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是他，动手让它们全数丧命于此。

    “为什么要杀它们？”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当看到是他动手时，她便脱口而出了。

    “这里平日里不会有生灵靠近，事出反常必有妖，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男人语气残忍冷酷，即便是背影，也透着极度的阴冷。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太过血腥，楼肆定了定神，收起脸上的厉色。

    转过身，他朝少女道：“不是想要学制符，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没吹够风吗？”

    萧音瞥了眼地面上的蝴蝶尸体，男人说的其实没错，任何有可能危害到自身利益的存在，就都该抹杀。

    哪怕是误杀，也好过错放！

    忽略心头的陌生感觉，她看着他道：“不是说结了婚才愿意教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现在吗？”

    一连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让男人脸色难看。

    “你再提结婚试试！”楼肆薄唇抿成直线，“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蠢的女人！”

    要不是这丫头又小又软，一个重力就怕将她给揉碎了。

    他真想好好敲敲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

    莫名被骂，萧音眸子闪过一丝戾气。

    是他先提的结婚，这会却怪她提起，如此反复无常的性格，是怎么有底气说她蠢的！

    不善争辩的她，哪怕内心有再多想法，当然也不可能和他争吵。

    “还不过来。”男人催促道。

    萧音眼睑微垂，终是没说什么。

    几步上前，还没靠近对方时，男人却像是等不及了般，迅速伸出手，再一次拉住少女的手。

    他强势地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不容许她挣扎分毫。

    “先说好，我只教你一次，若是学不会，你就老老实实去学女红，给我绣个鸳鸯枕帕。”

    “我不会女红，也不知道鸳鸯长什么模样。”少女一语击碎他的幻想，“更不会给你绣东西。”

    男人深吸一口气，自动屏蔽她后半句话，沉声道：“不会女红就学，不知道鸳鸯长什么模样就看。”

    “不想学，也不想看。”

    “必须学，必须看！”

    男人执拗的嗓音露出些许孩子气，少女脚步一滞，淡淡抬眸，看向戴着面具的他。

    哪怕只是半张脸，也完全能显露出他非凡的天姿。

    流畅的侧脸线条，微尖的下巴，和她恍惚间想起的那个普通少年，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她怎么会觉得他和他像呢？

    又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爱哭的傻子呢？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想到自己脸上的丑陋胎记，抓着她的手忽一用力。

    他盯着她，低哑道：“怕么？”

    “什么？”她一头雾水。

    知道是自己误解了，男人幽眸变得晦涩难懂。

    顿了顿，他换言道：“你刚刚在看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萧音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没什么。”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他眯了眯眼。

    “没有说的需要。”

    楼肆驻足，嗓音逼狭：“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