靠近了他的怀里。

    傅靳廷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手还僵硬地放在空中。

    “以后,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安谧瓮声说着,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打湿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不会妥协的,绝不!

    “做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一切,这一次没人能阻挡你。”傅靳廷将她更深地搂进了怀里,坚毅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如温水般淌出。

    安谧红着眼眶重重点头,镇定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靠回床边,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心底的力量似乎陡然间增长了好几倍。

    是的,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了,她也不必去害怕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也不用东想西想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新城xxs

    “早点休息。”见她状态见好,傅靳廷低声道了一句,随后脸色平淡地起身,往外走去。

    等着他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安谧才转过头朝着他说道:“谢谢!”

    “谢什么?”傅靳廷在门口回过头看着她,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漠,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但安谧看得出他是在乎她的。

    安谧瞳孔左右恍惚了一下,才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什么。”

    她想说,谢谢他在这个时候可以在这里陪她,但说出来显得太矫情了,安谧在心里已经将傅靳廷归为了家人。

    傅靳廷眸色深沉地同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直接往书房走去了。

    回到书房之后,他从书架后面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档案,随后坐进了沙发里开始仔细翻看着。

    这些都是安谧的生平资料,记录了她从小到大发生的许多事情,不过都是一些能够查得到的档案,比如说学籍资料和工作资料以及入狱登记。

    傅靳廷看了许久,关于安谧和安家的渊源,他却了解不多,但看得出安谧对安家是有恨的,这样的恨应该建立在家庭被小三插足的事情上。

    家庭矛盾,他无法插手。

    深夜,安谧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一个逼真的梦境在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

    空旷的病房,四周的墙刷得惨白,正中间放着一张铁床,白色的被褥,里面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闭着双眼似乎永远沉睡的模样。

    安谧看清了男孩的模样,心头一滞,这是安阳。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悄悄地打开,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随后袖口缓缓抽出一把刀,高高扬起,带着一种仇恨的力度朝孩子的左胸心口扎去。

    “不……不要!”

    安谧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嗓音从干涩的嗓子口发出,用力地坐起了身子,满头的长发都因为惯性往前甩了出去,然后又黏在她被冷汗打湿地脸上。

    她有一分钟是毫无反应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地望着前方,身子大幅度地颤抖着,张着的嘴嘴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停止了流动,冷意由脚底迅速地往全身蔓延。

    卧室的门被人快速地打开,傅靳廷站在门口,轻喘着气看着床中间瑟瑟发抖的女人。

    目光一凛,他大步地走了过去,将安谧小心地拉入怀里,神色复杂地在她耳畔轻声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个梦。”

    怀里的人抖动的频率渐渐地小了下来,安谧用力地拽紧了他的衣服,如同溺水一般的喘息声响起,在空间中无限地放大。

    傅靳廷单腿跪在床上,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呜”安谧痛苦地将脸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上,哭泣声一点点加重,透着浓浓地无助。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出现,难道是因为她之前让郑子遇帮忙帮得太顺利了吗?还是说这是在昭示着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