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接受现实

作品:《替罪新娘诱入怀

    苏子衿一张脸愈渐的发冷,身上的气压陡然间变得强势了起来。

    居安不经意朝着后座扫了一眼,吓得寒毛直竖。

    苏子衿拿着枪对着思危的脑袋,眼里冷光乍现,语气阴沉地说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思危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多说一句。

    苏子衿举着手枪手都不抖一下,她邪佞地扯了一下嘴角,轻声开口讽刺道:“要知道,你们傅爷也是要求着我办事的。”

    居安不敢认为苏子衿是在说大话,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苏子衿的身份,但见她如此猖狂,想必背景肯定不一般。

    苏子衿把枪重新放进了衣服内兜里,红唇看起来冷艳至极,隔着后视镜和居安对视着,语气阴沉地说道:“再让我听到你们半句辱骂女人的话,我要你们后悔。”

    居安怂怂地收回了目光,其实心中还在嘀咕:你也不算个女人,你就是个男人婆。

    思危也不屑地朝着窗外看了过去,再也没有想要搭理苏子衿的想法。

    虽然苏子衿厉害,但她只是女人中的特例,而不是所有女人普遍的现象。

    夜晚的云城,a市。

    市里一处军区大院,一栋雅致的小楼里。

    偌大的小楼里,四处都是灯火通明的景象,而安谧坐在明亮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坐在那一片纯白色的毛毯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试过出门,可是门口站着穿着制服的兵,阻拦了她要出门的想法。

    没有人告诉她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安谧也看不到一个熟人,她莫名就觉得自己心里非常的惶恐。

    或许是周围的环境太庄严了,公正得好像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罪恶存在。

    安谧连走都不敢到处走,自动地被软禁在这里,只能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晚上十点过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轻缓的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可安谧甚至都不想看过去一眼。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地坐在那里。

    是司千,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踩着柔软的拖鞋,将屋外的寒气都带进来了一些。

    司千坐在了安谧的身边,将她发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然后轻声说道:“每个人都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痕迹,他们陪不了你一辈子,你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离去。他人不在你身边,心却安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要带着他美好的期待勇敢地活下去,带着对他的怀念去走完你剩下的日子,这是对他最真挚的爱的回应,也让他走得可以安心一些。”

    “安安,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

    安谧好像才回过神来,红着眼眶朝着她看了过去,然后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沙声哽咽着说道:“你要我怎么接受现实?他上一秒还在陪我买花,下一秒就被别人开枪打死,你要我怎么接受?你去接受啊?!我舅舅被别人杀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痛苦地死去,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他也帮不了他,我还是医生,我就是一个废物,我还当什么医生啊,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啊!”

    她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歇斯底里,眼底变得一片猩红,身子痛苦地一抽一抽,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舅舅对她那么好,是她刚刚才找回来的亲人。他那么温柔,温柔得值得享受这世界最美好的事物,应该长命百岁,应该健康无忧地过一辈子。

    为什么他们要那么狠心地将舅舅从她身边抢走,她本来就没有亲人了,她又要继续在这世间孤单地活下去吗?

    司千伸手将安谧抱紧在了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憋得难受,眼眶也红了一些,温声说道:“没事的安安没事的,我们会找到杀人凶手的,我们要先坚强起来,才能找到那个人,才能替你舅舅报仇,你知道吗?因果都在循环,坏人一定会是凄惨的结局,我们要等到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安谧哭得抬不起头来,她将脑袋抵在司千的肩膀上,身子各处都酸疼得不行,身子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

    安谧泣不成声地说着:“什么因果循环,为什么坏人活得好好的,好人却在受罪?”

    司千叹了一口气,抽过一旁的纸巾替安谧擦了眼泪,温声说道:“哭吧,一次性哭个够,我在这陪着你。”

    她见劝不好,索性也不劝了,任由着安谧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做。

    安谧孩子似的崩溃地大哭,她这两天已经哭了好多次了,她的眼睛都哭得肿得快要睁不开了。

    可每每想到舅舅的事情,她的身子就涌起难以言喻的疼痛,就像是坐过山车从最高处掉下来时心脏窒息又空旷的感觉。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她才哭得累得睡着了。

    司千将安谧放平在沙发上,然后拿了毯子给她盖好,站在沙发边,目光沉痛又心疼地看着安谧苍白的小脸。

    因为清楚安谧过往经历的那些事情,所以此刻的她才会尤其心疼安谧的遭遇,甚至也想问问那个至高无上的神,为什么要赐予安谧一生的磨难,这样太不公平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司千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走到落地窗前将电话接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傅靳廷低沉悦耳的嗓音通过电话线质量无损地传来。

    司千无暇再去欣赏他的嗓音,可爱的小脸此时看起来分外的严肃,“刚睡着,哭了一晚上了。”

    傅靳廷沉默了半晌,呼吸沉重了些,“你也劝不了她吗?”

    司千朝着黑暗中安谧的方向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我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我医不了一个想死人。”

    安谧不是一个爱钻死胡同的女孩子,能想通的地方她自己就能想通,有时候司千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

    她不需要别人怎么去劝,她只能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