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不慌不忙地打出了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花都不见。”

    皇太极：“就这？”

    顺治：“就这？”

    康熙：“就这？”

    雍正：“我投来鄙视的目光...”

    嘉庆：“皇阿玛....”

    乾隆：“你给我住嘴！”

    莫凡：“顺治爷，您作为出家人，感觉到禅意了吗？”

    顺治：“阿弥陀佛，我感到了困意...”

    莫凡：“呵呵。据说，就这首诗，其实原来并不是这样。”

    雍正：“怎么，这里面还有故事？”

    莫凡：“嗯。一开始人家乾隆爷是这样写的：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后来不知道怎么接了，旁边的纪晓岚灵机一动说是一起助兴，为乾隆爷把这首诗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雍正：“我的乖乖，我只能说一句：朕知道了！”

    康熙：“朕也知道了...”

    皇太极：“咱说了大半天，我这孙子临终之前的那首诗是什么，莫凡你还没说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个时候也没有帮忙的了。再说都是经历一生的老人了，应该有所长进吧？”

    莫凡：“对，对，说正事。那是嘉庆四年正月初二，乾隆爷回光返照起身题写了一首《望捷》，全诗如下：三年师屡开，实数不应猜。邪教轻由误，官军剿复该。领兵数观望，残赤不胜烖。执讯迅获丑，都同逆首来。”

    皇太极：“这读起来太晦涩了，还真不如一片两片三四片！”

    顺治：“同感。”

    雍正：“我倒是看出了弘历心中放心不下的大事。他真想看到围剿白莲教的大捷啊。”

    乾隆：“还是皇阿玛懂我。不过，我正月初四就驾崩了...”

    雍正：“嘉庆，你说说这事怎么结束的？”

    嘉庆：“我亲政之后又和这事斗争了五年多。这场镇压前后持续了九年零四个月之久！”

    乾隆：“啊？！这么长？破坏力很大吧？”

    嘉庆：“那是相当大！从始至终，白莲教占据或攻破我清朝府、州、县、厅、卫等204个。朝廷从全国16个省征调兵力，损失一、二品高级将领20多人，副将、参将以下的军官400多人...”

    顺治：“这么严重？我当年大清入关也没有这么惨吧？”

    莫凡：“最重要的是它的影响。大清政府为镇压起义耗费白银2亿两，相当于当时朝廷5年的财政收入！从此，清王朝从所谓康乾盛世陷入了武力削弱、财政奇黜的困境，迅速跌入没落的深渊。”

    雍正：“咳！咳！”

    莫凡：“不好意思。是康雍乾盛世！”

    雍正：“哎！我感到了一阵阵凉意...”

    莫凡：“正如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英国使团访华时，马嘎尔尼的断言：船将不会立刻沉没。它将像一个残骸那样到处漂流，然后在海岸上撞得粉碎，但它将永远不能修复...”

    康熙：“这才到哪儿？我大清后面还有多少年？”

    莫凡：“还有100年左右。”

    康熙：“莫非这100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历史？”

    莫凡：“基本上这之后的100年比较屈辱。当然，嘉庆帝并没有赶上。我们先把嘉庆帝说完，再说那些糟心的事吧。”

    雍正：“也好！嘉庆，你说说吧。在某些方面，咱爷孙俩很像。你即位时多大？在位多长时间？”

    嘉庆：“回皇爷爷，我即位时36岁，在位25年，终年61岁。比您早即位10年，多在位12年，多活3年。当然，我在位前4年是没有实权的，莫凡刚才说过了。”

    乾隆：“儿子，我看你真有点不会说话，情商有点问题。这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给你皇爷爷说了他倒是无所谓，但我皇爷爷会不高兴的。”

    嘉庆：“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我少说点。不过，我有两件事不得不说。”

    乾隆：“说！”

    嘉庆：“按照惯例，国丧期间，不处理一切政务，但是我却很快将和珅抓了起来。因为在我当太子期间，深知和珅阴险狡诈，所以并不敢掉以轻心。然后我在半个月之内结果了他！”

    乾隆：“我知道和珅必然后死于你之手，也算是我留给你的大礼包。但没有想到你下手如此之快。他家的东西不少吧？”

    嘉庆：“查抄的银两相当于我大清20年的税赋！我这25年的皇帝基本上靠吃他的老本了。当然，我办他主要是政治上的考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在您当太上皇期间对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积攒了三年的怒气，心想一定要消灭和珅这个大威胁，为自己将来的统治立威！”

    乾隆：“这我知道，我当了60年的皇帝，权力斗争的需要，这点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还有什么事？”

    嘉庆：“我在皇宫内竟然差点遇刺！”

    乾隆：“啊？竟有此事？是什么人？”

    雍正：“什么？跑到皇宫内行刺你？”

    嘉庆：“没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是嘉庆八年（1803年）闰二月二十日，我从圆明园返回紫禁城。在神武门外换了轿子，即将进入顺贞门时，一条大汉突然窜出，手持尖刃，直奔我的轿子！”

    乾隆：“没有护驾之人吗？紫禁城的防卫不至于这么松懈吧？”

    嘉庆：“还真是太松懈了！守卫神武门、顺贞门之间的上百名侍卫，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竟毫无反应。只有御前大臣绵恩、固伦额驸拉旺多尔济、乾清门侍卫丹巴多尔济、御前侍卫扎克塔尔等六人挺身而出，围住刺客。我才成功脱身！”

    乾隆：“哦，有惊无险。你这回遇刺让我想到了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有个僧人手持腰刀，只身闯入东华门。值班护军数十人，竟被僧人的气势镇住，任其一路前行。直到协和门，几个护军才把僧人擒住！看来这些侍卫都是吃素的废物！”

    雍正：“这个刺客是什么来历？是白莲教的人还是和珅的人？不会就只是一介武夫喝多了吧？”

    嘉庆：“回皇爷爷，他这人还真没有任何背景。他叫陈德，因生活走投无路，一家老少无可依靠，实在情急，要求死路。但转念一想，自寻短见，无人知道，岂不枉自死了？想死，又想死得轰轰烈烈，引起社会轰动，陈德一下子就想到了我......”

    康熙：“什么？曾孙子，这种供词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