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在后面

作品:《实习法医之真相系统

    俺家那个娘们早上一起床,就往家放了一院子雪,现在雪化了,锅里还有两块烙饼,吃吧舍不得,不吃吧肚子还饿,依我说今天能在这京城溜达街的不管男女都是英雄好汉,多冷的天,狗皮帽子都遮不住风,更何况这陈年棉花大棉袄,死沉死沉的,要是能有一口热乎的美酒,那岂不是美哉。

    老人家你的酒,一匹马过去,没看清脸,抛出来一壶酒,不偏不倚掉到怀里,再看酒还是热乎的,这老头赶紧哈空气解开酒壶盖,一口气喝下去,再看这老头美了,这酒可比他喝的酒糟强太多了,他舍不得一口气干了,还留了半壶藏在怀里。

    回家不能让那婆娘知道,大街上人还没有几个,都腊八了,还下了这么大一场雪,能出来的人那都是吃饱撑着,老人家有酒暖身子,身子一热,精深抖擞,接着说那老阉狗梅宏胜,这梅宏胜谁都不怕,就连当今的皇帝陛下他都不怕。

    但是他偏偏就怕一个人,就是那镇守边关的藩王,感情这梅宏胜怕的人就是踢过他屁股的六王爷,可不这六王爷何许人也,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可惜呀偏偏是个病秧子,要不这大冷的天,怕是六王爷就要进京了。

    老人家揉了揉眼睛,刚才他老眼昏花,现在一回味,仔细一品,刚才给他酒的那个人好像胳膊上系着孝布,老人家突然不说话了,口中的酒也美滋美味,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这六王爷戎马一生,算是无愧于天地,熟悉老人家的人都问老人家怎么了。

    老人家突然垂头丧气,眼圈含眼泪,猫腰往家门口走,还没走到家门口,一头栽进雪堆里,等到有人抬进屋里的时候,老人家对老伴说去看那锅里的饼还热乎不,给我来一块,原来这老人家也当过兵,而且就是六王爷麾下的卒子,只是年轻时候犯了点错,他舍不得军营也无可奈何,老人家动不了。

    让人把柜子底下的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件锈迹斑斑的铁甲和折损的戟,老人家让老伴搀着他,他膝下无子,他说自个是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了,也走不了那么远了,就站在自家墙头往西看,他就能看到曾经的兄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当初死活要守护的天下。。

    今天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人家甩开自己的老伴,倔强的站在城墙上,嘴里振振有词说了句,阚凯泽恭送六哥仙游,再看老爷子对身后的老伴说了句去喊上镇子里的青壮男郑,就说我阚凯泽说的穿的体体面面,今儿老朽儿请他们这些后生去皇宫喝酒。

    很多人都觉得这老头估计酒喝多喝糊涂了,老伴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办,你还别说镇子里的民风淳朴,老爷子的威望极高,这么大的雪居然一个都不差,全都开到阚凯泽家里,而且还带了一把藤椅。

    有人抬着阚凯泽往京里走,沿途有人跟着,每走出几步,就有人点上一只炮仗,炮仗一响,跪倒一片,人越聚越多,居然都跟着来到了宫门口,宫门口看守的兵卒赶紧拦住问干什么的,阚凯泽只说了一句,老朽来给六哥吊丧。

    再看没人认识老头,有兵卒上前推搡,阚凯泽说把梅宏胜这狗日的喊出来,再看兵卒觉得这老爷子糊涂了,好大的狗胆,那可是梅宏胜,皇帝陛下面前说一不二的大红人。

    再看身后浩浩荡荡的百姓,兵卒也不敢上前自讨霉头,老爷子从身子里摸,摸了老半天,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找那半壶酒,那半壶酒就挂在他腰间,但是老爷子搓来搓去,搓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件看上去像是半只老虎的物件,老爷子嘀嘀咕咕说了句好几十年了。

    我一直贴身藏着,连我媳妇儿跟我睡觉我都得搂着它,本来以为我会走在六哥前面,可没想到居然还得我去把这活干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说完老爷子抚摸爱惜的虎符,突然高举在空中,对宫门口的守卫说了句,都跟老朽儿听着,这是真真切切的虎符,货真价实的,四十年前,先帝亲自御赐,老朽儿先不说身份。

    就说这虎符的来历也能把你们吓死,老头吧唧吧唧嘴,突然对宫门里说了句,里面喘气的都给我听着,去把当朝的首辅给我喊出来,就说当年的阚老头要抽醒这个不孝的玩意儿,说完老爷子让青壮男郑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宫门口熙熙攘攘,宫门打开还没等老头站起身来,当朝的首辅赶紧热情的迎上来,嘴里一个劲的说你老人家怎么来了,真是折煞我了,阚凯泽看了一眼首辅,这不是他年轻时的那个首辅。。

    而是那个老首辅家的混小子,老爷子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勉强站直了身子,老伴上来一巴掌打在老头的脸上,过了四十几年,居然没享一天福,更不知道老头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头挨了一顿打也不生气,嬉皮笑脸,能陪他吃了大半辈子苦,整天腌菜萝卜的女人从来没说过自己半个不字,今天让她打一顿出出气怎么了,老伴哭了,扑进老头的怀里哭的,再看哭罢多时。

    老爷子重整旗鼓,虎符高举在手中,首辅赶紧从怀中掏出余下半只虎符,虎符合二为一,这是老首辅传给自己儿子的虎符,说有一天或许会用上,没用上更好,再看老头儿的声音都变了,变的高亢洪亮说了句,守卫军听令,再看守护军面向虎符全体调动。。

    排列整齐后高歌,老头沉思了许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听到信的皇帝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宫里的守卫军没有自己的命令突然调动,再看身边的梅宏胜更是一头雾水,在梅宏胜的搀扶下。

    皇帝陛下走出皇宫,站在最高处看到宫门外的一个老头,六王爷的死讯上午已经传到了京城,只是被梅宏胜强压下去,因为皇帝陛下不喜欢听这样的事情。

    皇帝陛下踩在高点问门口的阚凯泽,皇帝陛下对梅宏胜说问问看他是干什么的?声音传到了阚凯泽的耳朵里,阚凯泽就站在宫门口对皇帝陛下说来给六哥吊孝的,再看老头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白布取了出来。

    这镇子里的人全部都披麻戴孝,皇帝陛下问梅宏胜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来宫门口吊孝,梅宏胜赶紧说早上的信,镇守边疆的六王爷仙游了,因为皇帝陛下还在酣睡,我就自作主张没有通知陛下,皇帝陛下说梅宏胜你做的对,那么门口的那个老头干什么的,莫非他也是皇家的人,可是朕怎么没见过呀,让他报上名来。

    梅宏胜差人去询问首辅这个怪老头到底是谁,梅宏胜也不是傻子,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老头看着是一个乞丐,可不是乞丐那么简单,特别是他手中的东西怎么那么耀眼,梅宏胜搓了搓眼突然内心一颤。

    哎呀我的天呀,这玩意儿怎么在这老头手里,他刚进宫的时候有幸见过一会,当时先帝还在,这玩意他清楚的记得是先帝把其中一半交到老首辅手里。

    至于另一半一直不知去处,梅宏胜赶紧走下台阶面向虎符位置跪了下来,梅宏胜说他跪的可不是老头,是这虎符,再看皇帝陛下不明白为什么梅宏胜都要对这虎符下跪。

    首辅突然对守卫军说了句跪,再看整个皇宫的守卫军全部跪了下来,先帝在世时候封的八个异姓王之一,说是八个异姓王,其实六王爷和其它几位王爷都是皇亲国戚,只有这阚老头是老八。。

    还有个老七战死在疆场,当时先帝就有言在先,说如果有一天他们哥八个打下的天下落在他们哥八个的眼中不像那么回事了,这老八就应该出来说道说道了,当时先帝开玩笑说,朕和你们加一起是八兄弟,但是朕知道朕活不过你们,到时候老六和老八你们就费点心。

    你们要觉得朕的这个儿子皇帝做的不好,你们就另立贤君,说来也奇怪,这老六和老八都没有子嗣,一个是皇亲国戚,名正言顺,一个是异姓王。

    差不多知道异姓王的老臣子该死的都死了,只有这老首辅还活着,老首辅在自个家里听着皇宫里传出来的丧宴,说了句阚老头,你这一辈子真是为皇家操碎了心,可惜你三哥当年负了你,要不这天下可不就是你们想要的那个样子。。

    半壶酒阚老头,真的混到今天就成了个酒底,阚老头颤颤抖抖走向皇帝陛下面前,双手高高举起虎符,将虎符奉在手中,阚老头说老朽就两个要求第一以国丧之礼待六王爷,其次就是陪我一同来的老朽儿的故居百姓想吃一顿皇家盛宴,皇帝还在看阚凯泽,看阚凯泽没有往下继续说,皇帝陛下很吃惊说就这么多了?

    阚老头说就这么多了,然后阚凯泽看看腰间的酒葫芦,酒葫芦里面还有半壶酒,阚凯泽对首辅说酒是好酒,回去孝敬你家老头,然后阚凯泽三叩九拜皇帝陛下之后,对老伴说走老伴咱们回家,然后就看阚凯泽微微颤颤的走在前面,老伴依依不舍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