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事情败露

作品:《替罪新娘诱入怀

    “是谁?是谁杀了他?!”施三爷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双眼充满了仇恨之意,从现场所有的人脸上扫过,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杀了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他身上暴戾的气息异常的浓厚,像是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安谧在施三爷看过来的时候率先低下了头去,眼神慌乱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身上所有的血流都已经结冰了,整个人在那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握紧了拳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苍白的唇抿在了一起,干燥的死皮在唇上疯狂的生长,粗糙的感觉让人心慌。

    突然,肩上落了一只手下来,安谧吓得背脊僵直,整个人胆战心惊的样子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口中还忍不住地呼出声来,“啊……唔……”

    声音被人用手快速地截断,熟悉的沉香味涌了过来。

    安谧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一下落回了原处,她迟疑地回头,脖子僵硬无比,动作颤颤巍巍。

    注意到那张帅气的脸,安谧眼眶一下就酸了起来,眼泪汹涌而出。

    傅靳廷神色沉稳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松开了捂着安谧嘴巴的大手,拉着她快速地往另一边走去。

    现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安谧这边,他们的目光都怜悯地落在人群正中间那个哭得无法自拔的男人身上。

    施三爷对外都是一个铁血硬朗又很难讨好的形象,他不苟言笑,言辞极少,做人做事一板一眼,别人都叫他冷面三爷,都说他很没有人情味。

    刚才施四爷要三爷过来应付宾客,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将现场的宾客应付过去的,谁能想象这样一位爷会在人前哭得这般伤心断肠?

    “去找,把杀我儿子的人找出来!我施傲云发誓,不让他偿命,我不姓施!!”三爷跪在地上,怀里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沙哑着嗓音对着一旁站着的保镖大吼,冷沉的一张脸已经显出绝对的仇恨,和誓不罢休的决心。

    保镖诚惶诚恐地领命,把任务安排下去。

    施三爷又低下头,脸上的恨意消失得干净,手忙脚乱地把乱糟糟的被子整理了一下,口中怜惜地说道:“耀儿,冷不冷,爸再给你多盖点东西。”

    他就像是对待自己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将施文耀放在地上,然后哆嗦着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上前把施文耀裹上。

    “耀儿,爸带你离开,这里的人太多了,你不喜欢。”施三爷自顾自地说着,两行泪从苍老的脸庞上滑下,弯下腰吃力地将施文耀打横抱了起来。

    一旁有保镖看不下去了,上前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施三爷言辞坚决地拒绝,然后一步步步伐艰难地带着施文耀朝着宴会厅里走去。

    现场的宾客看得心酸得不行,本来还在好奇施文耀的死亡是怎么回事,现在纷纷在感慨施三爷对儿子的爱是多么的深切,对三爷的遭遇抱以悲恸之情。

    施家宴会厅附近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安谧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整个人显得慌乱失措,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了最不安的样子。

    “怎么了?”傅靳廷半蹲在安谧的身前,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眸光忧虑地看着她一张惨白的脸,“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安谧顶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发白的手指不安地拉住傅靳廷的西装外套,嗓音颤抖地说道:“是我……是我杀的……是我杀了施文耀……他们现在一定恨不得把我杀了……”

    她的话语里藏了极大的恐慌,就在她之前杀了施文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慌乱过。

    只是因为现在一切都暴露在了人前,所有的爪牙都开始瞄准了安谧这个杀人凶手,就像是有天罗地网将她网住了一般,死亡开始倒计时,并且一直要紧追着她不放。

    这比有人拿刀架着她的脖子还要让人难受,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侥幸逃过一劫,这是一场押了生命的赌博。

    她玩不起……

    傅靳廷沉了一口气,将安谧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有冰冷的尸体,也有冰冷的心,这些都比寒夜恐怖。

    “我好怕……怕被他们抓住……”安谧抖着嗓音说道,整个人都在打着颤。

    傅靳廷眸色深沉地看着远方的黑夜,大手安抚地拍着安谧的背脊,沉稳地说道:“你不会有事。”

    这是一句称述句,带着从骨子里面散出来的霸气。

    安谧将头埋在傅靳廷的肩头,重重地吸进他身上让人安定的沉香味气息,慌乱的心似乎平静了些许,可脑子依旧混乱,她闷声道:“舅舅说他会处理好这一切,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舅舅他会有事吗?”

    “施四爷知道是你杀的?”傅靳廷下意识地蹙眉问道。

    “呜……”安谧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呜咽了起来,因为有了港湾,所以她现在显得格外的脆弱。

    “有我和你舅舅在,你别怕。”傅靳廷温声在她耳边说着,大手轻拍着安谧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

    安谧在他肩上擦了擦眼泪,然后用力地把他抱紧,低声嗓音抖得不成样地求道:“我们走好不好?我们现在就离开,离这里远远的,这样就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

    傅靳廷低声说道:“我马上安排你离开。”

    安谧愣愣地问道:“你不走吗?”

    傅靳廷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抱着她站了起来,嗓音低哑又磁性地哄道:“我走了,谁来帮你处理这些事情?难道要你舅舅一个人在那里孤立无援地应对施家的人?”

    现在舅舅就是安谧的软肋,她一听,立即不再劝说了。

    抿着干燥的唇想了想,她也摇了摇头,吸了吸发红的鼻子,闷声坚决地说道:“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们,我一天都不要和你们分开。”

    “你一定要走。”傅靳廷沉声说道,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