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大坝，虽然残破，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它却屹立在这里漫长的岁月，不曾倾倒。

    当今星空下的那座大坝，灵感也是来源于此地。

    甚至更早的纪元中，说不定也有人洞察过这里的秘密，效仿此地，铸造了自己宇宙中的大坝，不过最终都被苦海吞噬，淹没了进去，连遗迹都没有留下。

    这座最古老的大坝，是特殊的，也是历代大坝之中最坚固的，最靠近仙路尽头。

    甚至可以说，跨过这座大坝，就已经是仙路尽头的一部分了。

    大坝残破，多处地方都垮掉了，不过铸就大坝的尸体，却不朽不灭，甚至有些尸体，依然有血有肉，看上去栩栩如生。

    各家的船只靠近这个地方之后，立刻被古老大坝上的几道身影给吸引住了。

    这几道身影，并不光芒璀璨，也没有强大的气息透出。

    他们站在那里，看似普普通通，返璞归真，但每个人，都有一种超脱的气质，仿佛不属于这片天地。

    者。

    这一次，所有的者都来了，他们站在一起，每个人身上流动的气质都不同，独一无二。

    “这就是，各位者，踏破仙路尽头的存在。”

    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多至尊级强者都感慨万千，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人。

    哪怕是无上至尊，也不是谁都见过这批人的，他们当中，诸如轩辕剑尊这样的人，最多也是和某位者产生过交集。

    但这一次，却见到了全部的者。

    这个是本纪元之中，各个年代的最强者，都是主宰某一个年代的最巅峰，踏破了仙路尽头，走到了世人所不理解的高度，超脱在上。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各个时代的最杰出者，远不止这么几个，只可惜，有些人，即便惊艳了一个时代，但最终却止步于最后。”

    “是啊，比如说当年的赤仙帝，还有开创了佛道领域的万古第一佛，他们都是震古烁今的存在，但终究是少了气运，没能踏出那一步。甚至在岁月长河之中，还有更多绝艳耀眼的人，最后也没能踏出关键性的一步，坠入苦海，成为了‘巨龙’。”

    轩辕剑尊等人颇为感慨，想到了鲸圈见到的那些“巨龙”。

    当初大海啸时，鲸圈之战，当时就有七名“巨龙”出现，其中包括太乙氏的天人王。

    那七人，曾经都主宰了一个年代，无敌于星空下，只是相隔的岁月十分久远，涉及到了仙路之初形成的年代，古老到已经不可考察了。

    ……

    逆道者悦，风姿超然，绝世独立。

    垂钓者，白衣如雪，半边脸为惊艳的仙子，另外半边脸，则是白骨森森，但却并不恐怖，甚至有一种异样的美态。

    逆天者，一直遵循的低调的原则，即便是和众位者站在一起，依然不显得出众，倒是很符合他的……道。

    剑无名和斗战圣尊也在这里，不过他们的状态，和几位者还是不同的，目前还没有从彻底超脱出去，虽已经是仙道巅峰，但却少了“者”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严格来说，他们都算是“半者”。

    “万古清仙。”

    这时，有人看到了一道意外的身影，正是万古清仙，她的身份很多人都认识，崛起与近十万年，曾和万古青岚并称之为万古氏最后的双骄，甚至不少老至尊，都和万古清仙打过交道，他们是一个年代的人。

    居然连她都是真正的者。

    此刻，万古清仙转头望来，目光略过了所有人，来到了万灵骨船上，看到了季凡，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

    季凡则是点了点头，很快的，目光被另外一道身影所吸引。

    那同样是一道白衣出尘的身影，身姿婀娜，空灵出尘，虽是返璞归真，但她站在那里，其惊艳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哪怕只是一道背影，依然让人觉得耀眼。

    万古青岚。

    她站在这座古老而残破的大坝上，并未回头，而是注视着仙路尽头的方向。

    万古清仙朝着季凡这边走来，袅袅婷婷，迈开大长腿，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万灵骨船上，来到了季凡的面前：“瞅啥呢？怎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想过去跟她打一架吗？”

    季凡无语，看向万古清仙，道：“你怎么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

    万古清仙笑道：“其实，我建议你过去和她谈谈，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她也有她的苦衷，要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

    季凡有些意外，道：“你倒是难得的向着她说话。”

    万古清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现在是关键时刻，有什么话，你们最好现在就说开，否则，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就不一定了呢。”

    “你是说……她会离开吗？”季凡问。

    “或许是离开，或许是彻底消逝，永远不复存在了，别留下心结，去和她聊聊吧。”万古清仙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和她谈过了，我们之间的心结，也解开了，现在轮到你了。”

    季凡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或许涉及到了众位者的“终极一跃”，这一次，他们不只是要和仙道大局来一场大型的谈判，同时还涉及到了他们自己的选择。

    季凡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从万灵骨船上飞了起来，朝着那座古老的大坝而去。

    万古清仙没有跟过去，她站在万灵骨船上，看了一眼秦珂，四目相对。

    古老的大坝之上，季凡来到了上面，他朝着其他几位者看了一眼。

    剑无名和铁猴子对他点了点头。

    逆道者悦、垂钓者倾、还有苟圣子目光也望了过来，不过并未多说什么，目视着季凡朝着万古青岚走了过去，没有去打搅他们的意思。

    万古青岚一袭白衣，绝世独立，她察觉到了季凡靠近，微微回眸，道：“来了，现在的你，蜕变的不错，我能感受到，若论超脱状态，你并不比我们差。”

    季凡深吸一口气，道：“有点奇怪，再次见到你时，心里很平静，我原本以为，再见到你的一刹那，道心会有些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