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有本书里写,你喜欢长途列车。

作品:《你是岁月派的星星糖

    李晓澄:我也不知道呀,要是司机能印名片的话,我倒挺乐意当你司机的。

    裴庆承建议:保镖也可。

    李晓澄:你那么不怕死吗?

    裴庆承旧事重提:我看你拿雨伞揍人挺那么一回事的。

    李晓澄:

    李晓澄:召唤脑海中的橡皮擦。

    两人热聊期间,n来了电话。

    说完公事,n说他的“圣诞礼物”准备好了,问他寄哪儿?

    “先放我办公室。”等有时间,他会亲自去取。

    n听出来他心情不错,揶揄道:“那你最好尽快,楼下咖啡店倒闭了,兼职的小姑娘已经不止一次向我打听你何时来。”

    “你没告诉她我有太太了吗?”

    n倒抽一口冷气,扶额苦恼,在他本人正式发话之前,谁敢擅自向外发布他的?

    “还是你亲自对她讲吧,我可不敢代劳。”

    裴庆承挑眉,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问n:“我们的茶水间大不大?”

    “嗯?”

    “需要扩充面积吗?”

    n微怔,这哪儿跟哪儿,他们公司的茶水间是整栋楼里配置最高的好吗,要不是烟雾警报太敏感,同事们就差从家里带炒锅来做午餐了

    裴庆承完全自问自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等n有所表示,当即决定:“稍后我派个人来,你从中斡旋一下,将那间倒闭的咖啡馆替我买下。”

    n傻眼,“这么突然吗?”

    男人轻笑,“拜托你了。”

    结束通话,裴庆承重回微信界面,问李晓澄:咖啡店老板娘你愿意当吗?

    稍稍等了一会儿,李晓澄才回:你不要告诉我你买下了星巴克

    裴庆承:有些股份,不过不多。

    李晓澄拍拍胸口压惊,回他:多大?在哪儿?

    裴庆承回:不大。在我公司楼下。

    李晓澄叹气,他那么多公司,到底是那一个啊?

    她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男人兀自高兴着问:你起个名字。

    李晓澄:咖啡店吗?

    裴庆承:嗯。

    事发突然,李晓澄暂时大脑短路,成了起名废。

    她实话实说:一时没想到好的。

    裴庆承思忖片刻,回:n如何?

    李晓澄:

    裴庆承:bn似乎更适合。

    李晓澄:你小心邓布利多用老魔杖将你变成大蟾蜍。

    虽然头等座里乘客稀少,但裴庆承还是忍不住当众笑出了声来。

    两人聊了一路,浑然不觉时光飞逝,眨眼间列车已到站。

    因为是当天来回,他并未携带随身行李,一身藏青色的笔挺西装,身上披着一件黑呢长大衣,男模似的混在旅客中间,异常显眼好认。

    见到李晓澄站在闸口,他扬起嘴角,加快脚步,朝她走去。

    “等很久了吗?”他问。

    李晓澄摇摇头,“刚到不久。”

    裴庆承牵起她的双手,俯身啄了一记她嘴角,绅士地没有弄花她的口红。

    “走吧,回家。”

    李晓澄被他带着转了半圈,随即人已被他夹在腋下。

    “梅梅身体不好吗?”

    “挺好。”

    “那大元怎么没随你一块回来?”

    男人低头朝她笑,“他得负责重新装修新房间。”

    李晓澄无语,灵武路家里这么多人,哪用得着大元亲自监工?

    左右逃不出这男人使性子,不让人跟来当电灯泡罢了。

    待上了车,李晓澄抱着他脱下的大衣闻了闻,衣服上吸了不少杂味,他居然能忍受,佩服之余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想起坐火车回来了?”

    裴庆承解开西装扣子,松弛地倒在椅背上,斜眼睨了她一眼:“你有本书里写,你喜欢长途列车。”

    “哈?”

    “书名叫什么来着?”他故作回忆。

    李晓澄窘迫地低头去拍他大衣上莫须有的灰尘,小声回答:“叫红尘意。”

    写这书时她在大理,当时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她一个人提着行李,就坐上了南下的快线,花了13个小时到达深圳,玩了几天,又去了广州,吃了一圈后,才去往大理。

    刚到客栈办好入住,她就开始写了红尘意的开头。

    其实没写什么,不过是沿路的风景和好吃的,间或写了几个同行遇见的人。

    比如凌晨三点开始作案的小偷,只有一条左腿的年轻男子,红着眼睛看窗外的貌美姑娘,以及卖力哄孙儿的老人家。

    她在卧铺上写诗,一个教化学的老师看后,花了五十块钱问她买下。

    以至于她在书里感概:我这个猪脑子啊,也不知留一份底稿,以至于惊世之作就那么从人世间消失了。我有罪。

    裴庆承笑问:“你当真不记得那首诗写了什么吗?”

    她叹息一声:“不记得了。”

    “没想过找回来吗?”

    “人海茫茫,怎么找?”

    裴庆承将手机地给她:“发微博啊。”

    她瞪眼,仿佛被点醒了一般,猛拍一记大腿:“嘿,我怎么没想到呢?”

    从前她只有一千多粉丝,可她现在有七十多万粉丝了啊!

    说干就干,她立即发了一条:三年前的月,从广州去大理的火车上,有个在高中教化学的带眼镜的叔叔,您还留着我卖给您的诗吗?

    写完发送,一分钟内当即有十条转发,其中一条的转发者是“小裴狐狸”。

    李晓澄依偎过去,甜丝丝地道谢:“谢谢你哦。”

    裴庆承翘起嘴角:“你该谢谢梅。”

    “嗯?”

    “我回家时,她正在看你的书。”

    “你不阻止吗?”

    “为什么要阻止?”

    “我写了几本言情,很甜的,以她的身体情况,升糖反应会很剧烈。”

    “家里有收费最贵的医生,不必担心。”裴庆承嗤笑,又问,“后来为何不写了?”

    “被老师禁止了,因为师母整天追番,家里酱油瓶倒了也不扶了。”

    想到此处,她忍俊不禁,自顾自偷笑起来。

    裴庆承揉着她的手指,也跟着笑。

    接下来一阵二人都没再说话,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有各自的喜悦需要时间品味。

    人生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在意的人也同样在意自己。

    那人会记住你说过的话,探索你的未来和过去,留心你的喃喃自语和弦外之音。

    这是一种珍贵的回应,因为被回应,你才敢肆无忌惮地表达真实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