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勘察现场

作品:《盛世遗珠

    “滚开,你这该死的瞎妇!”李大怒火中烧,心知是这里有人将自己打伤,却不敢撒泼。

    迁怒的一甩妇人,瘦弱的妇人,踉跄的跌倒,也不敢大声的哭泣,只能隐忍着窝在地上,不敢起身。

    李非然如何不知是苏流云伤了李大,心中怪异至极,这个苏流云到底要干什么?

    “梁冲,将人赶出去!”苏流云极冷的命令道。

    梁冲被李大突然的受伤,心中惊疑,这几人果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真的是深藏不露!

    眼看着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听从,上前拽起李大,往外推搡,完全不顾他的反抗。

    李大不敢对着他发火,只能大声的叫骂:“你个蠢妇,还不过来,在那里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子早晚弄死你,你这个只吃不做的溅妇!”

    那妇人被当众骂的面红耳赤,却只能抵着头,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挪到李大的身侧,接受李大迁怒的怒火。

    李非然冷眼旁观,没有同情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后一名看似健壮,实则气虚的男人。

    脸色苍白,冷汗密集,四肢有微弱的震颤,那恐惧的无神的双眼,不安的四处乱看,这是气脱,俗称低血糖。

    青灰色的衣衫,看上去穿了很久,袖口甚至有了毛边。

    梁冲似是感觉到李非然的视线,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嫌犯,就冲她与那人如出一辙的眸子,他上前低声的说道:“他就是李氏的夫君,魏海!”

    李非然斜看了他一眼,无声的一转头,跨进了院子。

    苏流云与梁冲也随着进去,那叫做的空的侍卫,不离苏流云身侧两步远的距离,保持一致的跟在身后,而院门处那跟来的官差,很是自觉的维护起门前看热闹的百姓。

    人头攒动,都想一观这现场查验,具是踮脚往里观望。

    虽说是个四合院,其实正房也就两间房的样子,两侧也就各一间,东侧看上去是厨房,靠近院落的墙壁下,放着一堆柴火,有劈好的,也有刚刚捡拾回来,新鲜的枝干,堆在一边,横七竖八散落一地。

    西间门是关上的并不能一眼看出是干什么用的。

    院中有点杂乱无章,入门的地方,靠近厨房方向一口水缸,足足有七八岁儿童那么高,里面已经见底的水迹,可以看到青色的苔藓,可见这个水缸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

    倒是没有看到水井,在古代很少有贫民会自己打井,主要是太过费力,也费钱,都不舍得,全部在街市口,有公用的水井,用水桶挑到自家的水缸,这也就是为何每家的水缸都很大的原因。

    靠近西间的是一颗已经落了叶的桃树,手臂的粗的桃树,张牙舞爪的遮住这半边天。

    李非然没在停留,直奔主屋。

    入眼的是小青砖铺设的地面,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凌乱的脚印,一张八仙桌两侧各放着一张圈椅,有些年头了,上面衔接的接口,朱漆已经脱落,显出里面的木色。

    桌子上面一个正常体积的茶壶,四个倒扣的茶杯,再无他物。

    正墙上挂着一幅半壁墙的山水图,也有点落了颜色,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

    左侧挂着蓝色门帘的内室,李非然掀帘观看,本以为是间卧房,没想到是间书房。

    靠北墙的地方支着一张一人宽的小榻,上面的被褥叠得整齐,深蓝色的被面,还有雪白的被头,让李非然目光微闪。

    闪身进入房间,靠门侧简单的洗漱架上,一不大的铜盆,与洁净的帕子,摆放顺手。

    窗户下,陈旧的书案上,整齐的码放着几摞书籍,一盏油灯,几乎干枯,放在左上方,还有一本打开的不知书名的旧书,文房四宝也是洗刷干净,机具爱护的整齐摆放。

    李非然慢慢的环顾四周,房内的陈设太过简单,一眼望去,毫无隐藏之地。

    触及靠近书案里侧的墙壁,她缓身靠前,蹲下身来,干净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抚上那成喷溅式的墨点之上,李非然眸光一动,是最新的痕迹,虽说已经干枯,却是墨点鲜艳。

    跟进三人,齐齐的望向沉思的李非然,没人出声打断。

    她站起身,直接穿过三人,挑帘而出,往西侧间走去。

    推开半新的房门,印证了李非然的想法,李月娥的尸体果然在这间寝室。

    南北朝向,李月娥直挺挺的躺在上面,还是上午穿的那身衣衫。

    “麻烦三位不要跨入房内!”李非然打量着房内的陈设,状似不在意的轻声说道。

    苏流云一手背于身后,傲然矜贵的沉着脸。

    梁冲倒是想要开口说话,最后也是隐忍了下来。

    寝室的房间不大,却一用俱全,一张简单的架子床,淡蓝色的纱帐,床头深棕色的雕花衣柜,靠其的是上下而落的木箱,明晃晃的铜把手,没有落锁。

    箱子上放着两个竹编的小筐,可以看见放着针线,应是李月娥缝补之用。

    在另一侧,一张可以说整个家中比较新的一样家具,便是梳妆台,上面算不得极致的绢花,倒也新鲜,中规中矩的胭脂盒,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那桃木制成的梳子,放在其旁。

    余下的就是些女人家的小玩意,放眼看去,这间房里表现的小资家装,才是符合李月娥那身打扮。

    李非然上前靠近床侧,李月娥面色如常,只是透着死人的灰白。

    让她刻薄的面相,显得有点骇人。

    “衙门里的仵作,已经验过尸体,死于内伤!”梁冲站在门口处,观她上前验看尸体,出声说道。

    “内伤?”李非然弯下的腰身,顺势的回头反问。

    “是!”

    李非然一挑眉,没有废话,直接上手。

    “验!”郑地有声的一个字,那平淡的气势猛然一变,庄重而又威严,令三人心思各异。

    “死者女性,年二十至三十,瞳孔扩大涣散,面部局部开始僵硬死亡时间未时两刻至六刻。”

    说着,两指按压李月娥的下颚,轻松的使其张口,在三人隐晦的眸光中,凑近,仔细的观看,并上前嗅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