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之后，他之后别扭又真诚打消了她不少的气。

    柏卿云这心里如释重负，连带着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不少：“不恨我就好……”

    白棠眨眨眼，打趣道：“你家木四喜欢你，听青衫讲，宫内虽然不阻止杀手成亲，但一个合格的杀手不会动感情。”

    柏卿云手上动作一停，十分郑重道：“白姑娘，柏卿云未娶妻，木四不是我家的。”

    性感的喉结动了动，后面的话咽下去。

    “做杀手确实不适合有感情，有感情就等于有了致命的弱点。把后背交给另一个人，谁能承担起这个风险。得赌啊……”

    “都说伤人最痛的是最重要的人，正是因为她知道怎么下手才是痛处。而顶头的人想让杀手卖命，就不能让他们有牵绊。至于木四，她不会再见到我。”

    有牵绊，就代表多一层背叛的风险。

    白棠劝道：“我与木四相处不是很多，她是一个不错的人，坐到这个位置，也证明能力很好。何必因为这样的小事，让她的能力得不到发挥，同时也让追随自己的人寒心。时间久了，本就不太健康的心理会更不健康。她不再做些出格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木四虽然威胁过她，白棠倒也没记恨她什么。这姑娘，后来像想通了一样，虽然看她不怎么爽，也没有再有出格之举了。

    柏卿云瞧着白棠，手指缩了缩，欲言又止。

    她好像……没什么想法。

    柏卿云只好道：“既然你不介意，木四又能够安份，我会恢复她的职位。”

    一时间，两人错开眼，都没有说话。

    心照不宣，却都不深言。

    后来，还是柏卿云喊了青衫去给白棠拿了一件披风。

    免得她吹着了风。

    白棠看着他割了自己的手掌，流出格外鲜红的血液，问了句：“打算炼什么药？”

    柏卿云：“我很少炼药。”

    白棠改口：“噢，那制什么毒？”

    柏卿云：“制一种能解浮生的“毒”。”

    即便白棠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也在炼这药。

    白棠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不会留在听澜小院，也不留在辞尘宫……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柏卿云手一僵，刚刚好起来的脸色瞬间变白。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一朵海棠花落在他肩头。

    白棠慢慢走回去，只道：“你说你最多活三年。”

    柏卿云垂着眼：“我的医术，最多三年，也许……两年都没有。”

    白棠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来：“在我伤好之前，让我恢复记忆。三年时间，我不会见你，你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能派人暗中跟着我，或是与我接触。那么，三年之后，你还活着，无论什么样子，无论寿命有多长，成亲。三年之后，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德妃娘娘，作为相识一场的祭奠。”

    惊喜来都猝不及防。

    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

    她是掌控他生死的神，一句话生，一句话亡。

    柏卿云动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白棠走出去的时候。他应了声：“好，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