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说的热血沸腾,他看向那些龟人咬牙切齿肆意挑拨他们的怒火,一番说辞当真是激情昂扬,好个多年“隐忍不发”的好丞相。

    不过这般厚颜无耻倒是也最贴合此人秉性,楚奕苒追到后与云墨毅并肩而立,对这番说辞就是一个白眼。

    “不就是你吗?”云墨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上官慕,字字珠玑,“妒忌陷害王后、欺君瞒上、六亲不认,本王念你劳苦功高放你回墨林养老,你竟然不思进取,觊觎本王神血,啧啧,龟丞相,你说这条条罪证是哪一条给你的勇气在本王的子民面前危言耸听?”

    云墨毅在说到妒忌陷害王后时一手自然的揽过站在身旁的楚奕苒,在她肩上拍拍,继续道:“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忠心对你?”

    云墨毅抬抬下巴示意上官慕看看身后那些所谓的“他的族人”,一回头,那些龟人早就拿起武器对准上官慕的方向,毫无疑问,只要云墨毅一声命令,他们绝对会将上官慕挫骨扬灰。

    “他们恨你还来不及,如果不是你,他们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神。可你看,他们现在受你牵连,变成人不人妖不妖,别说永远回不了上成界,就连生育都成奢想。”

    “上官丞相,你说他们在心里是怎么想你的?‘上官慕这狗东西自己惹的事凭什么要连累我们和他一起受累,无儿无女最后只能孤苦老死’;‘连自己女儿都陷害,真不是个东西,活该他孤家寡人’……”

    云墨毅每说一句,就有一个龟人垂下脑袋,上官慕一直盯着身后,如今看的一清二楚。

    他冷笑,“那都是他们活该!只要他们一天姓上官,他们就是上官家的狗,凭什么上官家兴荣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衰弱了就可以转刀相向!这都是他们活该!”

    “他们该对我感恩戴德一手给他们创造半辈子荣华,从他们享受便利的那刻起就该想到有一天上官家堕落,他们就是死也是只有给上官家拼命的命!”

    “哈哈哈!我错了?”

    “没有!错的是他们,怪就怪是他们自己太贪心!”

    上官慕瞪大眼睛,主动把自己送上龟人的刀锋,“我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桀桀桀的笑,弯起一张破开口子断断续续掉着血津津的嘴角,浑身通红的向四周散发热量,凝聚再凝聚,把身子缩成一个球。

    云墨毅瞬间反应,抱起楚奕苒连撤,“躲开!”

    龟人们应声缩进龟壳藏入墨河,向河底更深处藏匿。

    只见灵力团以龟丞相的心脏为中心点,聚集成小小的一个点在他体内闪耀如星,血丝聚集的像条血河以那颗星的轨迹旋转,每转一圈就会绞碎血肉混入其中一点点蚕食将那颗星星染成诡异的血红再到墨黑,比之冰墨莲的墨汁相似,都是极其危险的东西,稍触即燃!

    “墨墨,他怎么了?”楚奕苒又在耳边吹枕边风,一句墨墨明显让半空中云墨毅身形一颤,楚奕苒好笑,满意的赏他一个吻,手还在他身上作乱,惹得云墨毅在紧急时刻抓住她的小手,危险道:“苒儿如果不介意在外面解决,为夫也不会在意。”

    “……”色女立怂,乖巧的靠在他身上听他回答刚才的问题,“他想聚集灵力,自爆!”

    “上官慕好歹也是修炼了上万年,虽然被除了神级,但那一身修为还在,真要鱼死网破威力……”

    嘭!

    话没讲完,看来威力不用说了。

    灵力波以上官慕为中心点向四周波及,林木摧朽,水漪波飞,溅起墨水直冲云天遮蔽日,不见白日光华。

    水珠洒下接起另一柱冲天而起,沉重的龟壳一个个被顶上最高点又重新落下被下一柱顶起,慢慢将龟壳打磨平滑逐渐削成齑粉洋洋洒洒飘进他们守护的墨河。

    “这样不行,他们迟早会被轰碎的。”楚奕苒想下去,被云墨毅抱紧不让她向前哪怕一步,“这爆炸虽然威力大了些,但时间很短。”

    “你看。”楚奕苒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刚才还水柱穿天的气势慢慢平静下来,频率也低起,一开始冲击和撞击变成柔和的托举,这么看着竟然还挺唯美,“唉,墨墨,你看这水柱像不像喷泉?”

    “啧啧,墨色的喷泉配墨色的冰墨莲,绝配啊。”

    “墨墨,你觉得呢?”楚奕苒欣喜的拱拱云墨毅,好像自己发现的是什么宝贝。

    云墨毅只是一直看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全部收进眼里。

    楚奕苒看他不答话,气恼道:“好啊你,竟然开小差了。”

    她别过小脸一副不和你讲话的小表情,云墨毅也没有解释,只是将她从身上放下来,然后伸出手将她别扭的小脸转回来,再用袖子擦擦她的脸颊。

    楚奕苒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就顺着他袖子擦过的地方转着眼珠,他擦到左边脸她就看左边,擦到鼻子她就斗鸡眼,最后终于擦完,她就顺着看他的袖子,“咦?墨墨,你的袖子脏了。”

    楚奕苒夸张的举起云墨毅的袖摆放在眼前使劲看,像要看出一朵花一样,明知故问,故意掩饰自己的尴尬,“刚刚袖子好像没脏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奕苒贼贼的盯着云墨毅身上看,“这样,我给你洗洗。”然后她就看向墨河,一脸惋惜,“忘记了,这里是墨河,水都是黑的,现在洗不了啊。”

    云墨毅就站着看她演独角戏,嘴边似笑非笑,良久,听她为难的说:“这样吧,墨墨,你把衣服脱给我,我带回去给你洗。”

    想想这么直接脱了,万一给人整出感冒不太好(多虑),她非常温柔体贴的从纳戒里拿出一件折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男士衣物,是他最喜欢穿的白色。

    楚奕苒红着脸捧着他最喜欢的衣服,云墨毅怎能不爱?他伸手接过被楚奕苒轻轻推开,还是红着脸,“你衣服脏了,先脱了再换吧。”

    说着,眼神还时不时朝他身上飘,好在云墨毅此刻注意到的是那件她做的衣服,她就越发大胆的像电子扫描一样。

    “苒儿。”

    “嗯?”此女做贼心虚听见云墨毅叫她吓得魂都飘了,“怎么了吗?”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衣服再抬下巴指指云墨毅,头往“玄灵殿”转,问他怎么还不去里面脱衣服,却见眼前那人伸过另一只干净的袖子,手牵住她的,带她一起走向“玄灵殿”。

    而她就像被妖精勾了魂,跟在身后看他飘逸的背影和手里红丝缠绕,洋洋洒洒。

    她就这样被他困进他的盘丝洞,手缠上他织的红丝,只是那蜘蛛精是个男的,而她也不是西游记里的唐三藏。

    “到了。”云墨毅停在一间卧室前,推开房门,里面一张床,两把椅子,一张方桌,一个屏风,就像是普通人家的朴素但又五脏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