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四肢修长的他，站在她面前，一下子就挡住她所有的视线。

    萧音笑意尽敛，她淡淡道：“我平时不笑。”

    “你刚刚那也叫笑？”男人伸手捧起她的脸蛋，同她四目相对，“简直比哭还要丑一万倍！”

    萧音对他的评价不痛不痒，但对他的反应却很有意见。

    “你是不是有病？”

    她红唇轻启，说出她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想说的话。

    明明都被她见过真容了，却还要戴着面具故弄玄虚。

    自己吃得少，却乐此不疲地监视她吃饭。

    身重旧毒，十年都解不出来，却推三阻四不让她给他尝试解毒。

    这会要她笑，又嫌她笑得丑。

    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哦，也不对，他的确是有病，中了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慢性剧毒，是个活不长的病人。

    男人被她话里的有病二字雷得不行，更被她一本正经的口气逼得愣是发不出脾气。

    这小家伙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捏着她的两颊往外轻扯，在她瞪大含怒的眸子中，附在她耳边，低低哑哑道：“我的确有病，还病得很重，重到随时随地都想将你抓起来任意揉捏，搓成圆球。”

    热气熏着耳垂，萧音背脊一个冷冽，猛推开他，咬牙道：“你有病就得治！”

    恶狠狠的话打在男人心口上，却勾不起男人半点不悦。

    “治不好的，这一辈子都治不好的。”他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愉悦，“除了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任由我揉捏搓弄外，没有其他缓解途径的。”

    她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是他一生追逐的救赎与希望。

    没有人能将她从他身边带走，亦如没有人，能让他忘却她的存在。

    萧音哪怕再傻，也听得出他在故意戏弄她。

    少女深吸口气，最近她的情绪波动太多了，这显然不是她应该有的状态。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恢复一贯的淡漠。

    男人心情似乎极好，重新坐回榻上，连带着还拉住少女的手，将她一同扯着坐下。

    “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明天离开这里。”

    一句话，气氛骤然剧变。

    男人眸底的喜色瞬间变成可怖的阴沉，攥着少女手腕的大手力度不断加大。

    萧音皱了皱眉：“我们说好的，我要绝冥阁出入自由的权利，告诉你，只是通知而已。”

    男人正要冷声说自己不曾答应过这件事，只听少女又补充道：“我出去几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当天就会回来这里。”

    楼肆五指微松，神色仍旧紧绷。

    “你出去做什么？”

    萧音想也没想，道：“了解暮羽堂精英班选拔时间。”

    “你想进精英班？”楼肆黑眸幽沉。

    “嗯，我要当大祭司徒弟。”少女目标明确，不带任何犹豫退缩，“进精英班才有机会被大祭司看重，所以我必须进。”

    她说的是要当，而不是想当

    楼肆目露复杂之色，隐约携着丝缕幽暗之气。

    “你敬仰神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