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作品:《师父养徒成妻

    刘迟宇愣了愣,他想他一生第一次求人,可在那个人眼中不过如此,什么都不是。

    那会,刘迟宇怔了怔,他手脚发颤,眼前站着的人仿佛就像要夺取他性命的恶鬼。

    他吓得想后退,却发现自己身后靠着的是树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刘迟宇不肯放弃,他还不想死,他还有重建刘家的梦想,至少,他现在觉得生命很美好。

    他现在还留恋世间,他不想死。

    刘迟宇肯放下尊贵,他跪在地上求他,“求你放过我,求你,我不想死……”

    凌向倾冷笑起来,他道“凌家上下这么多人求你爹的时候,他也不曾心软过,现在换在你身上也同样如此!”

    刘迟宇摇头,他道“这都是我爹害的,和我无关,那是我爹,不是我……”

    “可你爹死了,所以只能那你讨债!”

    凌向倾的言语逐渐变冷,等刘迟宇再抬头的时候,血染在了他的脸上。

    他只感觉脖颈处的疼痛,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流水从他的脖颈处倾泻下来。

    ……

    次日,苏绵绵一早醒来时,有人给苏绵绵送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刘迟宇,卒。

    看着那封信,苏绵绵坐在石椅上愣了愣,刘迟宇死了,至于是谁杀的,她不知道。

    不过该庆幸的便是,苏家的仇终于报了。

    郭城

    自安以墨离开郭城之后,安家安静了许些日子,都没人外人来打扰。

    安之辞坐在凉亭里泡着茶水,眸光看着远处的风景,看着不由发了愣。

    似乎凉亭附近的水池,看着波澜不惊,里头似乎随时开始波涛汹涌一般。

    不时,真如安以墨所想的那样,一条鱼从池子里跃了出来,池子便起了不少波纹,涟漪不断。

    茶壶中还飘荡着一股清香,慢慢散开,消失在了空气里。

    之后,一声声脚步声传来,安之辞不由得抬起走,便看见严冶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那身银灰色的衣裳被风吹得飘荡而起,有些恣意。

    直到严冶走到安之辞面前时,他听严冶笑了笑,然后对他说“又在这泡茶呢?”

    听罢,安之辞点头,他将那茶壶推到严冶旁边,说道“刚刚泡的,现在这茶还热乎着,等凉了一会再喝!”

    喝太热的茶对肠胃不好,安之辞一向讲究,虽然凉了的茶,口味可能会不比热的好。

    “嗯,等吧!”

    严冶随着安之辞的眸光看向池子,池子里头没有荷花,只有荷叶,还有一些鱼,看着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新玩意儿。

    可这会,严冶恍惚发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也不知何时,严冶听到安之辞对他说“严冶,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安之辞从来都很好奇他拿着的那个盒子,因为他一直都很期待。

    严冶听罢,只是笑笑,他道“你该知道的!”

    “是茶,对吗?”安之辞凑近他手中拿着的盒子,好奇的张望。

    这会,他便闻到了安之辞身上的一股淡然的香气,这会有些不太自在。

    “对,是茶。”

    许是严冶有些心不平稳,他便将那盒子递到安之辞手上。

    安之辞喜欢茶,只要是好茶,他都会高兴很久,这次也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轻轻的嗅了一下,能问出清香来,“是好茶,谢谢你严冶!”

    严冶只是笑了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安之辞送茶了,只是安之辞对茶似乎没有什么厌倦感,无论他收多少的茶,哪怕喝不完这多的茶,用不了这么多的茶叶,他也不会觉得多。

    这让严冶挺高兴的,至少他不会讨厌他每次带同一类型的礼物给他。

    而他也不用太苦恼,想着要送些什么给他。

    安之辞将茶壶里的茶倒在茶杯里给严冶,他才知道,茶已经不太热了。

    “最近还好吗?”严冶倏然问道。

    安之辞点头,实际严冶经常来安家看他的,他过得好不好,严冶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会,安之辞不知道严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而严冶也不清楚自己会脱口而出,还是一句久违的话。

    “抱歉。”

    严冶的心有些不平静,他的眸光瞥向别处。

    安之辞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事。”

    难得严冶会突然说出一句让安之辞感到不可思议的话,听着有点好笑。

    见安之辞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他看得有些愣。

    只是有些话,严冶不知道要不要和安之辞讲,但他又怕,安之辞听后,会怀疑什么。

    可他不说,以前就没时间再说了。

    “辞……”

    严冶倏然唤了他一声,听罢,安之辞便回神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狐疑,“怎么了?”

    严冶顿了顿,他想说没事,可是话堵在喉咙处,半天说不出来。

    “我……辞,我可能以后不能来安家了!”

    这话,严冶废了很大的心思,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他不愿意和安之辞说这么伤感的话。

    而安之辞听后,也愣了愣,他眉头皱了皱,眸光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平日波澜不惊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

    “严冶,怎么了?”

    严冶听着有些心慌意乱,他道“没事!”

    听着,安之辞无奈的笑了笑,他道“以前你总是时不时来安家,我都习惯你来安家了,如果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不来的话,我可能会感到特别不安心!”

    “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严冶才不敢对他说,他早就知道这点了,可他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辞,你先不要难过!”

    严冶倏然抓住了安之辞的手臂,待他疑惑的看着严冶时,他又慌张的松开手了。

    他道“辞,固然是这样,我也知道,其实我也不习惯不来安家看你,但总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不是吗?”

    安之辞听得一脸茫然,这话他真的有点弄不懂。

    就像以后都不会来安家看他了一样,面对严冶的这句话,安之辞也慌了。

    “严冶,到底怎么回事?”

    他似乎感觉到了严冶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严冶不说,他也猜不到。

    平常他就在安家待着,有时间就去歌舞楼看看,平常他过得都很清闲,就像在隐居一样。

    这郭城外头的人,都快忘掉安家有个安之辞存在了。

    “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担心太久不来看你,你会觉得孤独……”

    严冶解释着,他挺害怕的,因为安之辞很温和,就像温茶一样,平平淡淡的。

    他这样,平常没什么朋友去找他,倒不如说,安之辞并没什么朋友。

    他的弟弟安以墨去了别的地方,这里只有严冶可以陪着他。

    如果他要离开安之辞很久,那他岂不是太孤独,太寂寞了些?

    这会,安之辞倏然意识到了,他露出一副特别为难的神色,看得严冶实在不忍心。

    “严冶,不用担心我的!”只要遇到这些事情,安之辞总是喜欢这么说。

    而这恰恰是严冶不想看到的,故作坚强,在严冶面前,安之辞并不需要这样。

    严冶一直这样想,可安之辞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

    “好吧!”

    他与安之辞拥抱,至少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心感。

    安之辞现在就像一个孩子,对于严冶而言。

    等一会,严冶松开他,对他说道“我离开一阵子,一定会回来看你,你不用担心!”

    “嗯,知道。”

    听罢,严冶有些不知所措,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

    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次,他离开了很久,就代表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安之辞早已发觉到了,只是被他又平息那些狐疑,他不能让安之辞怀疑。

    更不能让他担心。

    实际,严冶也特别无奈,他不想离开安之辞,但没办法。

    也许这就是一件特别悲惨的事情。

    他看着安之辞拿着他给他的茶盒,倏然说道“辞。”

    “嗯,什么事?”

    “如果……如果我太久没来看你,你想念我的话,记得,一定要尝尝我给你带来的茶叶。”严冶说着,眸光瞥向别处。

    “好。”安之辞答应他了。

    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带给我的茶叶都是很好的,只要我想你了,一定会拿你给我的这些茶叶泡茶!”

    这句话就像是承诺一样。

    严冶倏然觉得心很痛,安之辞是他的知己,一个很好的朋友,可他现在,却骗了他。

    他对安之辞笑了笑,说道“记得,这盒子里的茶,只能泡一次,一次全用完,里面的分量正好是一壶!”

    听着,安之辞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说道“一次性的茶叶,这分量只能泡一次,会不会太贵重了些?”

    严冶笑了笑,说道“这次只是我带少了点,没事的,下次我给你带多点!”

    “好。”

    安之辞答应他了,他看着天边的太阳,要被云层给盖住了,便道“辞,我先走了!”

    “嗯。”

    这次,严冶陪他的时间要比以前短很多,他有些发愣。

    只是他没有在脸上露出分毫舍不得,那样淡然,只有严冶和安之辞彼此知道,他们的关系,离别时有多么舍不得,彼此都懂。

    “那我走了……”

    严冶起身的时候,安之辞心猛的一跳,以前严冶离开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这会,他有丝茫然了。

    其实严冶也比以往大有不同,严冶知道自己的举措。

    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也第一次看到安之辞这样安静出奇。

    他神色越平静,就代表他心里越慌张。

    可最后,严冶只能缓缓的叹出一口气,他看着安之辞,对他笑了笑,这会他要离开了。

    他要离开安家。

    只是,在严冶脚步迈出几步的时候,安之辞却叫住他了。

    “严冶!”

    “嗯。”他回过神来,留恋的看着安之辞。

    他大概能猜想到,安之辞会怎么说。

    “记得早点回来看我,不要太久……”

    安之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神色看着都很扭曲,就像随时要哭出声一样。

    安之辞这样,他看着好心疼,可他不能做什么,因为安之辞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

    他永远不知道,在严冶心里,安之辞是怎样的存在。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太久!”他对安之辞承诺。

    他也希望自己的承诺,在后来可以是真的,而不是虚幻的。

    他也希望,那时候他能再回安家。

    严冶离开的时候,安之辞感到特别落寞,就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他痛苦的抱住那盒子,流出了眼泪。

    实际安之辞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他就是很想哭。

    他不明白,严冶只是离开他一会,又不是永远离开,他犯不着这么狼狈和窘迫。

    ……

    严冶坐在椅子上,他回到严府了,这会,他看着桌上的一张纸条,顿时愁苦的抚了抚额。

    终于,他有了一个决定,他收拾好一些东西,把严枝仪叫了出来。

    起初那会,严枝仪并不知道严冶又什么事要和她讲。

    她还不太在意。

    “妹妹,这些是严家所有的事业,还有财务,现在都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严枝仪手抖了抖,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冶,问道“哥,你怎么了?”

    她找不到严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那可是严家全部的东西。

    严枝仪不理解严冶的做法,她狐疑的看着严冶。

    “没事,哥哥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去谈交易,那一段时间,严家这些所有的东西,就让你好好保管,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去安家找安之辞,他会教你!”

    这种仿佛拖了重任给她的感觉,严枝仪有些受不了。

    她不理解严冶到底怎么了。

    可她能感觉到这话说的特别慎重,她有些不太明白。

    严枝仪不傻,她觉得严冶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就算我帮你管理这些,哥哥,你还是得告诉我,你要去哪?”

    到底要去多久,才会把这些贵重的东西交给她?

    只是严冶并不打算告诉严枝仪,于严冶来说,这是一个秘密,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听严冶叹了口气,他抓住严枝仪的手臂,如此认真的说着,“你不要问哥哥去哪,只要按照哥哥的话去做,知道吗?”

    “可是我……哥哥,我做不到!”严枝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