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娴倒是笑了，道：“你小脑袋瓜子整日都想些什麼，若用在正道儿上，保管你能进步飞快。”

    软软龇牙笑道：“老师莫要取笑我，我说的可句句是真。”

    文娴挑眉笑道：“那你倒说说，是哪个小姑娘？”

    软软猛地僵住，虚汗如雨，眼珠儿向上一瞟，随口诌出一句：“那个……那个月筝！”

    “你瞧见她哭了？”文娴眸色复杂。

    “……嗯。”软软细若蚊呐。

    ……待将人找来了，软软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只见一面如冷霜的女孩儿斜眼儿瞥着她，面色不悦，活脱脱儿一座冰山。

    哭？

    天方夜谭。

    软软瞟了眼文娴，讪讪笑道：“想必是我记错了……哈哈。”

    文娴笑道：“你白拖人下了水。”

    软软瞠目，道：“这……您真打算叫她与我一起开小灶儿…？”

    文娴挑眉笑：“不然？我瞧着月筝也是个好苗子，好好儿雕琢一番，兴也不下于你的。”

    软软干笑道：“说笑了，说笑了。”

    月筝蓦然开口道：“开小灶儿…？”

    “嗯！”软软眼眸水亮水亮，点头儿笑道，“小灶儿开得好，便不怕长不高。”

    “泼皮。”月筝漠然，吐出二字。

    软软：“……冰碴子。”

    随后的时日，便是软软、月筝二人随着文娴开小灶儿，舞技没提多少，打打闹闹倒是一日不少。

    月筝愈发嫌弃软软爱哭鼻子，却拿她撒的娇儿没辙，只得由她去，实在烦时，便冷着脸儿将她丢到文娴跟前儿。

    软软乐得缠腻着月筝，倒不是她觉得月筝此人有意思得紧，而是她深深觉得月筝定是投错了胎，上辈子是个冷面仙人的。

    文娴虽是哭笑不得，却对这俩小姑娘愈发上心了，随时随地开个小灶儿，不在话下。

    这一日天发疯地阴，空气撕扯着黑油油棉桃似的云，边咬边吞。

    软软缩了缩脖颈儿，弱笑道：“这天儿，要下雨么？”

    “不知。”月筝往外瞟了一眼，道。

    “你瞧，那朵云像不像老师发火儿时的脸色？”软软细瞧着天，倏然指着一朵云大笑道。

    月筝斜眼儿一瞥，道：“有点。”

    文娴“哒、哒、哒”走过来。

    软软忙摆好姿势，正色道：“接下来怎么跳？”

    月筝：“……。”变脸你可以的。

    文娴走来笑道：“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着么？”

    软软一僵：“……。”

    文娴也不欲计较，只叮嘱了一番便走了。

    软软方松了口气儿。

    月筝冷笑道：“如你这般活得不谙世事，倒是可悲。”

    软软眨眼儿笑道：“不谙世事一些，不好么？”

    “好，”月筝头儿次笑，“你要一直如此，才好。”

    软软笑道：“你多笑笑，好不好？”

    “做什么？”月筝微怔。

    软软托腮笑道：“爱笑的人，眼里都有光。”

    月筝道：“怪道儿你眼睛这般莹亮。”

    软软反倒不好意思了，耸肩笑道：“你头儿次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