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言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蝴蝶效应。

    苏言记得，里面的男主为了改变幼年时期所经历的一切，做过无数次尝试，然而每一次，都会有人因为他的改变而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于是在电影的最后，男主角选择杀掉了还在娘胎里的自己，因为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只有他的母亲，最终又无缘无故突然失去了一个儿子。

    会不会苏炳堂的经历跟这部电影里的伊万差不多？也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可能，可最终，只有一个选择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那就是自己的死亡呢？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

    苏言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假设成立的前提条件是，这个世界有无数个平行时空，才能足够支撑每一次选择之后的后果，而自己，只是苏炳堂在最后一个节点选择被人诬陷谋反死后的一条线索罢了。

    或许，这也可以解释另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什么明明重生了，却跟重生之前的世界截然不同了。

    牧松寒变成了天谱的碎片，而她甚至还要帮着牧松寒寻找天谱，寻找他的母亲，寻找他父亲被诬陷的证据。

    在上一世，这些事都是不存在的，可是在这一世，这些却成了拦在她面前最大的命题。

    想到这里，苏言不免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难过的不行。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这样的思考而觉得脑洞爆炸。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觉得有些科幻电影太过光怪陆离罢了。

    现在亲身经历了穿越，重生之后，她突然明白了，现实永远都比戏曲更加精彩纷呈。

    “小姐，我知道我的言辞或许有些不当，可是这些都是事实。哦对了，还有，炳堂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有朝一日见到你的话，把它亲手交给你。”李大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只是……现在外面不太安生，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取？”

    “我爹还留了一封信给你，让你把信转交给我？”苏言彻底愣住了。

    难道这封信里会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么？

    “是的，我留着它这么多年，不管去哪里都妥帖保管，除却信封有些泛黄之外，没有任何一点破损。”李大友的语调突然变得非常坚毅：“故友之托，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做到。”

    苏言的心里五味杂陈的，她轻轻嗯了一声，回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苏言身后，远方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虚弱的人声。

    苏言寻声看去，却见牧松寒半坐在地上，整个人斜靠在墙边，看起来就像是精力不济一样。

    苏言眸光一亮：“你醒了？”

    吴妈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汀月小筑内竟然真的有人能让他醒过来，这对苏言来说的确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喂给我的解药是有用的，可是我实在是太累了，醒不过来。”牧松寒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喘息，显然的的确确是耗力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