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丝无奈地看着梅里昂，“我完全地没有听懂这位美丽的少女祭司到底在说什么。”

    “那我可以也问一个，关于我自己未来的问题吗？”梅里昂说。

    “当然可以，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们每一名祭司都有责任回答您想问的问题。”祭司说，“不过，我们在整个辛帕森大陆一共只有6座神庙，每一位新上任的祭司，最少是6年换一次，也可能在您一生之中，这座神庙都没有更换祭司；而每名祭司都只能回您的一个问题，所以，请您把问题想好。”

    梅里昂点点头。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该问什么问题。

    是目前最关心的，自己能否在斗兽场连胜五十场，获得自由？

    还是能不能救出被软禁的母后，和嫁给附庸国国王的妹妹？

    或者，自己最终还能成功地恢复查理斯王国，恢复了祖先在辛帕森大陆的荣耀？

    梅里昂其实想问的问题太多了。

    “您现在想的这几个问题，都太简单了，不足以改变您的一生。”祭司突然说，“因为建在辛帕森大陆六座神庙，剩下的那五座，您将来还不一定能找得到；所以，出于对您带给我们消息的感激；我把足以改变您一生的，那件事情的答案告诉您吧。”

    “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事情？”

    “是的。”祭司说，“那件事是您毕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但也直接影响您后面的人生走向，您想知道吗？”

    梅里昂连忙问道，“那是件什么事，我毕生都会后悔？”

    “您会双手持滴血的巨剑，在华美的纬纱后面，女人悲愤、痛苦地哭泣声中，亲手杀死两名孩童，其中一个是还在襁褓里的婴儿。这就是您这辈子都会后悔的一件事。”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要杀死他们？”梅里昂非常吃惊地问，“而且杀死的孩子中，还有一名是婴儿！”

    “您刚才给了我们一个想要的‘下落’，那么我也给您一点提示吧。您所做的这件毕生最后悔的事，从事情最终的结果来看——也可能是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回答您问题的责任，已经尽完了：我已经告诉了您，对您来说，最重要的这件事情是什么，以及它的答案；而且也告诉了您，它在两种选择上，分别通向的不同结果。”祭司笑着说，“如果您还有更多的问题想得到解答，可以去找我散落在辛帕森大陆的姐妹们。”

    “好吧。”梅里昂点点头，“我能问一个不是关于我自己的问题吗？”

    “您请说。如果您想问的那个问题，我知道答案的话。”

    “你们此前伺候的旧神，是什么时候陨落的？”

    “上个月的月圆之夜。也就是那天的上午，我被委派到卡布尔的神庙就任时，并且遇见了您；即将在当天半夜里陨落的旧神委托我，到这里上任时，在人群中寻找一个能把萨德海面的讯号——旧神即将陨落这一消息，带给新神的人。”

    “为什么你选择的那个人是我呢？”

    “因为您，是那个被旧神所选中的人。”

    “也就是说，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已传给她了。”

    “是的。我相信当她出现在你的梦里，你乘着风看到她的时候，她应该也是有感觉；而且，她可能也已经知道旧神，她的母亲已经损落了！只有伴随着旧神陨落，新神才会出现！”

    “原来，她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她每晚都会靠在画像臂弯里睡觉的人啊。”梅里昂轻轻地说。

    他在心里回忆起自己最初，跟随着萨德海面升起的暴风，怒吼着穿越原始森林，见到99号囚犯的那个夜晚。

    那么狂烈的风暴，当它一路抵达监狱上空的时候，却又化为了温柔地轻风。

    那种思念，是母亲对女儿的思念。

    在当晚99号囚犯入睡时的梦中。

    那挥之不去的，潜意识里浓烈的呼喊。

    是她对母亲的一种回应。

    而那么强烈的呼喊，也只在梦见她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她确实应该是知道旧神，她的母亲已经陨落了！

    所以，在离开巴特拉监狱，跳入滚滚地伊特亚犁河时，跟切西蒙说，今后想把画在监狱地面上的那幅画，纹在自己的背上。

    梅里昂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你们现在，是在寻找她吗？”

    “是的。我们很急切地想找到她。”祭司回答，“因为她从出生时起就被夺走了，而且她的力量应该还没有完全觉醒，此前并没有旧神在身边教她；也不知道她今后会不会在某一天，力量突然觉醒，如果不能完全觉醒的话，那她就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同时，我们也会失去自己伺候的神。”

    “你们找到她以后，会怎么做？”

    “我们希望她能继承旧神的善良品德，并接受她自己做为神的职责。”祭司回答，“但其实，这是我们最不能确信的一点，我们不仅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同时也更担心她并不一定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她现在一点讯息都没有传给我们。”

    “我在梦里感觉到，她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应该是最辽阔的萨德海域，外海；如果你们想找到她的话，按照那条河流的速度，过一段时间后，她应该会出现在‘亚扎柏’海港，那里是u字形辛帕森大陆，面对萨德外海的入海港口，按时间来算，她很可能很快就要抵达那里了。”

    “太谢谢您了。”祭司感激地说，“我们会尽快地派人到‘亚扎柏’港口去寻找。”

    梅里昂和莱丝离开神庙。

    随着汹涌地人潮返回了卡布尔广场。

    在六匹骏马拉着的马车车厢内，法蒂玛正在跟两名英俊的侍卫聊天，吩咐着什么。

    两名侍卫连连地点头。

    看到梅里昂和莱丝，两名侍卫跳下马车，跟莱丝打了个招呼离开。

    “那座新神到底是哪个地方好看了？”法蒂玛笑着问道，“现在，整个卡布尔都知道神庙里的新神长得既像男人，又像女人，不仅长相俊美、身材还很好，简直是只能用‘天神下凡般地’那么好看来形容了！”