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

    竹心看着推门而出的少女，惊讶地瞪大眼睛，距离小姐上一回早起是什么时候来着？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睡会嘛？”她迎上前问道。

    “嗯。”萧音淡淡道，“早点过去，可以多学点东西。”

    对这个回答，竹心表示，这很萧音。

    她家小姐，变了个人后，也就只有学习这件事能激起她的兴趣。

    “对了，小姐，我们去神坛的事情，要和老爷讲一下吗？”

    “昨天的比试，他不可能会不知道。”萧音抬头看向另一个院子的方向，“我要去神坛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竹心想了下，觉得也是。

    老爷可是宰相，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重大消息。

    只是小姐如今都当上大祭司徒弟，这么有出息了，老爷对小姐的态度似乎还是不闻不问。

    让萧音没想到的是，刚一踏出宰相府门口，宗政律的马车就恰好停在她身边。

    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九小姐，您起得可真早。”今天充当车夫的，是宗政律的贴身随从连木，“殿下刚还说很可能要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呢。”

    其实也不算很早，但比起了解到的她之前起床的时间，那就要早得多了。

    萧音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

    她本想问，既然知道她起得很晚，为什么要那么早就来这里等候，浪费时间。

    但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便不再开口。

    有人愿意接送，她也不会傻到去拒绝。

    一脚踏上马车，目光与车内的少年不期而遇，他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至少眼眶底下有着不浅的暗色。

    不知道怎么了，少女见此，竟然脱口而出一句话：“长期睡眠不足会导致人快速衰老，严重会脑出血甚至猝死。”

    宗政律神色一愣：“什么？”

    少年语气似疑问，更似诧异。

    萧音抿了抿唇，她为什么要管他猝不猝死？

    坐到软垫上，她低声道：“没什么。”

    宗政律哪里不知道她又在敷衍他，可他，偏偏挑不出任何话去质问她。

    车外，竹心很有眼色地，选择跟连木一起坐在驾车的位置。

    萧音见此也没说什么，转过头，发现少年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微蹙了下眉，道：“有什么话要讲就直说，别长时间看着我，我觉得很不舒服。”

    “萧音。”宗政律轻捻她的名字，“当大祭司的徒弟，你开心吗？”

    她极快道：“为什么要开心？”

    “这不是你期待的事情么？”宗政律凝视着她的脸，“梦想成真，不该是一件值得庆贺和高兴的事情吗？”

    昨晚他一夜未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少女站在比试台上，为成为大祭司徒弟而不顾生死的画面。

    在来之前，他未曾想过要问这个问题，可在看到她淡漠清冷的样子后

    他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她发自内心地笑，真真正正地开心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