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当即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

    “好了小海，快去洗手，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是”

    少顷，几人围坐于餐桌之上，彤彤不断往小海盘中夹菜。

    “小海哥哥，这个是我妈妈的拿手好菜哦，你吃了可不许给差评。”

    楚云飞几近喷饭道“彤彤，你何时学会了差评”

    “跟班里小伙伴学的啊。”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了，譬如爸爸哪里做得不对，妈妈就会给差评。”

    童言无忌惹众人开怀。

    只是小海正吃着手里的白灼虾，忽然想到什么似地一拍脑门道“云飞哥我想起来了”

    “小海哥哥，你想起什么啦”彤彤嘴巴里的虾还没吞下去，露了截虾尾在外，唇角亦沾着酱油，模样甚是可爱。

    “呃，我……。”小海瞥了一眼楚云飞，低头道说“我想起吃虾要酱油。”

    又夹了一只，则暗中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晚餐过后，小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随楚云飞来到书房。

    “云飞哥”

    “说。”

    “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

    “一周前，我趁着休息去闹市游玩，给了落魄老人一盒虾。”

    “老人”

    “对啊，我真没想到在南城闹市街，还能见到那么落魄的人，如果是年轻人伸手乞讨，我肯定不理，可这年纪大的可怜巴巴，我是看真不下去。”

    “不过说来也怪，那人尽管落魄，但眼神中有几分我捉摸不透的杀意。

    “什么”楚云飞一阵疑惑。

    “杀意。”

    “杀意”

    小海摸摸头道“没错，但想必是我精神紧张了，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又哪儿来的杀意呢刚才我吃虾才想到这事，这真得是近段时间来我遇见最不寻常的事了。”

    “在哪里遇见的”

    “就在闹市东街。”

    “好。”楚云飞看了看时间，此时正九点“你现在带我去。”

    “现在”

    “嗯，现在应该是乞讨“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去看看还能不能碰到那人。”

    “云飞哥，你是说他有问题”

    “我不敢确定，要先见了再说。”

    两人当即出发，没一会儿抵达同市东街。

    此时灯火通明，人群涌动，商家齐聚，其中不少是天龙殿旗下的产业，小海依照记忆来到了一条暗巷子，左边是一排小餐馆，右边不远处，则开了不少酒吧。

    “云飞哥。”他指了指一个摆了几个垃圾箱的角落道“就是这里。”

    但此时，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垃圾箱散发出阵阵臭味。

    “我当时看一个年纪大的老人就这么在地上坐着，实在不忍心，刚好在旁边的小餐厅吃饭打包了剩下的虾，于是就把虾都给了他。”

    “然后呢”

    “然后”小海摸摸脑袋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没给你什么东西”

    “他一个乞讨的能给我什么”

    “那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除了点头说谢谢，也没说什么了。”

    楚云飞百般摸不着头脑，在垃圾箱旁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小海当日所见的老人。

    倒是有不少其他行乞者路过，一来二去，丢出去不少零钱，忽然觉得应该在南城再建立几个收纳流浪汉的机构，权当是做善事。

    转眼已是十点，楚云飞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决定暂且打道回府。

    只是坐回车上时，他下意识到小海跟前闻了闻。

    “这…，我身上有味儿”

    毕竟在垃圾箱旁站了半个多钟头，小海不免心虚。

    “我是想闻闻看有没有杀气。”

    “杀气”

    “嗯。”

    楚云飞忽然意识到无影功虽然能使练功之人“来无影去无踪”，但天下所有功夫都有破绽，刚才小海提到那老者眼中的杀意，倒是提醒了他，练就无影功之人，会不会在平日里反倒多了几分杀气呢

    “那有杀气吗”小海更是忐忑不安了几分。

    “没有，有臭味儿。”

    小海无语。

    夜色宁静，楚云飞驱车风驰电掣朝天龙殿赶去。

    而谭家却不怎么平静。

    乐云云凌晨之时返家，只有谭尚君一人迎接了她，直到此刻，一家人才在中厅相见。

    “大嫂”谭月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

    “我竟然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睡那么死，怎么会听到”

    此时乐云云看待谭月清就好似看待仇人

    谭月明已是半个废人，往日看不上的小叔反倒平安无事。

    谭月清自知这其中原因，虽心存怨，但佯装不知，换了一副温和样貌道“大嫂气色不错，不知这次回家要住多久”

    闻言，乐云云一双眼似乎淬了冰，冷冷朝他看去，却一个字都肯不说，若手中有把利刃，恨不能当即捅上去了。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不已。

    “云云。”谭尚君道：“你别误会月清，当时楚云飞下手那么狠，他也是担心你多留在南城一日，就会遭到他的报复，才这么问的，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谭尚君忙着解释，谭月清倒是没有半分忐忑，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现在的他，已不是原来的谭月清了，不必处处看人脸色。

    “月清。”乐云云终开口道“听说你在天龙殿混得不错。”

    “大嫂谬赞了，我不过是天龙殿的编外军，既然能不怎么费力多拿份薪水，又有何不可”

    “哦不怎么费力我倒是听说你跟楚云飞关系很是融洽，他是我谭家的仇人，你竟能“忍辱负重”教他读书，这还叫做不怎么费力吗”乐云云一副要发难的架势。

    闻言，谭月清亦敛了原本脸上的笑容，从容道：“大嫂身在云城，对南城发生的一举一动还真是了解啊。”

    “怎么你心虚了

    “我有什么可心虚那教授学问，是瑾墨将军下发下来的命令，我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办事，况且只是教他读一两本书罢了，有什么不可”

    “呵呵，你今天教他读两本书，改天就是帮他杀两个人到那时候你是不是也会问我“有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