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莱丝认真地问道，“那我刚才许下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愿望，是您们的神在帮我实现的吗？”

    “并不是。”少女祭师微笑着回答，“就算是神，也不是万能的，他们有时只是会倾听人们内心的声音，指引人们朝自己想去的方向前进而已；这两件事情，是您刚所祈祷、祝福的那些人，靠自己的努力完成的！在第三件事中，有些人会死，有些人不会，但总体上来说，他们在遵循自己的路。”

    “死去的人会很多吗？”莱丝吃惊地问。

    “胜过此前，这片大陆历史上发生过的任何一场战争。”祭师认真地说，“如果人们的确是在遵循自己的心，那么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平静得，就像是通往故乡的路。”

    “我懂了。”莱丝若有所思地说。

    她感激地看着祭师，“您真的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我不过是神的仆人而已。”

    “那对于卡布尔城那些极少数不敬神明的人，神会怪罪吗？”莱丝忧虑地问道。

    “我知道您是在说谁——她那狂放不羁、不敬神明的言论惊人言论，都已经传到了卡玛神庙。”祭师看着神座上，摆放着的那块大理石微微一笑，“我伺奉的神不会，她自己恐怕都是个不敬神明的人；我们相信，她只是偶尔调皮，看起来邪恶。但善良和高尚却是刻在她基因里的一部分，历代卡玛女神都是这样。”

    祭师解释道，“神本身也没有任何权利，剥夺其他人的信仰。”

    “非常感谢您解答了，我的疑惑。”莱丝说。

    “再会。”少女祭师笑着看了一眼梅里昂，转到了大理石神像背后。

    在离斗兽场不远的一条偏僻巷子里。

    总管的马车，正在那里等候。

    梅里昂换上总管的马车，驶回卡布尔斗兽场。

    他穿越一排排的营房，角斗士训练场和各式商店，返回了自己训练用的低矮院墙。

    “难怪撒克鲁七世，那么着急想逮住原帝国统帅切西蒙，和帕尼亚的最后一任女王塞维米娅啊！”梅里昂心想，“原帝国之精锐率领铁骑的切西蒙，是撒克鲁帝国在陆地上骑兵潜在的强敌；而塞维米娅那里，不仅有着惊人的宝藏，而且她那正在流浪的50万臣民，才是未来唯一能跟卡布尔海军舰队抗衡的对手！”

    “如果不活抓塞维米娅，或者不杀死她。”

    “那么只听自己女王号令的帕尼亚人流浪部族，是不可能听令于撒克鲁七世的。”

    “就算没有切西蒙，撒克鲁七世打下整片辛帕森大陆也只是12年时间而已；但是没活抓、或者干掉塞维米亚，撒克鲁七世哪怕用2年时间，造了大量的战舰，在后面对卡布尔自由贸易城开战时，恐怕仍然不那么容易。”

    “就像法蒂玛所说，制造精锐战舰的技术，撒克鲁帝国是可以偷学的。两年时间，也能制造出足够多跟卡布尔匹敌的战舰；但是培养出一支高素质，彪悍、实力强劲，却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是更久！”

    梅里昂站在院墙里思维万千。

    浑然不觉，太阳已经移到了头顶正上方。

    斗兽场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梅里昂一回头，就看到站在勒诺院墙外等候的“自由契约民”勒诺。

    “哈哈哈哈，你刚在想什么呢？想得都那么入神。”勒诺英俊的右边脸高高地肿起，他毫不在意的笑道，“我看到你穿过了斗兽场，回到这里，赶紧跟过来，想跟你打上一场的；结果，都站在这里等了你半小时，都到饭点了，你还在站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噢，我在想一点私事。”梅里昂歉意的说，“其实你刚才也可以打断我的。”

    “那样太不礼貌了。”勒诺等梅里昂走出院子，“上午的表演好看吗？”

    “非常棒，感觉很震撼！”梅里昂知道勒诺在说什么，他既然知道勒诺跟法蒂玛、柯莱特和莱丝的关系，也知道他们这一群表兄妹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哈哈，我也很喜欢看这种演出。只是接下来的一年，我都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随意地离开斗兽场，在卡布尔城里到处乱跑了。”

    “你也是准备不要那三个月的‘新手保护期’。从下个月开始，就登场打角斗吗？”梅里昂问。

    “不。我下周就去会‘抽签’登场。”勒诺坦然地说，“这个月还有两个周末。等下个月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打第三场角斗了；跟我一起来斗兽场，我带来的那几个兄弟，他们也会跟在我后面，每周依次有一个人去抽签。等明年2月初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在卡布尔斗兽场的战绩，会分布在第3场—第6场之间。”

    “医生给约克开出的伤病假是一个月……”

    “对。”勒诺豪爽地笑道，“按照医生的伤病假，‘狸猫约克’在下个月有，也就是明年一月份不用登场，但2月份必须上场，打第二场角斗；其他人没有办法说服倔强的约克，继续休伤病假。但是，我们这四个人，可以用他休病假的这段时间，整体地把战绩保持在约克前面，比他多上那么的几场！”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梅里昂立即就懂了勒诺的想法，“有你们在他的前面先打，约克在场上再遇到那种非常彪悍的对手，概率就会降低一些；再加上，你们这几个‘自由契约民’在他前面登场，对那些可能跟他在后面的角斗中遇到的，那些角斗士们在真实角斗中的实力，也会有一个更精准的判断。”

    “是的，总是有那么极少数的角斗士在训练中，会刻意地隐藏一部分实力。”勒诺笑着说，“等没有太多真正格斗经验的人站上斗兽场，在生死角斗中再发现对手隐藏了真正的杀招，很可能就已经晚了；对这样的人，我们这帮兄弟，很愿意帮‘狸猫约克’先找出来。”

    梅里昂立即想到了“黑狼格利夫”，那平时在不太常用，但是在场上却凶残得可怕的左手短刀。

    意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