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要离开

作品:《替罪新娘诱入怀

    安谧浑身都如冰般冰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不能反驳安田森的话,对于他的厌恶,她没有话语权,她只是觉得迷茫,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护不住弟弟,帮不了郑子遇,救不了妈妈,守不住傅靳廷,安谧觉得分外无力,只觉得好像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压得她此时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耳边还有安田森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带着恨之入骨的厌恶。

    安谧坐在地上,无助地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任由着各种拳打脚踢落在自己的身上,疼痛却被心底深处的痛给淹没。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觉得安田森说的对,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该承受这一切的苦难,除了绝望也再无其他。

    良久后,来自外界的袭击陡然间停止,她被人用外衣裹住,直接拉着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安谧精神麻木地跟着面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人,迟疑地回过头时,只见到安田森被一群人围着打,在一群人脚下卑微地蜷缩着,就像刚才的她一样。

    她被带进了车里,车里开着暖风,后车座还坐着一个男人。

    安谧的眼神依旧定定地落在车窗外被人围着打的男人身上,身子细细地颤抖着,眼泪从眼眶里苍白地滑落。

    她的身子被拉着往后,落到了一个温柔的怀里,耳边响起一声叹息似的轻语,“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没有关系,安柔儿的死也和你没有关系,不要什么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你是无辜的,你不该被他这样的欺负。”

    安谧闻言,彻底忍不住眼泪,弯下了腰脑袋埋在腿间嚎啕大哭,“我就不该被生下来,我就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我早该去死!”

    “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怎样努力都是无济于事,我努力地想要把弟弟治好,可最后还是落到差点被人害死的地步,我努力地挽回傅靳廷,可他的前女友已经登堂入室,我努力去听妈妈的话不想看到安柔儿再受伤,可她最后却惨死,我真的不知道了该怎么做了,为什么要这样打击我,哪怕给我一点点的甜头也好啊,它还是吝啬地什么都不给我……”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安谧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她一直以来的信仰被彻底地击碎,她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坍塌。

    “安谧,看着我。”大手温柔地落到她的脑袋上,安谧闻声,僵硬地抬起了头来。

    郑子遇嘴角带着疗愈的笑容,暖洋洋的像是在她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安了一个小太阳,他柔柔的眼波间藏匿着疼惜之情,大手轻柔地落到她的头上,温和地出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教授今天还夸过你在手术上应急处理非常出色,比一般人都要聪明很多。安柔儿的死是因为她一开始是想要害死安阳,她的动机害死了她,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才是受害者,你不能被他们洗脑说全都是你的错,你没做错什么!”

    他忍不住双手捧着安谧微微颤抖的脑袋,继续郑重地说道:“还有你和傅靳廷之间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你们之间的婚姻,他做了多少伤害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吗?半夜把你丢在马路上,让你淋雨淋到昏迷,后来还是路人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若他真爱你,又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解释得很清楚,我在网上也已经公开澄清过了,但他视而不见,这些天都在外面玩女人,他如果真的考虑过你的感受,他真的有把你放在心里,他不会这样做,他只是想要霸占你,但那不是爱!”

    安谧哆嗦的频率越来越大,她把郑子遇的手拿开,然后自己捂住了两耳,低下头眼泪无声地砸在脚下。

    就好像有人拿大铁锤,强硬地砸碎了你认知的那面墙,所有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或许郑子遇说的是对的,安谧固执追求的一切才是错的。

    车子已经开了出去,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上,听起来很残忍。

    安柔儿尸体摆在安家的大堂里,杨雅芝坐在大堂里在嘈杂的雨声中哭得心碎,安田森倒在雨水中口中淌着血被管家手忙脚乱地往安家里面扶。

    安谧身上也是一片狼狈,郑子遇拿着纸巾安静地擦着她脸上的污渍,车厢里很安静,是一种哀默的气息。

    安谧以为自己恨安柔儿已经到了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地步,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安柔儿只是一种怜悯的态度。

    安柔儿从小就把安谧当成了追逐竞争的对象,而安谧却从未把她当成真正的对手,安谧主动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她,也是一种施舍,不然安谧早在把弟弟救出来的时候就把打错药的真相告知给了傅靳廷了。

    良久之后,安谧才低声喊道:“郑子遇……”

    “怎么了?”郑子遇大手温柔地贴上了她的脑袋,语气很轻,怕吓到她一样。

    “帮我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去哪里都可以,我明天就离开。”安谧哑声说着,眼神黯淡无光地望着湿透的鞋子。

    对于这里,她真的没有留恋之情了。

    “好。”郑子遇问也不问就答应了下来。

    “谢谢你。”安谧又无力地道了一声,将脑袋低下去了更多,放在膝盖上,用手摁着酸胀的眼睛,一动不动。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安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了下来,下一秒又被人强硬地裹了上去,她迟疑地回过头,苍白的容颜显得憔悴不堪。

    郑子遇将她的头发从衣下拉了起来盖在外套上,一边随意地说道:“不差一件衣服。”

    安谧眸光闪烁了两下,然后点了点头,裹着衣服出了车子,一路往酒店里面走去。

    而此时,安谧的房间里,男人站在窗户前,目光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女人走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