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最后战役

作品:《带着空间混异世

    来到东门城墙上,举目望去,城外一片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野兽,从四面八方涌来,震得人心惊胆寒。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双腿发软,这是什么阵仗?

    这是多少野兽?

    相比起来,之前来袭击的兽群,简直就是来玩过家家的吧?

    脚下的城墙,扛得住这场冲击吗?

    城外野兽浩浩荡荡,中型大型的来齐了,连毒暴龙都有四头!

    火攻?没多少柴火了,各家的油也几乎用光了。

    难道刚才地道的一战,只是一个诱饵?投石问路?

    众人心里发凉。

    原来正餐在这里。

    萧野的脸色异常凝重,这种攻略似的对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人为在指挥。

    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战略性最强的一场兽潮!

    这也将会是,最艰难的一场战斗。

    “我们的弓箭够用吗?”一个队员弱弱的问。

    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显然,兽群也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否则不会一次性出动成千上万的野兽。

    地面震动,雪尘滚滚,兽潮已经近在眼前。

    不给人类任何缓冲的机会,兽群直接向城墙发起了冲击。

    四只毒暴龙混在兽群中,动作依然缓慢,庞大的身躯异常显眼。

    “先解决毒暴龙,务必在它们靠近城墙之前击杀。”

    有过一次对抗毒暴龙经验的队员,这次分工紧密,听到萧野的命令,射毒胞,腿部,头部,配合默契。

    野兽攻势不绝,这次集中目标居然就是城门!

    守卫们看见这一幕,俱是赤红了眼。

    “护住城门!集中射击!”安东带领的赤炎队伍,划分了城门的任务。

    紧张,心焦,责任,使命,箭支不停的往下飞射。

    一个个命令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在城东不停绵延不绝。

    这边场面恢宏惨烈,广场上的族人也是人心惶惶。

    这些情绪唯独没有侵袭到北暮身上。

    沉着冷静地给受伤的人抹上了止血疗伤的药粉,不管伤患惊诧的表情,手势利落的包扎。

    一会功夫,伤口就不再流血,疼痛也渐渐消失,这种治疗效果让族人再次惊呆。

    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会治伤!效果还那么显著!

    之前治好族里老人孩子的风寒的药,据说也是这个叫北暮的孩子拿出来的,简直是药到病除,小神医的名声早就隐隐在族里传开了。

    开始还有不少人心存怀疑,也有人为族里巫医叫屈。如今亲眼见证,事实让人彻底服气。

    连部族巫医都做不到的事,萧野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哪!简直个个都是宝!

    而那些说过云朵不少闲话的家属,这头刚伤害了别人,转头又承了别人的情,更是因此羞愧难当。

    有心要跟云朵一家示好,奈何罅隙已生,再也回不到从前。

    又有人想起当日萧野的离族宣言,懊悔不迭。

    另边厢,云朵则召集在场的妇人,一起做食物,准备给守城的男人们送粮。

    维护广场秩序,管理食物分配,也是云朵当初接到的任务,她没忘。

    有棉衣事件在前,再有北暮救治族人在后,广场上的人这会对云朵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多余的话没有。

    的确是他们有愧在先,何况,现在所做是为了前线的男人们,是为了自己的族人们。

    一时间,和面的和面,剁肉的剁肉,烧火的烧火,老人孩子能动手的都上场了。

    广场上唯一的活泼的,就是一群懵懂孩童,以萧晨为首,带着一群小伙伴,在北暮身边各种崇拜惊叹。

    一篮篮面饼首先出炉,分配了几个妇女负责送去城墙,余下的人准备包包子。

    这也是云朵传授出来的手艺,肉馅里放了许多调料,也都是云朵拿出来的。

    当初在云朵家说不服的妇人,低着头闷声干活,仔细看,会发现她眼角微红。

    自家孩子是云朵家救回来的,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传出那样的话来。

    侧过头,自家孩子正在帮忙烧火,眼神却羡慕的望着北暮跟萧晨的方向,那里围了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以前,他也是他们身边的一员,经常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玩,一起吃萧晨带来的糕点,如今

    收回渴望的视线,默默的往灶里添柴,小小的身子落寞孤单。

    妇人鼻子一酸,眼泪无法抑制的往下滑落。

    “米诺,帮我烤烤这个吧,我阿妈说很好吃!”

    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烧火的孩子米诺惊诧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小男孩。

    萧晨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米诺的肩膀,“米诺,帮我烤啦!”

    “米诺,别发呆了,快点啊,我们等着吃呢。”旁边的小伙伴忍不住了,开始催促。

    “哦哦,好,好。”米诺有些不敢置信,手慌脚乱的接过萧晨手里的袋子。

    “这个叫红薯,烤着吃很香,我阿妈说的,”萧晨笑嘻嘻的,“不过只分你一个,谁叫你那么久不来找我玩。”

    打开袋子,里面是几个小个的红薯,按萧晨说的方法,埋到火堆下的灰里,闷熟就能吃了。

    看着萧晨,米诺傻乎乎的笑起来,笑得很真,很甜。“好,我就吃一个。”

    妇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又朝云朵那边看去。

    云朵正一脸好笑,宠溺的看着萧晨,察觉到妇人的目光,扭头朝妇人微微一笑。

    妇人一愣,随即笑了,擦干泪痕,更卖力的继续干活。

    城墙上的守卫们,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这次来袭的兽潮规模太大,攻势太凶猛,轮班制已经没办法执行。

    期间云朵亲自去送了趟食物,那些煎饼跟包子送到守卫们手上的时候,已经冷了。

    亲眼看到了兽潮的庞大规模,亲眼看到了战况的惨烈与危急

    亲眼看到萧野同这些勇士们在城墙上吃着冰冷的食物,顶着风雪死守城镇

    个个眼睛布满血丝,疲惫至极,却没有一个退下战场。

    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云朵,再次体会到了残酷的生存法则,深受震动。

    东门形势极其严峻,城门已经有破裂的迹象,卡槽已经松动,顶不了多久了。

    毒暴龙已经成功解决,但是云豹、斑纹虎这些猛兽仍络绎不绝,攻击一波接一波。

    城门一破,镇内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自己的空间,已经能养仙兽了,要不要拿出来对抗兽潮?

    问题是,就算拿出来,晨晨能驾驭吗?

    云朵心烦意乱。

    广场上的妇孺知道城门随时可能被破的时候,死寂般的沉默在广场上空蔓延。

    蓦然得到这样的消息,绝望与茫然爬上众人心头,压抑得太久了,当感觉希望越来越远的时候,人就会崩溃失态。

    听着骤然的哭声,云朵把北暮和晨晨揽进怀里,紧咬下唇,浓重的悲哀袭上心头。

    她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却避免不了兔死狐悲的悲凉。

    如果城门真的被破,她有空间屏障可以带家人保命,但是周围这些鲜活的生命呢?她们怎么办?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难道真的已经无能为力?

    看着抿紧双唇的晨晨,眼神还透露出懵懂,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真要把部族存亡的重担压到他稚嫩的肩膀上吗?

    云朵摇摇头,不行,她绝对不能拿晨晨来冒险。

    痛苦的闭上双眼,心绪纷乱。

    感觉到身上的手臂越勒越紧,晨晨扭了扭身体。

    北暮眉头一皱,挣开云朵,把晨晨扒拉进自己怀里。

    发现自己失态了,云朵忙安抚两个孩子。

    看了云朵一眼,北暮道,“野兽都集中在东门?”

    “嗯,估计城门顶不了多久了。”云朵苦笑。

    “我有办法。”

    “”

    于是在广场上绝望死寂,城墙上危急紧迫的时候,在东门下,出现几个与场景不太协调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欢乐的嫌疑。

    可不正是拖着一马车木柴的云朵三人。

    最先出场的是萧晨,指挥穿山甲快速的在东城门地下挖了个土灶,灶内挖一条烟窗,直通门外。

    然后是云朵在门内的土灶生起了火,浓烟直从灶内烟窗涌出,在野兽群中飘散,呛得兽群一时惊慌不已,拼了命地朝城门撞。

    在云朵差点以为北暮是敌方间谍的时候,北暮大爷迈着八字步上场了,先取出三颗药丸,每人嘴里塞了一颗,“含着。”

    又往灶里丢了包东西,听着门外砰砰砰的声音,挑眉得瑟,

    “看着吧,北暮出手,从不失手。”

    果然,原本被撞的摇摇欲坠的城门,这会动静越来越小,撞击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

    效果真不赖,北暮暗道。

    话说毒暴龙嘴里的毒素真不愧是好东西,不枉费他偷偷摸摸收集了一点点,就是数量有点少,只能炼出几包迷药粉。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门外的云豹是他的第一批试验品。

    云朵煞是惊奇,奈何这里看不到具体情况。

    而此时的城墙上,已经一片哗然。

    “快看!怎么会有烟冒出来!”

    “看那些野兽,全倒下去了!”

    只见城门附近,但凡被烟雾沾到的野兽,都开始不停的打幌子,然后慢慢倒下,一只,两只,十只

    倒下一片,又来一片,再倒下一片,一会儿功夫,城门口的野兽竟然堆叠成了一座小山。

    城门清静了。

    “怎么回事,我头好晕”

    “我也是,看不清东西”

    “我也晕”

    安东察觉到不对劲,忙大喝“屏住呼吸!”

    来不及了,城墙上的队伍也倒了一大片。

    而城门下,正在努力煽风点火的三人,额头滴汗,貌似,闯祸了。

    云朵跟晨晨同时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北暮。

    北暮摸摸鼻子,抬头望天,不就是忘了给墙上的人解药嘛。

    还好,这迷烟范围不大,方圆十米,范围之外的药效可以忽略不计。

    云朵把余下的几包迷药及解药拿给萧野,顺便把迷烟的事情交代清楚。

    看着城墙下,摇摇欲坠的城门,残破斑驳的城墙,一堆一堆不省人事的兽群,再看看手上的几包药粉,萧野勾唇笑了。

    兽潮,已经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