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话、棕本换红本

作品:《鬼眼农女团宠日常

    书史一瞅他们这全懵圈样儿,就知道准是没有,不耐的摆了摆手道:“没文书不能换,这是规矩。”

    祈康安急了,朱婶子可跟他说,只这镇不限盈州户籍,出了这镇, 以后不管去哪个地方,他们这些难民要没朝廷颁发的户籍,就得按无户籍处置。

    那可是流民。

    不待祈康安说话,一块令牌‘咣’一声丢在史书面前的桌上。

    祈康安一瞅,是那青子给他的令牌,他闺女刚丢出去的。

    哎哟,他也真是,咋把这给忘了,青子说遇着难事把令牌拿出来,这会儿他们可不就是遇着难事了。

    书史看到令牌整个人都惊得站了起来,拿起令牌细细一瞧,再抬头看祈康安他们,脸上都带了丝惧意。

    态度那叫一个一百八的大转折,必恭必敬的双手托着把令牌还回去,“把户籍拿来,我给你们换。”

    那感情好。

    祈康安把令牌拿回又交给闺女,把户籍册呈给了书史。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祈康福的叫声:“哥,大哥,等下,等下。”

    被他这一叫,连书史都停了手,一起着抬头往门口瞅。

    祈康福匆匆跑了进来,后头跟着累得直喘气的钱父。

    祈康安和祈宝儿俩都是一脸的了然,祈宝儿是想到她奶的话,祈康安是自个给猜到。

    “哥, 我和钱氏已经和离了,索性重新办户籍就给分开。”也不防碍她找下家。

    祈康安看向祈康福后头的钱父,钱父也不知是愧疚还是觉得没面子,一直低着头没往他这边看。

    点了点头,祈康安回头朝书史笑道:“咱这能分出个人来不?太麻烦您了。”

    书史也大致猜出来了事情原委,这是走半道和离了。

    同时心里还琢磨:都碰着要举家逃难了,哪个不是半道上实在没路走了就抛妻弃子,这和离的,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也是奇事。

    不说冲和离这点给他印象不错,就单说有那令牌,这点方便他也不能不给,“不麻烦,移走哪个你指给我看,要移到哪,另一册带来没?”

    祈康安回头找钱父,“钱叔,您那户籍给我下,您也得重新办呢。”

    “哎,麻烦你啦安子。”钱父依旧没有抬头, 只掏出户籍册递了过来小声的吱了声。

    祈康安没那功夫管他这会儿在想什么,拿过户籍册便和书史指明是哪个要转到哪个。

    麒麟国很重视户籍这块,就跟祈宝儿前世国家重视身份证一样样。

    这点光从户籍册就能看出,外皮是油纸包着薄薄的木板,有点像厚纸片般,打开后是裁成比油纸封要微小些的一页页,整体非常类似于祈宝儿前世的户口本。

    其实换户籍册就是换个皮跟戳印,盈州的户籍册外皮是棕色,戳的印是盈州私印。朝廷颁发的外皮是红色,戳的印是朝廷官印。

    红本本到手,祈康安可算是心落到了实处。

    再转头,拿了红本后的钱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祈康安得等村民们换本本,祈康福索性着也一起等,俩兄弟不好意思挤在屋里,于是排排蹲的靠墙蹲在门边。

    祈康安局促了会儿,小声问:“真一点不念想?”

    祈康福微怔了下,“没啥念想的,这些年,我不舒坦,她也不好过。”

    互相折腾着,不若都放手,挺好。

    祈康安看了三弟会儿,拍了拍他的肩没再说话。

    谷年

    祈康福笑着回捶了大哥手臂一下,也不再吭声。

    祈宝儿掏出俩馒头递了过来,真是,这时对他们来说,有啥事是俩馒头解决不了的?

    俩如果不成,那就再来俩。

    兄弟俩看着面前的馒头,互相对视了眼,都笑出声来的接过馒头。

    是呢,他们这一路走来,啥难没遭过?生死大关都不知道闯过几回了,这点小事算个啥。

    大家伙棕本换红本,感觉走在路上都有了底气,腰板子能挺得更直,气也敢往大了去喘。

    瞅瞅,都来好好瞅瞅,咱也是手拿红本本的人。

    回到巷子这,祈康安又被朱氏的相公拉住。

    朱氏的相公姓原,是个五官长得天生就有些刻薄相的老人,但人说话挺客气,对他们这些难民也没摆过脸色。

    还颇为同情他们,他们刚到时,他就让人给送过热水,还让家里的下人熬起了粥,说他们刚住下都忙呼,先整点热乎的大家暖暖身。

    所以说啊,看人可千万别看脸。

    有些看着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人,他们未必是好人。

    有些长得像坏人的,他也未必真就是坏人。

    祈康福看他大哥有事,便代着招呼大家伙先回去,临分开不忘喊道:“要粮啥的,记得去我四弟那记数。”

    祈二牛喊:“晓得嘞。”

    都晓得,有银子的付银子,没有的暂时先记数欠着,将来还。

    这边原老头拽着祈康安说的也是粮的事,“我听说你们要大批的粮,往军营里送?是要好粮还是差的,糙米成不?”

    嗯?

    这意思,他手上有大批的糙米?

    这么想,祈康安也就这么问:“原叔,是你手里有糙米?”

    “我手里倒没有,我是做棉花生意。是我一好友那有粮,他啥粮都有,槽米偏多,足还屯有五万石左右。”

    祈宝儿心想:这时的一石是十公斤,五万石可就是五十万公斤,也就是整一百万斤,这人可真是做的大买卖,都够供应军队了。

    祈康安也是神色微变,粮这东西,少了活不起,可多了,那也不是好事。

    谁手里能屯个百万斤的粮?

    怕不是有问题哦。

    原老头像是怕祈康安误会,急忙忙解释道:“绝对的清白人家,但那也的确是军粮,兄弟,我是豁出命来找你,这事儿我说了,你们要是,,,那我认。”

    重重抹了下脸,原老头狠了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继续道:“那原本是宣军买的粮,咱这离着卫城近,以前宣军也常向咱这边买粮买布买其它军需。

    咱也没想突然会打起来啊,人来买,我那好友就给备着了,哪知它说打就打了起来。

    你们也别觉得我们虚伪说假,那时还真能送过去,两军还没对头,有路走。

    可咱不能干这事儿,我那好友把家人都送走,自个守着粮,一粒没往宣军那边送过。

    我好友也想过把粮送咱军队里去,可你们也晓得,那老多的粮,你给送去,人家哪信咱?”

    要再查出个原本是宣军准备买的军粮,给他们定个通敌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