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伤
作品:《月是相思引》 中秋以后,一切都还是平常的样子,不过城里的天似乎明净了许多,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这天一大早,源霖特意从酒楼打包了饭菜,又买了许多点心水果,正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客栈去了。
没一会儿,源霖就上了楼,这时女子已经睡醒,只是起来就一直坐着出神,也没有出房门。
“月儿,我回来了。”
“进来吧。”
源霖推门而入,顺手将东西放在了桌上,“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她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不在家多住几天,若是他想让她知道,自然会与她说。
“我们吃点东西吧。”
“你先出去,我要再睡会儿。”
“好吧,我先回去了,等你睡醒了我再过来。”
“嗯。”
他知道她平时都要起得晚些,只以为她还没睡足觉,于是便出去了。
“月儿,你记得吃东西,我给你放在桌上了,有事情一定要叫我。”
“放心吧,我没事。”
她望了望门外,不禁笑了笑,似乎被源霖的情绪感染了,只是又发了很久的呆,她的确没有睡好。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那红衣来了,他唤着她的名字“月儿,月儿”,一声两声……可梦里的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失望的走了。因为这个梦,她的心事一下子都涌出来了,她很想见他,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尚在人世。想到这里,她难免有些低落。
“先吃些东西,你要是睡醒了还困就再睡一会儿。”
“你回去吧。”
“好。”
源霖在女子门外晃了两趟又怏怏地回房去了,在女子这里吃了闭门羹,一上午难免也是百无聊赖。他推开了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于是自己消磨时间去了。
……
在源家的一座院落,那里是一间书房。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源父下了朝,开始和管家商议事情,许久也不见出来。
“常山,那件事情可查到了?”
“老爷,尚书府戒备深严,前一阵子已打草惊蛇,现在府中上下三缄其口,查起来肯定更加不易。”
“再查,万一斩草未除根……”
“老爷是说,少爷昨日提起的小郡主?都过去十年了,老爷不必为此多虑。”
“最近霖儿举止失常,总让老夫不得心安。常山,当年确实没有纰漏吗?”
“老爷放心,当时老奴亲自确认过,绝对不会有纰漏,况且现如今所有矛头都指向生死门。”
这里的生死门,乃是江湖的一个杀手组织。
“生死门?”
“这是近年来兴起的江湖门派,传闻生死门豢养了许多杀手,他们走私武器,贩卖私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任门主,名叫夜陌,更是为人狠厉,冷心冷面,常年一袭绯色,无人知其过往。”
“若是让生死门去查,你看如何?”源父这样提议。
常山回答:“这倒是一个办法,老爷不妨一试。”
交给生死门,正好这段时间腾出空闲来管教管教儿子,源父就此有了主意。
……
这时,只见客栈前方,步履急促,源瑞带着仆众找到了这里。
“你们几个守在后门,别让三弟发现你们,去吧。”一人说道。“是。”五六赭色衣家丁,悄悄朝后门绕去,这人走进客栈,伙计快步迎上来。
“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
“伙计,我问你,早上可来了一位姓源的公子?”
“公子,店里每天客来客往的,小人也记不住了。”
“伙计麻烦你再仔细想想。”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源公子啊?”伙计收起东西,又见说话之人,举止有礼,和颜悦色,又道,“对了,宿字十四房,倒住着那么一位公子,不知是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多谢伙计。”说完上楼而去,宿字房里,那位源霖正闷头吃着菜,来人推开门,踏过门槛。
“三弟,你果然在这里。”
源霖放下碗筷,吃惊道:“二,二哥。”
“原来你在这里享用山珍海味呢。”源瑞笑着在桌旁坐下。
“二哥,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是爹让你来抓我回去的?”几分不悦。
“伯父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你快跟我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又端起碗吃着。
“你真不跟我回去?”
源霖依旧不说话。
“看来我只能来硬的了。”他无奈一笑,拖起人就往楼下走。
“二哥,你……”
两人推攘着,一个不走,一个硬拖。
“走,回家。”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现在可由不得你了。”源瑞说完对楼下的家丁们说道,“来人,带三少爷回家。”
那几个家丁听言都上楼来了,楼梯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附近几个房间的客人听见声音都出来围观。源霖见状就要逃跑,家仆上来就架住了他,他挣脱不开已被架到了楼梯口。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源霖还是奋力挣扎着,几个人在楼梯上拉扯成了一团,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几人都跌了开来。
“啊……”
“隆咚……隆咚……”
只见源霖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三弟……”源瑞吓坏了,忙跑下了楼梯,这时伙计及大堂的客人都聚拢过来,惊慌不已。
“我的腿,疼,疼……”
客栈后门,源家的几个家丁听见动静,也匆忙赶来。
“快抬去医馆!”有人说道。
“来人!快!”
家丁蹲下身,抬起源霖。
“小心别碰着腿了。”
“疼……”弱弱呻吟声。
“轻点儿,轻点儿。”源瑞急出一头汗来,“三弟你忍一下,二哥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慢点儿走,小心别晃着了。”
“让开,麻烦都让开。”
“三弟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
众人手忙脚乱,源霖表情痛苦,无力地望了望楼上,自己已被抬出门外。围观的人群也是面露惊慌之色,看到人走了也渐渐散开。
这时楼上,一袭白衣,立在栏边,静若幽兰。
“姑娘你怎么才出来?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伙计瞧见了楼上的女子也说起刚才的事情,“看这样子是很久不能来了,起码也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能痊愈……”
“嗯。”
女子应了一声就回了房间,适才自己呆在房间也听见了隔壁的动静,如今见源霖受了伤心里也不是滋味。
“真是太险了……”
伙计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仍旧心有余悸。街上行人来往匆忙,伙计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怕再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